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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發呆的時候裴肆已經無比自然的從我穿的校服裡拿出他的南京煙點了起來，冰涼指尖短暫停留在校服口袋時我差點呼吸不過來，感覺自己緊張得要死掉了。
而微微彎腰拿煙毫不在意的裴肆站直後熟絡挑火點菸，微眯着眼抿了口夾着的幽蘭菸頭吐出煙霧，動作一氣呵成。
我慌忙擡頭看煙霧裡他無比滿足享受的模糊俊顏，試圖在那好看的眸子裡去找尋有關於我，有關於看見謝蘿瑤這個人的一絲絲開心。
沒有，一絲也沒有。
在學校上課的時候裴肆不能抽菸，他在學校隱忍太久，今天放學後看見我帶煙來了，纔會展露開心的表情。
是這樣沒錯了。
認識裴肆一年了，我居然還心存幻想有一天他突然發現他偌大世界裡有一個我，有一個情竇初開，喜歡他一切的小姑娘。
真是夠傻了。
從另一側走廊跑過來的女孩也在等待，等待裴肆注意到她。是了，她就是之前帶頭在小花園羣毆李曉的漂亮女孩，從她的眼睛裡我看到了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火熱光芒。
不用猜，我就已經知道這個女孩喜歡裴肆。
之前上演的校園暴力導/火/索來自她對李曉表白的憤怒。
“唐露？有什麼事？”再次輕輕吐出一口濃煙，高高的裴肆站在我前側，長長的身影將我擋在身後悠悠開口。
“今天是你生日，我不會做什麼，這個送給你。”唐露用手撩了撩耳邊的碎髮，滿含笑意的遞給裴肆一個精緻的方盒子。
她先前幹架的時候女王範十足，和她恬靜的外表完全不符。
而到了裴肆面前，彷彿眼前這個溫柔的她纔是真正的她。
這個叫唐露的，名字和人一樣乾淨通透，美麗可人兒。
讓人第一印象很好的女孩。
“謝了。”裴肆很隨意的拿過方盒子塞到自己的校服口袋，這舉動讓我更好奇這個女孩和裴肆的關係。
一般女孩的禮物，裴肆不會收。
“走吧。”這倆個字裴肆是對我說的，香菸只燃盡半餘，可他似乎不打算拿在手中了。
我應了一聲小跑跟上下樓梯的裴肆，走到拐角的時候餘光看到仍然站在原地的唐露，下意識的，我扭頭看向高几階臺階逆着光的她。
四目相對。
她嘴角依舊勾着淺淺的弧度，而如深淵般的漆黑眼眸裡不再是面對裴肆時那般帶着柔和色彩，看着我時彷彿有一道冷冽的寒光直直射向心裡。
這樣的唐露讓我又想起小花園裡李曉被羣毆扇耳光的畫面，我移開目光訕訕低下頭越過拐角最後一個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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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唐露，在裴肆面前一個樣，在裴肆背後又一個樣呢。
……
一中是個大如迷宮的存在，與我那小小的十三中不一樣。而對於裴肆來說是輕車熟路，他大步流星走着，我盯着他那纖長的腿羨慕油然而生。
校園裡不知名的參天古樹禿了頭，我踩着一地的枯葉，發出颯颯的聲響，穿着和裴肆一樣的校服和他走在出一中的路上，這種感覺很奇妙，微微擡頭目光移向他直挺的背，又再看向他因爲寒冷氣溫而泛白的指尖。
想象他修長的手牽着我的模樣陣陣恍惚。
這一路上看見的學生不少，畢竟是放學高峰期。
帥氣惹眼的裴肆始終是個發光體，市一中認識他的學生真的挺多。那些如同探照燈的目光打在我們身上，目光裡有疑惑，也有豔羨，第一次面對那麼多道視線，我不安的攥緊校服衣角走到裴肆身側，與他平行。
彷彿聞着他身上的菸草香，就能忽視掉周遭所有一切。
我喜歡的男孩有這個魔力。
裴肆很無所謂的自顧自走着，如他純白衛衣帽子依附在校服上的隨意。
坐上校門口早已等候的出租車，我對這場關於市一中的“冒險”還有些意猶未盡。
車裡還有一個裴肆的朋友，不是二人世界讓我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落。
這個朋友看他帶着我坐進車裡，便在副駕駛上回頭調侃了他一句：“阿肆，談戀愛了？”
“介紹一下，謝蘿瑤，我朋友。陸浩，朋友。”裴肆沒有被調侃的不悅，他開了窗，任由外面的冷風颳着他愈發白皙的臉。
“你好。”陸浩意味深長的看着我打了聲招呼。
雖然被這樣看着很不舒服，但出於禮貌我點頭回應：“你好。”
“唐露不來？”陸浩又把話題轉向裴肆。
裴肆仍然沒有什麼情緒波動的掏出火機點燃香菸，抿了一口才懶懶回道：“補課。”
“稀奇啊，那丫頭可是從沒缺席過你生日。”陸浩笑眯眯的接話。
感覺到這個叫陸浩的人話裡有話，我皺了皺眉。
後來從他們的對話中我知道了有關唐露的許多事情，她是裴肆爸爸朋友的女兒，小學和初中都在同一個學校同一個班，只是裴肆從未提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