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路塵點頭同意,三人正準備出手,不想蘇起催動武陣•無堅不催,帶着言謙少消失在圓形石牆中,卓曉惋惜嘆道:“我們的奇襲慢了一步呢!接下來要怎麼做?”
火焰熊熊燃燒,工廠毀於一旦,卓曉三人不知蘇起與邸笙的下落,便去監視唯一知道行蹤的成世。這日,三人正圍在監獄對面的樓頂吃晚餐,忽見一輛出租車停在監獄的門口,走下一名少女。
少女容顏清美,身穿白色黑紋鑲鑽收腰公主裙,胸下扎着一條大紅色的金飾腰帶,一條銀飾的粉紅桃心鑽,更顯脖頸雪白纖細。秀麗的身姿與優雅的舉止,讓卓曉看青了臉。
“老大,你的臉色不太好耶,還在介意那天被人家撕了透明膠的事嗎?”邊聆不懷好意地舊事重提,卓曉抱着腦袋哀嚎道:“不要再說了,我本來都忘記了!”
三人正說笑着,言謙少忽然來了電話,笑道:“你們這次還挺能幹啊,沒有我的幫助,不聲不響就把工廠給弄沒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蘇起發怒,卻又不得不變更計劃。”
卓曉將成世的情況一一告知,言謙少點頭道:“我在兩人的電話裡確實聽到了這麼個人,邸笙負責和他聯絡。蘇起和我說過武器的事,但並未在我面前提起過這個人,我也就沒有放在心上——沒想到是條大魚。”
“蘇起來了,回聊。”言謙少聽到隔壁關門的聲音,隨手掛了手機,便聽蘇起在外面敲門道:“謙,有新的軒轅位出現了,我們去見他一面。”
“和昨天你帶我去的那家工廠有關?”
“是的。”兩人走出別墅,高懸的明月逐漸被烏雲遮掩,蘇起笑道:“那人名叫成世,是市內最大娛樂廣場的老闆,他爲我們的到來準備了一場宴會,聽說還請了明星助陣。”
“好大的架勢。”言謙少叼着煙,雙手抄兜跟在他的身後,蘇起打開白色林肯的車門,微微側頭一笑,眯起滿含殺機的雙眼,“我們走吧。”
另一邊,在監獄寬敞的接見室內,只坐着一對男女,正是來通知消息的邸笙。成世在得知武器庫被炸的事情後,不由驚道:“工廠的地址暴露了,怎麼會這樣?”
“蘇起並未告訴言謙少這次的計劃,但蚩尤依然可以精準定位,實在是本領通天,現在處於被動下風的,是我們。”邸笙憂慮不已,“幸好我們提前轉移了硝酸銨,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此戰攸關生命,饒是成世商海沉浮飽經世故,也心急地攥緊了拳頭,“沒有萬一只有一萬,不能再等了!”
邸笙點頭站起身,雙手撐在因爲年代久遠而有些破損的桌子上,直直望着成世,“蘇起也是這麼想的,計劃提前——我們走。”
話音未落,成世一拳砸碎擋在兩人面前的玻璃,監獄中頓時警鈴大振,腳步聲與對講機聲,在蜿蜒曲折的走廊此起彼伏。成世化出帝王蜥蜴,變化爲轉管機槍,一路掃射殺出監獄!
在無數人的慘叫聲中,在躲藏在角落中畏懼的目光中,兩人踩着血河肉碎,威風八面地走出監獄。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兩人面前,邸笙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斷瓦殘骸,搖頭道:“簡單的事情搞得複雜,何必?”
成世紳士地爲她打開車門,笑道:“我這人做事,就喜歡講究一個宏大。以前受制於法律,夾緊了尾巴做人,但現在可以爲所欲爲,爲何不好好利用這個機會,享受一番暢快的人生。”
話說言謙少掛了手機,三人的泡麪也到了時間,掰開筷子正準備開吃,忽聽監獄內一陣亂響!節奏平穩的槍聲與雜亂無章的叫聲,混雜在一起,逐漸接近。
卓曉一聽就知道對方開始行動,努力地吸溜着麪條,招呼兩人道:“大家快點吃,對方要出來了。”
果不其然,不過片刻便見邸笙帶着成世走出來,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離開。卓曉一手端着泡麪,一手拿着筷子,飛身跟在疾馳的轎車後面,塞滿方便麪的嘴巴嘟囔道:“深更半夜的,他們要去哪兒?”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唯一的問題……是我們要如何引敵人上鉤?”成世坐在轎車中,爲即將到來的大戰而產生興奮不已,但同時也有一絲擔憂。
“你放心。”
邸笙靠着椅背稍作休息,看着轎車的後視鏡上,一抹黑點一閃而逝,“在我們三人之中,你的位置最容易確定,你的存在最爲危險。他們必然死守在這裡。只要我們動了,自然可以引蛇出洞。”
“很好。”決戰近在眼前,成世胸有成竹,難忍心中越發高昂的鬥志,閉上眼睛,享受着車內澎湃的音樂,“今夜,我必讓蚩尤死無葬身之地!”
白色林肯停在半山的露天觀光餐廳,此時夜靜無人,排排擺放整齊的桌椅,反而增添了一層孤單的味道。羣山曠遠,在黑夜劃下若隱若現的痕跡,任由兩人欣賞。
“奇怪,沒有人來,他是不是報錯地點了?”大自然的美景盡收眼底,言謙少卻無心觀賞,好笑地扭頭詢問。夜幕下,蘇起的笑容沒有一點溫度,帶着刺骨的冰冷。
“這場盛宴,有你我二人就夠了。”
靠近木質扶手的桌子上,放着一瓶酒和兩個玻璃杯,帶着被月光拉長的影子,清涼又透徹。蘇起用大拇指輕彈木塞,在寂靜中發出砰的一聲,木塞在空中劃出優美的線條,墜入深不見底的山崖。
紅酒的清香頓時溢滿兩人之間,蘇起望着言謙少冷笑道:“你從小便慫恿我開了這瓶92年的皇家鷹鳴,我那時不敢。今天,我爲了即將死去的‘朋友’,破一次例。”
黑暗中一片寂靜,卓曉貼着破敗的牆壁,謹慎地查找敵人的蹤跡。
三人跟蹤的轎車平穩地停在商場的入口,兩道人影閃入其中,卓曉擡頭一看,發現這座尚未完成的商場早已停工,在夜晚中更顯落魄,邸笙爲何深夜前來,這裡又與成世有何關係?
“我們進去。”卓曉一口氣喝乾淨麪湯,打了個飽嗝,隨手扔掉面盒,點頭示意身後兩人跟上。商場內部安靜無聲,警戒的邊聆忽然聞到一股異味,“有毒氣!”
“嘿嘿,剛纔一邊跑一邊吃灌了點涼風,漏了點氣,別在意啊。”卓曉笑的恬不知恥,邊聆氣得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腳,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卓曉瞬間沒了身影!
“怎麼回事?你個老麻雀,把卓曉交出來!”邊聆化出九把白骨沙刀,尖厲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商場,卓曉奄奄一息地從地洞裡爬出來,“別激動,是地塌了……”
話音未落,一根銀線破空殺來,路塵飛身擋在卓曉的上面,空手接住!掩藏在石柱之後的身影,飛身消融於黑暗,路塵問道:“沒事吧,王?”
“能沒事嗎,你踩到我的頭了!”正要爬出去的卓曉直接被踩了回去,脖子都差點扭了,邊聆笑得居心叵測:“其實這樣還蠻安全的,真該找個誰也發現不了的坑把你埋了,我們鐵定贏到最後。”
卓曉拉着路塵的手爬出來,拍去頭髮和衣服上落的土,追着邸笙的身影而去。邸笙很快再次出現在三人視線所及的遠方,身姿曼妙,無所畏懼!
邸笙以一敵三,結局顯而易見,而這一次,卓曉必定不會心慈手軟,讓過往的場景再次上演!邸笙看似不自量力,卻不急不躁,帶着平穩的節奏,引誘着三人的身影,逐漸被黑暗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