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師微微一笑,繼續道,“江漠遠先生,你是否願意……”
江漠遠太緊張了,還沒等牧師說話,就搶着回答:“我願意。”
“江先生,請等我念讀完,再回答好嗎?”這些雖然是形式,也是規矩,不能破壞!
“咳咳,不好意思。”江漠遠也是太緊張了。
原本安靜的場內,鬨堂大笑。
他臉上多多少少有些尷尬,這次牧師念讀得比較快,“……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的盡頭?”
“我願意。”江漠遠的聲音有點顫。
眼看着一切儀式順利進行,牧師漸漸暗吐一口氣,看着臺下,詢問道:“你們是否都願意爲他們的結婚誓言做證?”
“我反對。”乍然響起的一把女聲,驚到了現場所有人。
從門口出現的葉雲朵,來勢洶洶,一邊走進來,一邊怒瞪着舞臺上的江漠遠。
全場十分安靜,連她踩在地上的高跟鞋聲音,都響着沉悶的聲響,葉雲朵扯大嗓門,一張口,怒斥着江漠遠的種種罪行。
“江漠遠,你不能娶她。”
“你答應過我什麼,當初又是怎麼承諾我的,你說要娶我的,爲什麼現在說話不算數,還要娶別的女人!”
“我爲了你懷孕流產,爲了你自殺,爲你作出的一切,難道都是徒勞?”葉雲朵說着說着淚水不禁滑落,一步步的走近舞臺。
所有人在這個節點上,似乎回神過來,葉雲裳看着葉雲朵,眉頭蹙緊,總感覺等會會發生點什麼,讓她有點喘不過氣的感覺。
在座賓客,有些看客,有些無奈,更多的是唏噓,這裡聚集了全國富商重臣,家醜不外揚,如今統統被一個來砸場的女人爆光出來。
江漠遠和裴江兩家的臉面何存?
舞臺上的宋詩文,一臉鐵沉,把麥克風一扔,她怒瞪着身邊的男人,質問道,“阿遠,這個女人是誰?”
雖然她知道他以前用情不專,但今天是他們的婚禮,怎麼可以讓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來破壞。
江漠遠一把拉住宋詩文,怒視着葉雲朵,“我不認識你,快點滾!”
“阿遠,你怎麼能說不認識我?”她又看向宋詩文,指着江漠遠就說道:“我告訴你,當年阿遠也說過只會愛我一個人一輩子,我也懷上了阿遠的孩子,可是後來……他拋棄了我,和自己的小姨搞****這樣的男人,你居然還要嫁給他?”
她竭盡全力嘶吼的說着,讓全場都聽得一清二楚。
宋詩文緊咬下脣,怒瞪着江漠遠:“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詩文,你聽我解釋!”他沒想到葉雲朵會跑出來攪局,沒了一個裴子琦,卻把她給忘了。
臺下的人一個個在等着看熱鬧,又是一場鬧劇!
宋詩文收回被他拉住的手,氣得完全不想理他。
江漠遠震怒,冷然的朝周圍的保全吼道:“你們還愣着幹嘛,把這個女人轟出去!”
聽到他的命令,在場的保全從看鬧劇的角色中迅速變換出來,跑了上去,想要把葉雲朵拉走。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她賴死不走,拼命的掙扎着:“阿遠,我是愛你,你不要跟她結婚,我也可以爲你生孩子!”
江漠遠死死的盯着她,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將這個礙事的女人直接扔出去!
葉雲朵瘦小的身板,又怎麼抵得住這些大漢,幾番掙扎後,朝坐在主桌的葉雲裳求救,“姐,幫我!”
“幫幫我……”
葉雲裳看着這鬧劇,扶了扶額,按揉着太陽穴,欲要站起來,卻被宮祁貄按下去了,“讓我去。”
“不用,她是我妹妹,還是我來吧。”葉雲裳站了起來,給宮祁貄一個放心的眼神後,朝舞臺走去。
葉雲朵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似的,對那幾個保全大喊道:“快把我放開,那是我姐,你們還不把我放開?”
葉雲裳臉色不太好,無視宋詩文對她的怒視,對江漠遠說道:“不好意思,請讓他們放開她,我會把她帶走。”
臺下的人,再一次震驚。
這是宮家兒媳婦的妹妹?和姐姐還真是不同的個性。
一直看戲的殷素素,看到這一幕,冷然一笑,故意說道:“沒想到姐妹倆都一副德行,喜歡搶別人的男人。”
宮祁貄耳朵靈光,聽到這句後,立馬掃視過去,犀利的目光,涔滿寒意。
連一旁的殷紀中都感受到了,瞪了她一眼,訓道:“閉嘴!”
葉雲裳的話從來在江漠遠面前都管用,只見他用眼神示意保全,保全馬上就鬆開了對葉雲朵的牽制。
得到自由的葉雲朵,馬上走到葉雲裳身邊,剛想說什麼,卻被葉雲裳一把拽住手腕往外拖出去:“跟我走!”
“不,我不要走。”葉雲朵不願離開,猛搖着頭,“姐,我不走,阿遠是我的,是我的。”
葉雲裳不聽不顧她的哭喊,猛拽住她的手臂,緊皺眉頭瞪着她,“別在這丟人了,快跟我走!”
“姐!”葉雲朵還不心死。
她狠下心盯着她,一字一頓的威脅道:“要不跟我走,要不就讓保全把你轟出去!”
“我……”她張了張嘴,最後只能吐出一個字。
“快走!”葉雲裳連拖帶拽,直接把她拉出了宴會廳。
看着兩人離開,宋詩文原本還想維持形象的她,回頭看着江漠遠那依依不捨的眼神,再也控制不住,把手捧花扔掉,就要走下舞臺。
這緊繃的氣氛,令臺下的人大氣都不敢多喘。
江漠遠眼疾手快,立馬拉住她,“詩文,別走。”
“場子都被砸了,這樣的婚禮要來幹嘛?”她後悔了,爲什麼要和這個男人結婚?
裴啓泰見此,馬上走了上去,拉住宋詩文,溫聲道:“詩文,再忍忍,等婚禮結束,我讓江漠遠給你認錯解釋。”
末了,他小聲補了一句,“現在全場幾百雙眼睛盯着你們,不能再鬧下去了。”
江漠遠也說道:“詩文,我們先進婚禮好嗎?”
漸漸冷靜下來的宋詩文,看着下面幾百雙眼睛,也明白其中的利弊,這才乖乖接過手捧花,婚禮才得以繼續。
和旋的婚禮進行曲又一次響起,但宋詩文卻絲毫感不到溫暖。
在場的賓客都是聰明人,稍稍停頓了片刻,大家臉上又浮現出一致的笑意。
剛纔的一切,似乎都沒有發生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