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省國際酒店,陳學謙的房間裡,周燕正冷冷的和陳學謙對峙着。
面對周燕的憤怒控訴,陳學謙一派淡然。
他的這種態度完全激怒了周燕,只見她情緒越加激動的問道:“你就這麼篤定我不會回去?”
陳學謙搖了搖頭:“我沒有把握,只是我不想騙你。”
周燕看着他沉默了半晌,“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比騙人更讓人憤怒!”
陳學謙點頭道:“我知道,可是欺騙也只是將矛盾推遲,等到有一天爆發出來,反而會讓大家更加受傷。”
周燕此時沒心情聽他和自己講什麼人生哲理,情緒近乎失控的質問道:“你有沒有想過,我是真的把你當成朋友,當成依靠才和你一起出來的。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說到最後聲音,周燕的聲音已經帶着哭腔,眼淚在她的眼眶裡打轉。
陳學謙深吸了口氣,“我知道。”
周燕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頓的問道:“那你就忍心這樣將我推進火坑裡?如果我不是醒悟的早,是不是就會變成一個只知道享受,愛慕虛榮的女人?”
然而陳學謙卻是劍眉一挑:“變成那樣又怎樣?只要你想要的,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會滿足你。我從沒想過目的達到後將你丟開,讓你自生自滅。我更沒想過傷害你,我只是想讓你能及早的忘掉學敏。這對你對他都好。”
周燕聽了陳學謙的話,一時有些啞然。
原本她站在道德的至高點指責着陳學謙誘惑自己。可是當他說出這番話語,她一時又不知道該如何再指責對方。
她只覺得腦中一片混亂。她有心要堅持和陳學敏的愛情。可是她心裡也明白,如果自己此時回頭,將一切真相告訴陳學敏,那麼他將來會變成什麼樣,真的不好說。
很有可能他們兩人都最終被他的賭癮毀掉。
可是現在繼續留下來,那自己又算什麼?明知陳學謙在用金錢腐化她,依舊執迷不悟?還是挾恩圖報?
但事實上陳學謙並不欠她什麼?甚至可以說是陳學謙將她救出了火坑。
而且陳學謙也沒虧待她,讓她享受了曾經連想都不敢想的生活。還幫她安排好了工作。可以肯定,她只要選擇留下來,絕對比她外出打工強無數倍。
可是,她就是無法說服自己,她始終覺得心裡有些無法接受。
最終她勉強控制住混亂的思緒問道:“你給我的這一切只是要防止我把真相告訴學敏?”
陳學謙沉默了一下:“不止是因爲學敏,我本心也希望你能生活的更好一點。”
周燕聞言一扭頭,不讓陳學謙看到自己的臉,聲音也強作冷靜的說道:“我不會告訴學敏真相。我也會留下來,但是你不要以爲我是貪慕虛榮。我留下來是要向你證明,憑我自己的努力,我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陳學謙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欠你一個人情。”
周燕沒有答話,徑直出了陳學謙的房間。
當房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周燕一下子倚在了牆上。大口大口的抽氣,渾身像是完全沒了力氣。
她很清楚,從這一刻起,她和陳學敏真正結束了。
她真的從心裡放下了這份感情。不是那份愛不在了,而是她接受了自己和陳學敏之間沒有結果的事實。
對此,其實在這些天她已經早有預料。因而她對此的反應反倒不算特別強烈。
然而以後她該怎麼面對陳學謙,這個問題真的讓她心亂如麻。
倚在牆外站了好一會,周燕才重新有了力氣,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間。
等周燕進了房間好一會之後,白飛飛輕輕來到陳學謙的門前按響了門鈴。
進門之後白飛飛就緊盯着陳學謙,似乎想從他身上找到什麼不老實的證據。
陳學謙對此一陣無語,華麗麗的給了她一個白眼。
白飛飛絲毫不以爲意,反而一臉八卦的問道:“你和她說什麼了?看她的樣子似乎情緒波動有些大。靠在你門外好一會纔回自己房間。”
陳學謙搖了搖頭。
今天和周燕的這次談話,他其實早有準備,即便周燕一怒之下要回老家,他也有應對之策。
而現在的這個結果卻是他最想看到的。
說實話,他也不希望看着周燕成爲一個拜金女,成爲一個金錢的玩物。
他的整個安排都是根據前世周燕的特點排布出來的。以前世周燕最終下了海的結果看來,她應該並不是一個能抵住誘惑的人。
但事實卻告訴他,凡事都是一環扣着一環的。恐怕前世周燕最終的墮落和被惡霸毀了清白有很大關係。
這一世看着周燕最終選擇發奮自強,卻又不迂腐的拒絕他的一切幫助。這讓他頗有些刮目相看。
只是這些事情沒有必要和白飛飛多談。因而當她問起時,陳學謙只簡單的一句帶過。轉而談起了其他事情。
“你的雅閣出手了麼?”
白飛飛聞言狠狠白了他一眼,這人也太能折騰了,不經商量的就買了一輛新車,還要她將自己的愛車賣掉,簡直可惡。
想到這裡白飛飛有些沒好氣的答道:“賣了,賣給了一個二手車販,虧大了,我告訴你,你這輛寶馬可是寫得我的名字!你別想賠我一輛雅閣就打發我。”
陳學謙聞言一笑:“這輛車本來就是送給你的。算是對你在日本辛勤工作的獎勵。”
白飛飛聞言並不如何驚喜,她對於這些的在乎,遠不如看着陳學謙創造出一個個奇蹟來得歡喜。
“明天確定回南京嗎?”白飛飛轉而問起陳學謙行程安排。
陳學謙道:“回!最近一直在外面忙個不停,是時候回金陵休息一段時間,順便也好給我們自己弄個公司出來。”
白飛飛聞言頓時一怔,“你除了咖啡廳還想投資別的項目?”
陳學謙反問道:“難不成我還真的全指着一個咖啡廳過日子?”
“額~~~~”白飛飛略囧。似乎確實不可能。
尷尬了一下,她便一臉好奇的問道:“那你準備投資什麼?”
“目前準備投資兩塊,一個是工作室,我們現在不是一直用工作室的名頭活動麼,總要把這個話給圓回來。然後再成立一個投資公司,從事各種風投。”
白飛飛聞言點了點頭,這兩塊其實他們都已經在涉及,只是一直沒有正式成型。
“那這兩個公司該怎麼隸屬呢?”白飛飛繼續問着公司構架。
陳學謙搖了搖頭:“這兩個公司互不隸屬,以後工作室直接掛我名,各項運作也用我的名義進行。至於投資公司就掛在你的名下,由你出任執行總裁。”
“哎?”白飛飛懵。
她雖然能力不錯,可她從沒正經在公司任職過。現在卻一下讓她幹什麼執行總裁,這不是嚇唬人麼?
只是她轉頭看向陳學謙,卻見他一臉認真。頓時俏臉一苦:“我都不知道這執行總裁是幹嘛的,我出任真的沒問題麼?”
陳學謙擺擺手,“投資公司基本就是蒐集一些具有潛力的公司資料,然後進行投資。到時我會給你一些我看好的企業名單,等公司框架拉開,你直接具體和對方洽談就可以了。”
白飛飛一陣無語:“感情我這執行總裁就是個傀儡啊!”
陳學謙被她這話逗得一樂。
“咖啡店就掛在工作室名下吧,算是工作室的一個宣傳口吧。工作室也建成一個咖啡廳式的開放模式。”
白飛飛一時有些愣神,這人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爲什麼什麼事到他這就這麼輕易呢?你這麼出色容易沒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