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
他答的幾乎沒有任何遲疑。
畫惜嘴角溢出一絲苦澀,“你從未將青兒放在心上,可你卻將連玉放在心上了,是嗎?”
不管是不是他愛的,總歸是他要護着的。
“她是我的表妹,也是母后生前交託我要好好照顧的人。何況……”
在她不在的一年中,連玉還差點爲他死了。這些種種加在一起,他都必須要守護連玉。
“畫惜,你何必跟她們較真。”
“我沒有跟任何人較真。”她輕輕的搖搖頭,“不管你跟她們是什麼關係,都與我無關。”
她明明就離他那麼近,可是權非逸卻覺得她離他那麼遠,哪怕緊緊抱着,依舊觸摸不到那層薄薄的紗背後的她,觸摸不到那個真實的她。
權非逸將她抱回房裡,見她安靜的一言不發,他實在想找個話題與她說話,“若是一年前知道青兒會想盡辦法再回來,今日竟還敢對你動手,那時候我就不會放她離開。”
畫惜的思緒被他拉過去,“可那時候她也沒做錯什麼,你要殺了她嗎?”
“防患於未然。”
“只可惜那時候我們都不知道,很多事情都要結果出來纔會後悔當初做下的決定。”
“那麼你呢?”
男人突然莫名其妙的問了這麼一句,畫惜微詫,奇怪的看着他。權非逸又道:“你呢,可曾後悔過一年前離開我?最終還是要回到我身邊,卻在中間受了這麼多的苦,又是何必?”
畫惜的睫毛顫抖着,眼中突然泛起陣陣不算明顯的紅。
若是她早知道會如此,若是早知道……
“不悔,永遠不悔。”
能夠救他性命的事情,她怎麼會後悔?
“呵……”權非逸冷笑,眼中那星星點點的期待逐漸湮滅,再無半點光亮,緊抿的薄脣間亦緩緩勾起自嘲而諷刺的冷笑,“我早就該知道,像你這樣鐵石心腸的女人,又怎麼會有後悔的一天。人家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你卻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正如他當日問她,是否後悔在他身邊當那個細作,是否後悔害死他的母后,她也是這樣回答——既然是已經做過的事情,那便永遠都不會後悔。
畫惜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的一盞燈籠,搖曳的燭火似乎隨時都能將它吹滅,可它依然高高的懸掛在那裡巍然不動,爲他們指引前方的道路。
“王爺既然知道,又何苦一次次逼問。”
權非逸又是一聲重重的冷笑,“你身上的傷,到底哪裡來的!就算傷是你自己弄的,剛纔發作的毒又是哪來的!你可別告訴我,就因爲厭惡我,你還給自己下毒!這不是你的風格!”
何況,那毒竟要離御的血才能解。
畫惜從那盞燈籠上收回視線,定定的看他,“傷是我自己弄的,毒是不小心被別人下的。”
她的目光太過專注認真,以至於權非逸看不透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那爲何……離御才能解你身上的毒?難道,每日都要他一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