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夏絕摟着她的腰低聲問道。
如果仔細聽,還不難分辨其中的關切。
宋相思沒理他。
對面的男人早在那電光火石之間離開,同樣的和他一起消失的還有宋胭脂,那個本該被夏絕的手下押着的女人,趁着他失神分神的瞬間……
他料到權洛凡不會乖乖就範,畢竟這樣的選擇,實在很難。
但是他沒有想到,權洛凡竟然會突然出手,而且還不是對他,而是對着宋相思!
現場只剩下他們三個人,他和宋相思,還有那個被遺留的屬下。
那屬下愧疚凝重的想要請罪,可是沒等他走過來,夏絕就朝他擺擺手,示意他退下。
身旁的女人臉色依舊慘白,夏絕凝眸,看着她許久,原本是打算等她自己平靜下來,可是她好像根本不打算開口,給她再長的時間也沒有用。
“宋相思。”
這是他第二次用這麼正經的口吻跟她說話。
他的本意明明是讓她認識到她自己有多識人不清,所以這樣的結果正是他想要的,她的傷心難過甚至是絕望都該被最大程度的放大,讓它們成爲她對權洛凡死心的理由。
可是這一刻,看着她這幅樣子,他竟然有些心軟、後悔。
“你只是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就這麼難過麼?”
他以爲她不會回答,熟料她卻搖了搖頭。
“不是因爲看清楚才難過。”
她一早就知道的事情,只是平時不去深想而已,怎麼能叫看不清?
真正讓她難過的是,再次將自己的希望粉碎,等同於把心拿出來讓人狠狠的丟棄和碾壓。
宋相思面無表情的牽扯了一下嘴角,寡淡的哂笑:“夏絕,你的目的達到了。”
他要她看到的事實,她看到了。
他要驗證的東西,也成功驗證了。
“所以,現在我能走了嗎?”
她搖搖晃晃的擡頭,怔怔的看着他,眼眶還是紅的,可是她自始至終沒掉一滴眼淚。
夏絕呼吸一滯,“他有什麼好,值得你爲他難過?”
“可能沒有什麼好,只是喜歡他太多年,忘了怎樣不喜歡。”
當喜歡已經成爲一種習慣,當習慣已經深入骨髓,要怎麼戒掉這樣的刻骨銘心?
她也不知道。
“我走了。”
宋相思嘴脣乾澀,淡淡的血色很快消失在她舌尖碰觸過的地方,夏絕眉心擰成一個結,擡手,指腹若有似無的刮過她脖子裡滲出的那道血絲,拭去了那刺目的顏色……
很淺淡的顏色,是假的。
這並不是她的血,只是他隨手找來的東西,用來矇混權洛凡的。
夏絕嘆了口氣,“你就這麼回去,他大概會懷疑你跟我合謀自導自演了這齣戲。”
“……恩。”
不要緊,她不在乎。
宋相思的情緒似乎在一瞬間消失殆盡,她挺拔着身子,直挺挺的朝着門口的方向走去。
“我不知道你跟跟拓跋盛什麼仇怨,但是你們之間的事,我不想再參與。請你高擡貴手,以後不管發生什麼,都別再我牽扯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