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朔抿着脣,猶豫了片刻,才道:“三王府的規矩雖沒有宮裡這麼多,但是琉璃姑姑常年在太后身邊,應該不會不知道什麼是對主子的基本禮儀。王爺書房的門可不能這麼敲。”
琉璃愣了愣,噎住,旋即沒好氣的道:“多謝總管提醒,琉璃知道了。”
她剛纔一時心急沒有注意,確實是她不對,不過這個男人……她記下了!
……
權墨栩走到憑雨軒門口,還沒進去,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陣哭鬧的聲音。
正如琉璃剛纔所說。
夏情歡被她哭的腦袋一陣疼,剛開始還忍着,最後實在忍無可忍,“你特麼給我停下來!”
她大怒。
黎月被她嚇了一跳,哭喊聲凝固了一瞬,怔愣的看着她。可是緊接着,那聲音便愈發的悽慘,“就因爲您是郡主,所以能隨便欺負人是嗎?所以連御賜的東西也能隨便損毀,是嗎?”
夏情歡看着她委委屈屈抽噎着不斷掉眼淚的樣子,憤然道:“我都說了不是我!”
“郡主不是一向自恃過高,現在卻敢做不敢認嗎?”黎月落着淚,哭泣道:“樺兒親眼所見,難道郡主以爲一句不是您做的就能一筆勾銷嗎?”
“她親眼所見個鬼啊!”
夏情歡瞪着她,怒道:“難不成我隨便摘朵花兒往河裡丟了一下就是爲了謀殺你的魚?你到底是被害妄想症還是腦洞開太大了?”
“可那花兒剛用防蟲藥處理過,錦鯉如此嬌貴,哪裡受得了?”
“……”
權墨栩從門口大步走進來的時候,看着黎月哭的帶雨梨花的樣子,眸光毫無表情的掃過,卻在瞥見那個一臉倔強站着的女人時,心底驀然生出幾分異樣的感覺。
他擰了擰眉,大步朝着裡面走進去。
“王爺!”不知是誰先看到了他,震驚的喚了一聲。
緊接着,院中衆人的目光齊刷刷朝他望了過來。
黎月頓時更加傷心委屈,眼淚一股腦兒的全都淌了出來,“王爺……”她朝着男人跑過去,如果不是接觸到他冰冷淡漠的氣息,絕對已經撲到他身上了,“您一定要爲妾身做主啊!”
男人皺着眉,淡淡開口,“錦鯉死了?”
黎月雖然奇怪他是怎麼知道的,但還是忙不迭的點了點頭,“是,王爺!”
“死因呢?”
“一定是因爲郡主扔的那朵花兒上沾有毒的藥物!”
“那就是沒查過?”
“……”
黎月震驚而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她都已經說了是因爲夏情歡,什麼叫——那就是沒查過?這男人現在是不相信她,還是懷疑她故意誣陷夏情歡?
“王爺……”她喃喃的喚了一聲。
權墨栩面無表情的走到地上那條死去的錦鯉旁,負手而立,居高臨下的看了兩眼。
“來人,去請大夫過來。”
夏情歡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看着男人側對着她的身影,修長挺拔,漠然卻又安全可靠。
她還以爲他會在第一時間偏袒黎月,乾脆地將她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