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 徐皇貴妃被太后斥責禁閉一事,傳遍後宮,後宮衆人有人疑惑不解, 有人暗自開心, 有人暗自擔心……
無論她們怎麼樣, 清淺吃時可沒有太多心思可以去管, 因爲她自身都難保了, 因爲,夏桀剛剛派人來傳旨,今晚, 要侍寢!!!
進宮以來清淺就知道這事逃不了,但一直下意識的把這事給遺忘了, 雖然, 知道逃過的可能性不大, 但還是想逃,可是, 現在,有人明明白白的告訴她,逃不了了,她真的進宮了,是夏桀的嬪妃, 不是那個和他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不可否認, 清淺的內心是慌亂的, 她呆呆的坐着, 看着,四周的宮女嬤嬤忙來忙去, 她的思緒有些飄忽……
直到伶晴輕拿幾件衣服走上前來,清淺才從恍惚中醒悟過來,是的,她已經不是顧府千金,夏桀一起長大的玩伴了,進宮這段時間的生活太過安逸,她反倒忘了這些,忘了君臣之禮,忘了尊卑有序,她是顧府千金更是大夏王朝的四妃之一清妃。
醒悟過來以後,看着伶晴抱來的幾件衣服,皺了皺眉頭,這幾件衣服都太過華麗了,不適合侍寢,剛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一旁的貴嬤嬤立刻接過話訓斥道:“主子是侍寢不是參加宮宴,不需要這麼華麗的宮服!”隨即想到什麼,貴嬤嬤立刻打開衣櫥從衣服繁多的箱子底下翻出一件輕如薄翼的桃粉色紗裙。
伶晴震驚的指着這件衣服說不出話來,就連一旁的清淺也都愣住了,“嬤嬤,嬤嬤,這衣服不妥吧?這分明是那等倚欄賣笑之人所穿的服飾,怎麼能拿來給主子穿?”
貴嬤嬤銳利的眼神掃視伶晴一圈不,伶晴頓時低下了頭,其實話音一落,她自己也有些後悔自己的莽撞,難道,貴嬤嬤會害主子嗎?這麼做必然也有她的原因。
貴嬤嬤看清淺雖沒有複議,神色也是滿臉的贊同,纔開口解釋道“主子,不要看輕那等倚欄賣笑的女子,她們自有她們的本領,夫人教導過您,要對別人的長處加以吸收和學習,青樓女子雖爲世人所不恥,但,不可否認,她們對男子很有一套,”“嬤嬤”清淺輕輕一跺腳,神情嬌俏的看了一眼貴嬤嬤,連耳朵根子都泛紅了。
貴嬤嬤憐愛的看了一眼清淺,隨即擺正神色,面容嚴肅的說道“主子,您要記住,您不是正妻,只有正妻需要賢惠大度,而妾室正是如您所看到那樣,是討好人的玩意,它需要的不是如同正妻般的端莊,需要是如府裡二爺的姨娘那般妖嬈肆意,她們所依靠的只是男子,但男子需要討好需要勾引,唯獨不需要也不能的就是對男子的情意”
貴嬤嬤看了一眼已經滿臉煞白的清淺,心中雖然不忍,但還是把話接着說完,因爲,她知道,這樣纔是對清淺是最好的,“您從小受得是貴族的教導,骨子裡有貴族的驕傲,但驕傲是屬於正妻的,是屬於徐貴妃的,她纔是皇上真正的髮妻,雖入宮以後沒有位列皇后之位,但皇貴妃的身份本就同等於副後,且名下的大皇子是目前皇上唯一的皇子,奴婢知道,主子與皇上青梅竹馬,且皇上對娘娘有情意,可是,同樣的,皇上難道對徐皇貴妃沒有情意嗎?”聽到此處,清淺忍不住踉蹌的向後退了兩步,信得伶晴扶住了她。
貴嬤嬤本想還說些什麼,但看到清淺此時的模樣也不忍說些什麼了,她也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猶豫再三隻能無奈的嘆了口氣,默默退下,室內只留清淺一人斜躺倚靠欄窗化作數不盡的淚珠。
而貴嬤嬤也默默出了蓮溪宮,去酷刑司領罰,這宮中最需要的就是謹言慎行,她剛剛爲了規勸主子,以冒犯了皇貴妃娘娘,妄議後宮嬪妃是大罪,雖然,她的話不會被傳出蓮溪宮,但爲了萬無一失,將來有心人那這事做筏子,她必須把這種可能性扼殺到搖籃之中。
內室中清淺說不出的苦悶,她一直知道微晗纔是夏桀的妻子,而她是妾,哪怕是娘娘,也改變不了她是皇家的妾這一身份,這些她一直忽視的事情,今天終於讓貴嬤嬤親口明明白白的告訴她了,心底一直不願承認的事情,終於,她也不得不承認。
清淺努力擦乾眼角的淚水,忍住心底的酸澀,以及,對微晗莫名的一種嫉妒之情,努力想讓自己不去嫉妒,可是越是這麼想,眼淚越是止不住的往下落。
夏桀推開門,進來看到的場景就是清淺泛着水霧的大眼睛,眼框中的水珠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的往下落,頓時,覺得有些心疼,快步走上去,將她攔腰抱起。
突然其來的一陣眩暈,到把清淺一嚇,呆呆的看着夏桀,夏桀看她難得的迷糊樣,覺得有些好笑,用手輕輕敲了一下清淺的額頭,清淺這才反應過來,夏桀抱着自己,全身立刻如同煮熟的蝦子一樣泛紅,立馬鬧着要從夏桀身上下來。
可是,夏桀就是不放手,伸手扭過清淺的小臉,認真的看着她,微紅的眼眶,詢問道“怎麼了?誰欺負你了?”這不問還好,一問不得了,清淺看自己也跳不開夏桀的懷抱,又覺得有些丟人,乾脆,直接回抱住夏桀埋進了夏桀衣服裡放聲大哭起來。
夏桀也不生氣,也細細的輕拍着清淺的背,慢慢的哄着,清淺也應了那句話,不哄還好,一鬨哭的更厲害了。
時間一久,夏桀也有些擔心懷中的小人別憋死了,伸手將清淺的頭給擡起來眼前的小人紅着眼睛,跟個小白兔似的懵懂的望着他說的道“沒,沒事,嗝!”哭着哭着居然還打了個嗝,這下徹底打散了原本有些傷感的氛圍。
夏桀實在沒忍住的“噗~”的一聲笑了,清淺滿臉羞紅,手都不知道往那放了,又埋進了夏桀的衣服裡,甕聲甕氣的小聲說道“不許笑,就是不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