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都已經說出了這話,這話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一說出口她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哼。”南天烈不屑的哼了哼,對蕭青的話沒有正面回答,但是臉上的表情已經表露的無遺了。
事情鬧的如此之大,這個時候若是再沒人收局的話恐怕也收不住了。
但是絕對不是明婉月,她站在這個位置其實很尷尬的,所以她全程一言不發,說是在看戲不如說是內心處於極度的震撼當中。
但是很好的是她沒有落井下石,沒有在翠英爆出來的時候裝可憐博同情,演一齣戲,否則這局面就更難收了。
蕭敏心裡如是這樣想到,收回了落在明婉月身上的視線,這女人倒是有幾分精明,沒有證據的事情就算她演的逼真情切,也只能給南天烈添堵,佔不了什麼便宜。
但是她臉上也不是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是一臉茫然的表情,似乎根本就沒反應過來,但她的眼眸裡看着蕭錦珍分明寫滿了輕蔑。
看來此事到底是誰爲她心中大概也有幾分底了。
很好,蕭敏微微勾起了脣角,看來是個不簡單的角色。
“太后!”蕭青見南天烈輕蔑的樣子根本不予回答便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蕭敏。
“好了。”蕭敏的眉頭皺成了一團,搖着頭晦氣的很的模樣,道,“哀家今日纔回宮,你們,就是這樣迎接哀家的?倒也真是讓哀家大開眼界啊。”
“微臣不敢,微臣惶恐。”蕭青急忙請罪,一衆文武百官也急忙跪了下來,“太后娘娘恕罪。”
“罷了罷了。”蕭敏搖搖頭,“七嘴八舌吵的哀家頭疼,依哀家看八成是這個奴婢胡言亂語,即刻給我拖下去,哀家要親自好好審審。”
一聽太后要親自審她翠英還是有些急了,屈打成招的事情她不是沒見過,沒聽過,她搖着頭哭着喊着,“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啊太后。”
“還不快拖下去!”蕭敏怒了,眼神變得嚴厲至極。
侍衛哪敢怠慢,捂着翠英的嘴巴就把她給拖了下去。
經過了這一場鬧劇,顯然誰都沒心思了,但是皇家尊嚴還擺在那裡,蕭敏終究是個厲害的角色,十多歲就進宮,經歷了多少事才能坐上太后的位置,其中資歷不言而喻。
拖走了翠英,蕭敏就依舊像個沒事人一樣叫回了南天烈,明婉月還有皇后都坐了下來,繼續觀看節目吃東西。
皇家都只當是一出奴婢心懷不軌的鬧劇,根本就沒放在身上了,其餘人等還能說什麼?
南天烈也不是傻子沒有證據的事情終究只是一場鬧劇,剛纔那一出是真,但現在這一出也是真,不是不想計較,而是待會在好好計較。
果然真是淡定的讓人髮指啊,明婉月不得不暗自心想,看,這就是深宮中女人必備的,寵辱不驚,不管發生了天大的事情也得先保全了皇家的顏面,這裡面個個都是演戲高手。
這太后確實大氣,大氣之餘也顯得霸氣十足,明婉月覺得她從她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也就是這些東西讓她以後在宮中的路走的更沉,走的更穩。
和祥宮
節目以結束以後蕭敏就回了宮,同行的還有南天烈,明婉月和蕭錦珍三人,一開始看樣子蕭青也是想跟來的,畢竟怕女兒吃虧。
可是蕭敏根本就沒給他機會讓他跟來,但好在蕭敏是他的親妹妹,所以儘管擔心但他知道,只要這事蕭敏在就一定會保住蕭錦珍的。
不管是鬧劇也好,還是真事也好,蕭敏不做個總結,怕也是過不了。
氣氛是有一些壓抑的,蕭敏坐在首座上喝着茶,眉眼之間好像根本就沒把這件事當回事,只當是吵吵鬧鬧的家常了。
明婉月又不得不給她點了個贊,這後宮之中也是讓她大開眼界了,論演技,古代的後宮誰人能及?
南天烈坐在蕭敏的旁邊,一杯茶拿在手中卻就是那麼拿着,沒喝也沒動,只是眼眸直直的看着明婉月,好像生怕她就突然消失在自己眼皮子低下似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珍兒你來說說。”蕭敏喝了一口茶,語氣平常的就好像在處理家事一樣。
“臣妾無話可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沒有證據的事情,單憑一個奴婢信口胡說,臣妾冤枉。”蕭錦珍跪了下來,滿眼的委屈至極,如花似玉的臉半邊已經紅腫不堪,模樣倒也可憐中略顯滑稽。
“是欲加之罪還是早有算計,皇后你心中應該一清二楚。”南天烈說話了,聲音沙啞至極,他低着頭撥弄着茶蓋,似乎掩去了眸中的情緒。
“皇上只聽信一面之詞就對臣妾咄咄相逼,巴不得坐實了臣妾的罪名,但是臣妾沒有就是沒有,怕是如不了皇上的願了。”蕭錦珍擡眸看向了南天烈,他眉宇間的清淡更是讓她惱怒至極。
之前不跟他爭那是因爲太多人在怕說了下不了臺面的話來,現在這算是家世,她還是不能任皇帝如此這般欺負的。
相識十多年,結婚兩餘載,皇上什麼時候打過她?這一切都是因爲明婉月這個賤人,蕭錦珍忍了又忍才忍住沒站起來和明婉月扭打在一起。
“放肆!”聽聞蕭錦珍的話南天烈突然一下就怒了,啪一聲就將手中的茶杯狠狠的砸到了蕭錦珍的腳邊,看的出來他力道之大,茶杯摔的很碎,滾燙的茶水也都濺了出來。
大概是被打到了腳背,蕭錦珍大聲的吃痛驚呼,被嚇得魂不護體,身子都不由自主的往旁邊躲了躲,她還真是第一次見南天烈發這麼大的火。
不知道是因爲疼,還是被南天烈的狠戾給嚇着了,蕭錦珍竟然哭了出來。
“你還有臉哭?”南天烈挑起了眉頭,眉宇間都是輕蔑的開口,“你以往的所做所爲你以爲朕心中沒數嗎?還是你覺得朕這個皇帝是傻子,能由你一手控局?朕念你是皇后又是朕的表妹,對你一忍再忍,你卻一點都不知道收斂,反而是變本加厲,你以爲在這個後宮你能隻手遮天嗎?還是你連朕頭上那塊天也想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