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明婉月輕輕笑了笑接着問道,“那你和慧妃發生了什麼?她的腳怎麼受傷了?”
“你想知道?”南天烈一挑濃眉。
“恩。”明婉月倒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好。”南天烈緊握了明婉月的手,“晚點朕再告訴你。”
“恩。”明婉月答的乖巧,忍不住回頭一看,這一看她差點沒笑出來。
慧妃整個人狼狽極了,當真沒一個人肯管她,她一個人單着一隻腳努力又艱難的從馬車上下來。
其實真傷了一隻腳還有另外一隻腳,能有多不便?無非就是作而已,再說還不知道她這隻腳到底是怎麼傷到的,所以這大概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吧。
但她的樣子真的很滑稽啊,那高高的馬車她要一個人下來,不知道爲什麼就連木納的車伕都沒有搭把手。
她的腳估計是真的扭傷了,看起來傷倒不像是裝的,因爲她單着一隻腳又不敢跳,只得蹲下來用手撐着這樣才慢慢的爬下馬車。
那姿勢那行動,看起來真的是有幾分可憐啊,一雙小手不得不吃力的撐着馬車上的木板,弓着身子,撅着屁、股一點一點的挪動下移,還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把另一隻受傷了的腳也一點點的移動。
稍微牽扯一下就疼的皺起了眉頭倒吸冷氣,可她臉上的表情卻也很倔強,但卻很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明婉月轉回頭如是這樣想到。
吃飯的地方到了,這便是楊若之的酒館了,果然是高朋滿座,生意是好的不得了。
但在座之人都十分的高雅,並無形浪放駭之式,反而是儒雅至極,一個二個自帶一點書卷的氣息。
悠揚的絲琴竹管之聲清脆的響徹在店中,婉轉,靈動,讓人覺得心情都跟着舒服了幾分。
有一種徹底放鬆的感覺。
再一看這些人用的餐具也不是粗之劣造,都十分的講究,自有一股清淡的高雅在裡面,一派視錢財如糞土的清雅之像,讓人也不覺品質也跟着高尚了幾分。
“果然是個好地方。”明婉月笑道,轉頭看向了楊若之,“楊大人當真是有情調之人,連酒館都搭理的如此賞心悅目。”
聽聞明婉月的話楊若之一愣,隨即笑得如冬日般的暖陽,道,“你若喜歡,以後經常來便是了。”
說完他做了一禮,“我先去打點一下,爺,請先上座吧。”
楊若之招招手便有位穿的乾淨利落的年輕男子走來上來畢恭畢敬的做了一禮,“大當家,這邊請跟我來。”
衆人隨着男子走了,明婉月打量着這酒館內的一物一飾,不由得由衷而言,“楊大人還真是個懂生活的人,這酒館的陳列便能看出他的爲人,淡而不清,濃而不厚。”
對於楊若之,明婉月始終有一種欣賞的感覺,談不上是別的感情,只是覺得這個男人很多東西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彷彿就是一尊藝術品,完美的似乎沒有什麼瑕疵。
聽聞明婉月的話,南寶寶不開心了,他一把霸道的摟過明婉月不悅的道,“那朕呢?那朕在你的眼裡是什麼樣子的?”
關於這個問題明婉月想了想很認真的答道,“言哥哥和楊大人根本就不能相提並論,又爲何要比較?”
南天烈的臉幽暗了幾分,什麼叫做不能相提並論,不能比較啊?難道他在明婉月的心裡真的比楊若之差嗎?
楊若之就真的那麼好嗎,什麼淡而不清,濃而不厚啊,真是的!
南天烈的心中有些不太舒服了,自己的女人當着自己的面說別的男人好,這讓他覺得很不舒服,超級不舒服!
看着南天烈垮了下來的臉,明婉月笑問道,“一個是知己,一個是愛人,有什麼可比較的?”
什麼,愛人?明婉月的話讓南天烈眼眸亮了亮,他就說嘛,他家女人怎麼可能覺得他比楊若之好。
明婉月挽着男人的胳膊,感受到他情緒一張一弛的緊張,那種緊張全然來自於她,心底也猶如吃了一塊蜜糖一般。
知己是站在欣賞的角度,而愛人則是風雨同舟不離不棄,所以當然沒有任何比較性。
哪怕你在我眼中並不完美也不影響我愛你。
幾人都入了座了,慧妃才一瘸一拐的出現衆人的視線中,那模樣別提有多麼尷尬和憋屈了,一雙眼睛紅的跟個兔子似的,可她卻什麼都不敢說。
南天烈也沒說什麼,只是淡淡的吩咐魯德勝給慧妃加座,原來一衆人坐下之後竟然沒了慧妃的位置。
魯德勝點了點頭,可也見挺不情願的樣子去搬凳子,然後魯德勝來了句,“爺,我看你們那也挺打緊的,要不就讓姑娘和我們坐在一起好了。”
羞辱,這絕對是赤、裸、裸的羞辱。
南天烈,南天澈,南天夜,楊若之,還有明婉月他們幾個人坐在一桌,南天夜和南天澈帶着的幾個女人也擠在他們那邊。
魯德勝和青蓮,還有幾個駕車的馬伕坐在一桌,雖說桌上的菜餚都是一模一樣的,但所坐之人確實身份大有異同。
而且就連南天夜和南天澈帶的那幾個不三不四的女人都能和南天烈坐在一桌,她憑什麼要和奴才們坐在一桌?
被魯德勝這樣一羞辱,慧妃的戾氣再也藏不住了,她咬牙切齒的盯着魯德勝,開口道,“魯公公你什麼意思?”
魯德勝愣了愣,大概沒想到她會發火,但很快就笑言道,“老奴只是隨口提議一下,我們這邊人少,不打緊,娘娘若實在要過去擠,那老奴就把凳子給你放在這裡。”
魯德勝說完就將凳子隨意的塞到了南天烈他們那桌,不知道魯德勝是不是有意的,剛好塞在兩小隻帶的那些個女人的中間。
慧妃氣的差點就沒炸毛,但是她觸及到南天烈有些微涼的眼神,還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我其實不是這個意思。”慧妃笑道,“坐哪裡都是一樣的。”
也虧得她還能厚着臉皮說出這樣的話,南天烈不以爲然的挑挑眉頭,“既是這樣,那便坐下吧。”
這頓飯慧妃吃的真是沒胃口極了,南天烈從頭到尾幾乎都把她當成了透明人,根本沒和她說過一句話,他的眼裡似乎只有明婉月。
真不知道他是有心的還是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