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她已經不懷疑他是不是要推她出去擋槍了,因爲一個人的心中若滿滿的裝的是你,他的眼神,話語,行動,都會出賣他的。
她現在更願意相信,他是爲了不讓她委屈,爲了她而去打壓蕭錦珍的,至於背後的目的,那纔是順帶的。
這事好像就真的就這樣決定了一樣,南天烈走回去的時候一直摟着她,好像生怕她冷着了,或者是摔着了。
呵護備至,體貼入微,明明是強硬到讓人心寒的男子,卻將他一生的溫柔都竭力的注入在了她的身上一樣。
可是她能預計的到,蕭錦珍這事還沒完,因爲太后還沒出面。
南天烈和明婉月前腳剛一走,太后蕭敏就到了鳳藻宮。
看到了蕭敏,蕭錦珍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撲到蕭敏的懷中就哭的委委屈屈。
“這又是怎麼了?”蕭敏不悅的皺了皺眉,“哀家一來你就抱着哀家哭,哀家又沒死,你哭什麼哭?”
蕭錦珍一個勁的抽泣着道,“姑姑,珍兒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去做了,不出鳳藻宮也不移交鳳印,可是皇上連句好話都沒有……他,他,他。”
“他到底怎麼了,你好好說。”蕭敏臉上更爲不悅了起來,語氣也夾雜了一股戾氣。
蕭錦珍急忙站直了身子,一抹臉上的淚水,斷斷續續的跟蕭敏講訴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說完以後蕭錦珍鼻子一酸,眼眶一紅,淚水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落了下來,帶着幾分驚慌之色的開口道,“姑姑,怎麼辦?皇上的心中恐怕再也沒有我辦法地位了,我該怎麼辦?他,他早晚都要廢掉我這個皇后的。
姑姑你可得再幫珍兒想想辦法,否則,否則皇上他真的會廢掉我的。”
“真是一點用都沒有。”蕭敏晦氣的皺了皺眉頭,“既然是這樣,你活着還幹嘛,你不如去死。”
“什麼?”蕭錦珍被蕭敏的話嚇的後退了兩步,似乎不敢相信的搖了搖頭,“姑姑,您說什麼?您要珍兒去死?”
“你是蕭家出的第一個廢后,這是一份恥辱,你不死還能幹什麼?有的被他廢了皇后之名打入冷宮慢慢折磨死,你還不如就以你皇后之名上吊自盡,這樣,你皇后的名頭就保住了。
你死了以後依然可以計入史冊,依然按的是皇后之禮安葬。你若是等着被廢后,那麼到時候就算你死了,你都什麼都沒有。”
聽了蕭敏的話蕭錦珍緩緩的瞪圓了眼睛,似乎有些茫然。
茫然了一會兒以後她自言自語道,“姑姑說的極是。姑姑的意思是讓珍兒假裝上吊嗎?”
“恩。”蕭敏點了點頭,道,“此法不是不可行,你現在反正橫豎也是走投無路,或許這倒是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
回到了龍吟殿,午膳時間早已到了,日上三竿,正午時分,正是說重要之事之時。
明婉月和南天烈到的時候那些女人都已經到了,紛紛都按照自己該坐的位置坐了下來,一見到南天烈走到了大門口,她們急忙都站起了身子,微微屈了膝,恭敬的呼道,“皇上聖安。”
“恩。”南天烈只是不癢不痛的恩了一聲,但是聲線卻好聽的不得了,一衆女人都忍不住擡起了眸子看向了他。
這一看卻是觸不及防的狠狠的被餵了一把狗糧。
只見南天烈十分親密的牽着明婉月,那滿眼的柔是她們從未見過的。
“小心。”他溫柔的低語,聲音醇厚的像是久釀的瓊漿,就在明婉月要跨過門檻的時候他柔聲的囑咐着,順帶微微低下頭,用手幫她提了一下華服寬大的裙襬。
一切是那麼的自然而然,是發自肺腑的對一個人的關心和注意,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舉動而已,說明了明婉月在他心中的位置到底有多重。
明婉月對他輕笑了一下,更加握緊他的大手,他擡眸,鷹般銳利的眸子裡自然而然又露出了一股子霸氣的睥睨,牽着明婉月的手,步伐穩健,不急不緩。
若說所有女人在看到剛纔他對明婉月的呵護心都涼了一半,那就在再看到他俊逸道完美的臉龐,以及身上那股王者的霸氣和矜貴的時候,涼了的心又恢復了過來。
這樣一個男人誰不想要?
誰不想被他捧在手心?誰不想他那如水一般溫柔的目光能瀉在自己的身上,誰又不想得到他如此貼心的呵護備至?
一瞬間,她們的眼神都複雜了起來,羨慕,嫉妒,惆悵,百般滋味都各自在心頭。
南天烈無謂於她們的目光,明婉月也學會了無謂,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不管是在哪裡,哪怕是民間,只當個農民,鄰里之間,弟兄之間,都會有爭鬥。
比誰的媳婦好,比誰家收成好,比誰生了個男孩,比誰的孩子聰明……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人和人之間的爭鬥,往往也就是由攀比而開始的。
兩人入了座以後,南天烈才清淡了視線道,“都坐下吧。”
南天烈發話了,女人們自然是恭敬的做了一禮答道,“謝皇上。”
然後紛紛入了座。
在這樣的場合下,女人們一個二個也是穿的正式,華麗,妝容精緻,整個餐桌上的畫面倒也是養眼至極。
可她們的眼中一個二個都露出了一絲詫異,有的甚至往門口去張望,爲什麼皇后會沒來?
還有,太后好像也沒來。
“今天朕有一件事要宣佈。”南天烈無視了女人們的張望,直直的開口道,“皇后蕭錦珍有違婦德,朕罰她禁足三月,期間移交鳳印由惜妃娘娘暫代管理後宮。”
“可是皇后娘娘人呢?”最先發問的是賢妃,她問着話好奇的瞪大這一雙圓圓的大眼睛,看起來倒也是天真爛漫極了。
南天烈看了賢妃一樣,很是直接的道,“皇后不肯出鳳藻宮也不肯移交鳳印,所以,今天她不會來了。”
他說的真的一點都不委婉啊,一般情況下不都應該找點冠冕堂皇的藉口啥的不,誰知道他真的是連藉口都懶得找了,恐怕他心裡真的是對蕭錦珍厭惡至極了,明婉月如是這樣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