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明婉月靠近他就是爲了這個叫趙晨的男人,當時他選擇了原諒選擇了包容,那是因爲在這個世界裡不會有趙晨這個人。
但現在他竟然來了,他也出現在了這裡。
這個原本他不會出現的世界裡,他出現了,意味着什麼?意味着他死了?他是怎麼死的?
江鈴死後穿越成了慧妃,趙晨也死了,那他是不是跟江鈴同時死的?他的死是因爲明婉月還是因爲災禍?
南天烈覺得自己糊塗了,腦子也不清楚了。
這太複雜了,太複雜了,原本就有着恩怨情仇的三人都出現了,那他呢?他又算什麼?
不知道爲什麼他竟然有種想要落淚的感覺,曾經的日子那麼難他都沒有落過淚,可是他現在卻落淚了。
他發現自己找不到方向了!
在這場愛恨情仇之中他到底算個什麼東西?
還是實際上什麼都不算?
他爲了明婉月什麼都可以不要,什麼都可以捨棄,而她,她卻瞞着他撿回來一個男人。
她一開始還掩飾,不想告訴他真相,她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如果不是她一時情急說漏嘴了,她是不是預備一直都瞞着他,然後把趙晨留在家裡?
他只不過是打了趙晨幾拳,那也是因爲曾經他那樣對待明婉月。
可是明婉月竟然還要護着他,不讓他打他?
她明婉月到底把他當成了什麼啊?
她還說你要是再不住手咱倆就玩完了!
她知不知道她那句話有多麼的錐心刺骨?就像一把厲刀硬生生的插在了他的心上。
心就像是被人硬生生剜了一塊去一般,她都不知道他有多疼,她爲了一個男人,爲了一個曾經拋棄了她的男人竟然要跟他玩完?
他們連孩子都有了,她跟她說要跟他玩完?怎麼玩完?
南天烈心如刀絞,越想越氣越想越惱怒,腳下的步子跑的更快了。
明婉月越來越追不上他的步伐,不管她怎麼喊怎麼說,他都不肯停下,不肯聽她解釋。
天色越來越暗,暗的明婉月幾乎都要看不見路了,自從生了小御風,她的視力本來就有些下降。
南天烈竟然一點都聽不到她的喊聲。
明婉月心中一痛,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跌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她對着南天烈痛苦的伸出手,“言哥哥你別走,聽我解釋!”
可是她還是模糊的看到了他的背影急速的離她遠去。
想必他是生氣極了吧。
明婉月掙扎想要爬起來,可是腳踝卻鑽心的疼,怕是一不小心崴傷了腳踝了吧。
看着他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的背影明婉月竟然無可奈何,只得哭喊,“別走,我摔倒了,你聽我,聽我解釋啊!”
然而她的呼喊卻還是沒有得到迴應,久久掙扎不起來的明婉月最終無力的垂下了手。
這事恐怕他一時半會真的很難接受吧。
別說是他,如果換成了她,或許她都會很生氣很生氣。
可是她當時想的是讓南天烈先吃飯,然後再好好的跟他講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誰知道卻突然出現了這樣的意外。
明婉月眼淚撲撲直流,到底也是她有些不對,她隱瞞在先,南天烈突然聽到趙晨這兩個字難免大怒。
只是,他連聽她解釋的耐心都沒有嗎?
她在他眼裡就那麼不堪嗎?
什麼叫老情人都找上門了來了?
他是看不起她嗎?
黑了夜很涼,可是明婉月覺得她的心更涼,這裡是哪裡她都不知道,要怎麼回去她走不知道。
南天烈跑的連蹤影都不見了,她該怎麼辦?她要怎麼辦?
南天烈你這個魂淡,魂淡,我的心你還看不清嗎?
你還要幼稚這樣跟我吵架嗎?跑了是什麼意思?
她倒寧願南天烈對她大喊大叫大吵一架,也總比這樣連話都不說清楚就跑的好。
如今他還扔她一個人在這漆黑的夜中,找不到回家的路,這裡很黑,很涼,還可能有蛇,他怎麼能這樣對她呢?
明婉月好難受,難受的忍不住抱起身子哭泣。
南天烈跑了一截,發現明婉月真的沒追上來,他之前似乎聽到她說她摔倒了,他以爲她是騙他的,騙他回去的,所以他纔沒回頭。
但現在看起來好像是真的摔倒了。
夜色已黑,他儘管熟悉路跑起來都跌跌撞撞的。
一想到她摔倒在這漆黑的夜裡,南天烈的心陡然就緊了起來,想也沒想掉頭就跑。
呵,瞧他,瞧他都沒出息啊,她都那樣對他了,可是他還是真的不忍心拋下她。
跑了回去,他聽到了她嗚嗚的抽泣聲,很可憐,像是被一直遺棄了的小狗。
心猛地就疼的蜷縮了起來,他幾乎下意識的就伸出手將她摟入懷中,可是剛好伸出去他有忍住了。
南天烈你就那麼賤嗎?就迫不及待的要原諒她了嗎?
你也太沒有準則太沒有原則了!
哭泣中的明婉月隱約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靠近了她,冷不丁也被嚇了一跳,急忙一抹眼淚擡頭,夜色中看清楚了是個人影。
應該是南天烈吧,身形像他的。
忍不住心中一氣埋怨,“你還回來幹嘛!你不是要走嗎?你不是要跑嗎?”
人在生氣的時候嘴巴其實就是傷人的利器,明明不是自己想說的話,可是還是控制不住的說了出來。
幾乎是一張嘴明婉月就後悔了。
她是腦子有病了是吧,南天烈都回來了她還去罵他做什麼?
南天烈渾身猛的一顫整個人都僵住了,是,他就是犯賤,他還回來做什麼?他好心回來了,人家還不領情!
“是!我走!我他媽在回來就是孫子!”南天烈怒不可及,幾乎是咆哮了,一向沉穩的他從來沒有今天此刻如此的火大過。
他承認他這段時間太多事情壓抑在心底了,此刻情緒就像火山一樣爆發出來了。
聽到南天烈暴跳如雷的話語,明婉月怔住了,懊惱自己最快的同時她下意識的出口,“不,別走!”
南天烈本來邁動的步子又頓住了,腳下似乎灌上了鉛一般就挪不動了。
看,他多賤,招之則來揮之着去,她叫來他別走,他就當真不走了!
可是話都已經說出口了,他不走那不就成了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