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錦做夢也沒想到,來救她的人竟然是采薇。
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低聲問:“采薇,你怎麼會在這裡?他們沒有把你關起來嗎?”
“我逃出來了。”
“你……你怎麼逃出來的?”舒錦驚訝。采薇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可能從層層把鎖中逃出來?
“我有辦法,娘娘,您先別管了,咱們快走吧!等以後我再跟你解釋。”
舒錦急忙點頭。沒錯,眼下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逃出去。
采薇牽着她的手從屋裡出來,院子裡的守衛竟然倒了一片。
舒錦再一次驚訝了。
“娘娘,跟我來。”采薇牽着舒錦的手,緊緊地保護着她。
很快,她們就從院子裡跑了出來。采薇牽着她的手,一路往西行。
采薇似乎很熟悉這裡一般,很快就帶着她到了最西邊的高牆處。這裡無人守衛,可是牆太高,根本不可能翻過去。
舒錦心生絕望,“采薇,我們沒可能從這裡逃出去的。”
“娘娘,您別怕,跟我來。”采薇一邊說一邊四處張望,看有沒有人過來。
她牽着舒錦的手,撥開了圍牆下的一堆亂草,裡面竟然有個狗洞!
舒錦瞪圓了眼睛,再也忍不住,“采薇,你怎麼會對這裡這樣熟悉?”
采薇笑了下,“我小時候在這裡長大。”
舒錦心驚得張大了嘴巴。
“娘娘,咱們先不說這個,回頭有時間我再慢慢跟你講。”她拉了舒錦一下,道:“娘娘,現在只能委屈您從這裡爬過去了。”
非常時候,哪裡還在意這些,舒錦急忙點頭,想也不想,就從狗洞裡鑽了過去。
到了圍牆外,整個心都落下了不少。她蹲在牆角,“采薇你快出來啊!”
“好,我這就……啊!”
采薇猛地一聲尖叫,舒錦心裡大震。她拼命地喊:“采薇采薇!”
“娘娘您快走快走!求您快走!”采薇哭喊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舒錦死命地捂住嘴,眼淚不受控制地洶涌而出。
采薇的還在拼命地嘶喊。隔着一堵牆,舒錦仍然能聽清她絕望的哭聲。
心狠狠地揪痛着。她猛地回頭,瘋狂地去逃命。
她要找到秦淮景,她要讓他來救采薇!
舒錦心裡只有這一刻念頭,瘋狂又洶涌。
……
月家堡。地牢。
采薇渾身是血地趴在地上。上首,坐着一名容貌英俊的白衣公子,氣質清冷,竟宛若謫仙一般。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淡漠如水。可是,他就是用這張淡漠的臉,說出了最殘忍的話。
“十個人,一個接一個地上。悠着點,別弄死了。”
“遵命!少堡主!”
采薇被點了穴道。她聽見月流雲的話,只覺得眼前一黑,這一瞬間,天崩地裂。
有人走過來,彎腰,將她的衣裳猛地一撕。上身,瞬間只剩下一塊藕荷色的肚兜。涼風吹到采薇的皮膚上,像一股狂風灌進她的心裡,將她的心吹得支離破碎。
裙子被撕碎的那刻,采薇的腦海忽然出現了段天霖的臉。
他年輕又有才,乾淨又好看。最重要的是,他還對她那麼地溫柔。
他說過的那些話,開始在她的耳邊回放。
“這耳墜好看是好看,可沒有美人戴着也是可惜了。要不,我買給你?”
“采薇,你說你一個丫鬟,怎麼還精通琴棋書畫呢。我忽然發現我好像撿到了寶。”
采薇,我……我想親親你,好嗎?”
“采薇,你真好看,我喜歡你。”
“采薇,得空了,我跟你一起去祭拜下你爹吧,我當面跟他老人家提親。”
“采薇,你後背上的這道疤是怎麼來的?疼嗎……可我心疼。”
……
段天霖說過的每一句話,忽然之間,盡數涌進了采薇的心間。
身下被撕扯開,她感覺不到疼。她的耳邊,一直縈繞着段天霖的聲音。
他喊着她的名字。采薇、采薇……一聲又一聲。
“采薇,你的名字真好聽,是你爹給你取的嗎?”
“是我娘給我取的。”
“你娘真有才華。”
……
身上的人忽然顫抖了一下。采薇覺得身體輕了一點,她還沒來
得及舒一口氣,又有另外一個壓了上來。
眼淚,終於從眼角滑落。
她被點了穴道,想死都不能,只能任由這些人,無情地糟蹋她。她像一塊兒破布娃娃,身體和靈魂都被毀滅。
你有沒有經歷過絕望?好像跌入無盡的深淵,千千萬萬隻手卡住你的喉嚨。你想往光明的地方爬,那些可怕的手卻拽着你往更深的地獄裡帶。不讓你活,亦不讓你死。
此刻,采薇就是這樣的心情。地塌了,她掉進了地縫裡,下面是修羅地獄,她沒法輪迴,只好永生永世地不見天日。
段天霖,對不起,不能做你的妻子。對不起,沒有來得及把我最珍貴的東西給你。對不起,辜負你對我的讚美和喜歡。對不起,不能和長相廝守,不能爲你生兒育女。對不起,不能再和你琴瑟和鳴……
十個人全部結束的時候,采薇像一灘泥一般癱躺在地上。眼睛空洞無神,透過黑漆漆的天花板,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有個糟蹋了她身子的男人有點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會瘋掉的吧?她好像已經傻了。
月流雲終於從漢白玉雕刻的龍椅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走下臺階。
走到采薇面前,他擡腳,踢了她一下。
采薇仍保持着目光呆滯的神情,眼睛空洞得沒有一丁點光彩。她好像,真的傻了。
“找個大夫給她看看,真傻了,就把她扔到亂葬崗去,由得她自生自滅。”
“遵命!少堡主!”
月流雲從地牢裡走了出來。
今夜,沒有懸輪皎月,夜色漆黑如墨。
真是令人窒息的一晚。
他雙手背在後面。目光飄遠,不知看向何方,輕聲地呢喃,“蘇瑾,你以爲你逃得掉嗎?”
他的聲音很輕,卻涼得透骨,好像從地獄裡鑽出來一樣,令人背脊發涼。
月流楓突然從遠處,踏着夜色走來。
“三哥!你把采薇怎麼樣了?”
“JIAN了。”月流雲淡淡地道,好像說着一件多麼輕巧的事情。
“月流雲!你是不是瘋了!那是你妹妹!”
“我妹妹?月流楓,你腦子沒病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