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陽公主是麗妃的女兒,而麗妃是東楚皇帝最受寵愛的妃子之一,麗妃孕育了丹陽公主和皇子恭王一子一女,恭王辦事得力,麗妃又受帝王寵愛,丹陽公主自然在皇帝面前也很有分量。
丹陽公主穿着看起來就比城陽公主華麗多了,頭上一片金燦燦的,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她比城陽公主小了一歲,因此不得不率先開口,她的聲音歡快而清脆:“歡姐姐好呀,不知道歡姐姐這是要往哪兒去啊?”
楚清歡是城陽公主的閨名,說起來這個名字還是她那早逝的母親爲她起的,取自於人間有味是清歡這一句詞,希望城陽在後宮裡不要有太多的貪慾,以免害了自己。
“瑜妹妹好,我正想着去母后那裡一趟。”丹陽公主的閨名是楚清瑜,城陽公主漫不經心地答道,完全沒有丹陽所以爲她會出現的緊張惶恐的情緒,這讓丹陽有些掃興,不過她轉眼間便興奮起來,待會到了皇后面前看你還能不能維持這一臉淡定的表情,丹陽暗暗想道,臉上又浮現出了那種自以爲隱秘的得意。
“呀,好巧,妹妹剛從母后的宮殿裡出來,母后讓妹妹來找姐姐去她那裡一趟呢,正巧我們就一起過去吧……”丹陽笑着說道。
“好啊。”城陽公主回以淺笑,表情依舊是雲淡風輕,臉上的笑容輕盈若柳絮。
錢導沒有喊卡,剛纔這一場次自然是過了,接下來鏡頭一轉,城陽和丹陽兩人已經來到了一間宮殿裡,正是東楚皇后的寢宮,角落的長頸仙鶴香爐吐着嫋嫋的香氣,盤旋而上,殿裡面鶯鶯燕燕的或坐或站幾乎滿屋子都是女人,皇后是何諾扮演的,已經五十多歲了,一直是不溫不火,但是演技卻很不錯,算是老戲骨了,此刻穿着厚重的紅織金纏枝牡丹冠服,臉上表情莊重而嚴厲,看着站在不遠處的城陽公主,丹陽已經坐到了麗妃旁邊,一副等着看好戲的表情。
“城陽,你可知錯?”殿內一片安靜,衆人各懷心思地看着站在中間的城陽公主,有些人臉上的惡意和看好戲的神情掩都掩不住,當然有些羣演的表情不夠到位時,鏡頭就在一些經常跑龍套的和有一兩句臺詞的演員臉上掃過,只要氛圍對了就行。
“女兒不知犯了何錯,還請母后示下。”城陽公主臉上仍舊不見慌亂,只是低頭躬身答道。
“呦,還想着矇混過關呢,證據都已經呈到了皇后娘娘案前了……”說話的是麗妃,長相很是豔麗,語氣不怎麼友好,且仗着皇帝的寵愛在皇后面前都很是囂張。
“本宮正好累了,不如麗妃妹妹來替本宮問問城陽這是怎麼回事?”皇后聽了麗妃的話,不動聲色地端起青瓷茶杯,淺啜了一口說道,淡淡地瞥了麗妃一眼,放下茶杯時的聲音在靜默的宮殿裡讓人不禁心驚。
麗妃擡頭看見皇后此刻臉上的表情,不甘不願地瞪了城陽公主一眼,轉頭笑盈盈地對皇后說道:“皇后娘娘說笑了,這等淫亂宮中的大事,妹妹怎麼敢替皇后娘娘審問呢?自然是要皇后娘娘身份之尊才能讓人信服。”
“本宮還當麗妃妹妹已經忘了後宮之主到底是誰了呢。”皇后的目光從麗妃身上移開,落在
了城陽公主身上。
邊上與麗妃有舊怨的妃子們適時地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不知是誰在後邊發出了一聲極輕的諷笑。麗妃當然也聽見了,但是皇后剛當衆訓斥過她了,她怎麼還敢再出頭,只是目光從衆人臉上梭巡了一遍待衆人不得不收起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後才微微冷笑着收回了目光。
只是麗妃臉上的表情用力過度,有些猙獰了,失了那一份美感,周妙瑾心底暗暗可惜,錢森在監視器前看到了麗妃的表演,皺着眉想着倒也差強人意吧。
正在皇后想要繼續開口之際,殿外傳來了太監略有些尖細的聲音:“皇上駕到……”
一屋子的人跪了滿地,當然皇后就不必了,只是起身微微躬身向皇上行禮,待衆人序禮完畢各歸各位後,皇上坐到了皇后的身側,東楚皇帝也算是排的上號的一個角色,只是戲份並不是很多,但是因着Adonis的參演,有很多往日自恃身份的大腕們放下了架子來《木蘭別傳》裡客串,而東楚皇帝的扮演者就是在娛樂圈有演技有實力的一個大牌演員袁品志。
他此刻身穿明黃色九爪盤龍袞服,相貌端正,氣勢迫人,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城陽公主一眼,又環顧了一下滿屋子的女人,這纔看向皇后淡淡地開口道:“這是怎麼了?怎麼今兒人都跑皇后這裡來了?”
“回皇上,城陽……怕是犯了些錯,臣妾把她叫來正想問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想到宮裡的妹妹們耳目靈敏,都聽說了此事,趕了過來。”
皇后的話讓座下的女人們心思忐忑,麗妃揉了揉手裡的帕子,恨恨地咬了咬脣,說她們耳目靈敏,明顯是在皇帝面前不輕不重地警告她們,讓她們老實點,別仗着帝王的寵愛就肆意打聽一些宮裡不應該她們知道的事情。
“哦?城陽犯了何錯?”皇帝像是沒有發現皇后的言外之意,只是就城陽公主的問題發了問。
“有宮人向臣妾遞上了城陽私通外男的信箋,信箋的下方蓋了城陽公主的私人印鑑。”皇后只是如實地說道,劇本中對皇后的人設就是如此,她對城陽公主並沒有太多敵意,畢竟不過是一個公主而已,再得寵也絲毫影響不了她的利益。
城陽公主仍舊是不動如山,沉穩地站在場中,像是沒有聽到皇后的那番話一般,只是其他人就沒有這麼好的心性了,各種眼色四處亂飛,要不是礙着皇帝還在,恐怕都驚呼出聲了。
“這是何時的事兒?”皇帝皺眉,端正的臉上帶出一絲不耐。
“回皇上的話,就是今兒早上由一個小宮女遞上來的。”皇后說着把淺粉色泛着淡淡香氣的信箋遞給了皇帝。
“不必給朕看了,前兩天城陽跟朕說過了,她的印鑑被她弄丟了,正要朕幫她找一塊上好的和田玉給她刻印章呢,本來朕還以爲是城陽不小心,不過現在看來怕是有人誠心偷了她的印章要陷害她吧,這件事就由皇后徹查吧,如此毀人清譽的事兒在朕的後宮不得再發生。”皇帝說完眼神凌厲地在一屋子的女人身上掃過,見衆人都低頭應諾後便起身走了。
這一幕戲周妙瑾並沒有幾句臺詞,尤其是在
皇后寢宮這一場次,更是如此,但是她的舉手投足間的神態卻還是讓錢森挺滿意的。
只是又看了一眼最後麗妃和丹陽公主不甘憤怒的眼神,皺眉想着後期乾脆把文曉曉的戲份精簡一下算了,表演太生硬,嘖,看這跟被人踩了一腳似得梗着脖子,你以爲你在演鴨子嗎?
“ok,準備下一幕戲。”錢森揚聲喊道,他看了眼坐在不遠處的Adonis心情又奇異地變好了,有他在,這部劇真是想不紅都難,嘿嘿嘿。
劉秉熠今天並不在,他畢竟是有事業的人,不可能和Adonis似的一直守在周妙瑾身邊,人家是在工作,劉秉熠也是要工作的,一大早他就已經離開劇組了。讓錢森如坐鍼氈的人不在,他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
Adonis見周妙瑾拍完了這幕戲,便又湊到了她身邊,有些討好地含笑看着她:“妙妙累不累?站了這麼長時間腿疼不疼?”
“還好,不是很累。”周妙瑾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
胡瑤正站在離兩人不遠的地方,看着Adonis態度溫柔地和周妙瑾說話,周妙瑾卻總是一副淡淡的樣子,心底的嫉恨越來越多,她就不懂這個女人到底哪兒好了,讓Adonis這麼癡迷,不過是一張死人臉罷了,永遠都是一副表情,居然還有人說她演技好,真是不知道眼睛長到哪裡去了,適合城陽公主這個角色也是因爲她是本色出演吧。
胡瑤越想越是不忿,一時忍不住就開口了,聲音當然是一貫的嬌軟動人:“周小姐還真是挺適合城陽公主這個角色呢,一直是面無表情的樣子想必面部肌肉都僵硬了吧。”
Adonis聽了胡瑤的話下意識就皺眉,但是他從來做不出對美女大小聲的事,因此只是不悅地看了她一眼,胡瑤瞥見Adonis看過來的眼神就知道自己魯莽了,但是既然說出口了,也管不了那麼多,只是咬了咬脣噤聲了。
周妙瑾沒什麼反應,淡淡地看了胡瑤一眼,也沒說話。
很快就到拍攝下一幕戲的時候了,這一幕戲裡周妙瑾和Adonis有對手戲,他臨去化妝之前朝周妙瑾眨了眨眼,笑着說了句加油才走向他的私人化妝間。
Adonis上好妝後從化妝間裡走出來,就又是一陣騷動,這幕戲Adonis扮演的耿公瑾是出使東楚的,代表的是西吳的臉面,當然衣着便華麗了些,衣襟上滾着黑色貂毛邊的紫色長袍,華麗而色彩濃烈,束着白玉冠,襯得整個人如芝蘭玉樹般,臉上並沒有多加修飾,長眉入鬢,眸光閃動間奪人心魄。
好在劇組並不允許粉絲們探班,不然的話有Adonis這個人形殺器在,還拍什麼劇啊,肯定是一片尖叫,壓都壓不住。
演員們都上好妝了,拍攝也就在導演的一聲action下開始了,道具燈光早已準備好了,此刻衆人是在一片奼紫嫣紅的花園之中,因東楚皇帝對耿公瑾的欣賞,便在後宮辦了一場賞花宴,當然也有那麼點想把自己女兒嫁給他與西吳交好的意思,但是爲了不讓他的目的顯得那麼明顯,便把一些皇子和大臣的兒子女兒們一同請到了宮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