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成和女兒相視一笑,伸手挽着她的胳膊,輕聲說:“讓爸爸帶你一程,免得你被那個小子糾纏着。”
嶽朦朧輕笑一聲說:“真是的,身體有傷讓人傷腦筋,這要是在過去,姐一頓老拳過去,保準他不敢跟姐靠太近了。”
“你這丫頭,怎麼半點沒有身爲女孩的覺悟。”嶽成苦笑一聲,“難道老爸我從小對你的教育出了問題不成?”
“放心,你的教育沒有問題。”嶽朦朧笑道,“只是有些人,天生賤命,你若好好跟他講道理,他確根本不願意聽,似乎你要是不打他一頓,他就不知道什麼叫武力至上,什麼是女王一怒。”
聽到女兒說得有趣,嶽成呵呵笑了起來,忍不住伸手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髮,笑罵道:“你天生就是個古靈精怪的丫頭,誰遇上你都會被你吃得死死的。”
“老爸,哪有你這樣誇自己女兒的。”嶽朦朧被父親說得小臉一紅,嬌嗔的瞪了父親一眼。
看到這幅畫面,跟在後面的陸虎心裡像被貓抓着一般難受。自己認識她那麼久,連小手都沒有抓過。可這個男人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竟然敢這樣對待他心上中的女神。
他咬牙切齒的發誓,這次進山,一定讓那個敢對嶽朦朧動手動腳的傢伙徹底在這個世界消失。
一個半小時後,一行人在那羣訓練有素的士兵帶領下,已經進入叢林深處,大約三十公里。
雖然現在外面是晴空萬里,可叢林裡面卻陰暗潮溼,地上堆積着厚厚的落葉,落葉鋪出的地面充滿彈性,腳踩上去,軟綿綿的陷下一個個深深腳印。
當人們離開之後,那些腳印又很快恢復如初,如果不是專業人士來查看,根本看不出剛纔這裡被人踩蹋過。
嶽朦朧走在這些枯枝爛葉上,一陣陣腐爛的味道不停鑽進呼吸道里,讓她被嗆得不停咳嗽。她那瓊鼻上冒出點點汗珠,顯然這一路起來,讓她感覺到十分吃力。
她擡手隨意擦了把汗,擡頭看看上方,茂密的樹冠把阻擋着人們的視線,彷彿這就是個與世隔絕的異空間般,讓人無法看清繁茂的樹叢上方,究竟是怎樣的一副場景。
她無法想象,幾天前,歐陽迎風和岳飛揚他們,究竟是怎樣辨別方向,找到那份簡易地圖標註所在位置的。
似乎是他們的到來,打破了這裡的寧靜,驚擾得生活在這裡的小動物紛紛奔逃。這一路走來,有毒蛇、蠍子一類的小東西,一羣羣從腳下鑽出來,常常嚇得人出一身冷汗。
好在那些士兵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就算經常會被嚇一跳,但他們的陣型一直沒有凌亂。
岳家三人走在士兵們身後十來米的距離,當然,如果看到那些士兵有危險,嶽成也會出手救他們一下。對於這種小東西,嶽傲天都懶得出手,他只是那樣揹負着雙手,步履穩健的走在叢林裡。
如果此時有人細心些,一定可以看出,嶽傲天所經過的地方,那些枯葉鋪出的道路沒有絲毫變化。可惜,這裡沒有一個人有閒情去關注他的步伐。
陸虎這一路眼神如一柄鋒利的刀,一直緊緊盯着與嶽朦朧手拉着手,有說有笑,還隨手可以解決突然出現的小毒物的嶽成,在他心中,已經給嶽成判了無數次死刑了。
嶽成對陸虎投來那敵意的眼神,絲毫沒有在意,自從進入叢林以來,他就一直守護在女兒身邊,只要那些毒物出現,他就會隨手把它們解決掉,還不忘記暗中收集這些毒物身上有用的東西,留待將來煉製某些丹藥用。
看着女兒此時的神色,聽到她不斷傳出的咳嗽聲,嶽成拿出一枚丹藥給她,關切的問:“朦朧,需要休息下嗎?”
嶽朦朧接過丹藥放進嘴裡,融進食道里,嗓子乾澀的感覺輕了些。聽到父親的話,她搖搖頭說:“不了,我只是覺得這地方太沉悶,想要在這裡面憑藉經驗辨別方向,很難。不知道……”
嶽成安慰的拍拍她的背說:“不用擔心,迎風和你哥不會有事的。不要忘記了,當年爲了訓練你們兄妹倆,爸爸特意帶你們在大山深處,讓你們學會在叢林裡生存。當時你哥的表現,可是相當令我滿意的。”
“我知道了。”嶽朦朧笑着,“也許是環境的原因,走進這裡,我心裡對迎風和我哥的擔心就更強烈起來。”
她轉頭看了看跟在身後的三人,低聲說:“爸,我們什麼時候脫離他們的隊伍?這樣混在他們中間,我全身都感覺到各種不舒服。尤其看着那個傢伙看你和老祖的眼神,我就忍不住想回去揍他一頓。”
“你這丫頭,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嶽成好笑的罵道,“他要怎樣看我們,由他去看,他那種弱不禁風的眼神,又殺不死人,管他那麼多做什麼?”
“姐就是不爽,怎麼辦嘛。”嶽朦朧小嘴兒噘起來,不滿的抱怨着,“爸,我們快點脫離他們吧,我實在受不了了。”
嶽成笑道:“好了,爸爸知道了,再等過了那邊那棵大樹之後,我們就離開。放心吧,爸爸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一行人又走了大約千米左右,嶽傲天靠近父女倆,低聲說:“到前面那片叢林,我們就該離開了。”
“老祖放心,到時我們會跟上你的腳步的。”嶽成輕聲回答道,轉頭看了看女兒此時的臉色,他笑了笑說,“好了,等脫離他們的隊伍,爸爸就立即揹着你趕路,再稍微堅持下就好。”
嶽朦朧苦笑一聲說:“女兒真是沒用,竟然混到要靠爸爸的幫助,才能走山路的地步了。”
“說什麼渾話?”嶽成低聲罵道,“從小到大,你和你哥都沒有怎麼讓我和你媽操心,現在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讓爸爸揹你一下,又有什麼要緊的。”
嶽朦朧沒再說話,說得太多反而顯得自己太過矯情。既然她希望早點找到丈夫和兄長,又有什麼理由跟父親客氣。
“吼——”當衆人正沿着既定路線前進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這樣一道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