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片刻,不見鳳淺擡頭,薄脣微微一抿,略帶強迫性地捏着她的下巴擡了起來。
“淺淺,朕什麼都沒有做過。”
鳳淺依舊沒有看他,眼睫微微顫抖着,與方纔那一臉刺骨的冰冷完全是兩種模樣,此刻的她,茫然中略帶無措,似是在出神、似是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
君墨影一下子就有些急了。
正要開口,鳳淺卻在此時握住他的手腕,移開了他的手,往他身上一靠,環住他的腰。
“沒做過,你衣服怎麼亂了?”
“你走的時候朕不是還沒起?”想到這裡,君墨影的嗓音染上一絲怒意,“你前腳剛走,朕還沒來得及穿完衣服,她就進來了!”
那變態女監視她?
鳳淺無語地撇了撇嘴,趴在他胸口悶悶地道:“那她的衣服怎麼那樣?”
“她自己脫的!”君墨影道。
鳳淺硬是從他咬牙切齒的聲音裡聽出幾分無辜。
“那你怎麼不阻止她?是不是我不回來,你就打算讓她一直這麼脫下去了?”
“阻止她?怎麼阻止?朕不想碰她!”君墨影冷嗤一聲,“要是你再不回來,朕就直接讓影月把她扔出去!”
鳳淺突然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默默在心裡給自己記了一功——及時相助影月。
其實說真的,她沒有懷疑過這個男人會對鳳綾怎麼樣,後宮裡那麼多的美女都沒有他看得上的,鳳綾那個小白癡一樣的女人,怎麼可能入得了他的眼?
或許唯一一個讓她產生不確定的瞬間,就是她對鳳綾惡語相向而他開口叫她的時候。
君墨影不知是不是也想到了這一點,臉色微微一變,拉着她走到牀邊坐下,把她圈在懷裡,“告訴朕,你怎麼了?”
鳳淺眸色一閃,“什麼怎麼了?”擡起頭,茫然地看着他。
“不要跟朕裝傻。”
君墨影微微往前一湊,抵着她的額頭輕聲道:“朕知道你的性子,若是換了平時,你大可換一百種方式把她羞辱得哭不出來,但你自己不會氣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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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淺彎了彎脣,“我是不是該感謝你如此看得起我?”
一百種方式,說實在的,她還真沒那本事。
不過確實,若不是今天去見了鳳丞相,她真的不會這麼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君墨影摸了摸她的腦袋,柔聲道:“去找你爹孃了?”
“恩。”鳳淺動了一下,雙手擡起圈在他的脖子裡,眼眶熱熱的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
“君墨影,有時候我都懷疑,我究竟是不是他們的女兒……可是爹跟我說,我是。他那麼信誓旦旦地說我是,卻沒讓我覺得有絲毫值得高興的地方。”
“淺淺……”君墨影突然不想再讓她說下去。
雖然是他自己問的,可是聽着她貌似平靜實則悲傷至極的淡淡的嗓音,心裡不可抑止地泛起一陣密密麻麻的疼。
“別說了,不管他們。回了東闌,我們再也不來這個地方,你只要朕一個人就夠了。”
鳳淺下巴擱在他肩上,,搖了搖頭,“若是從來沒有過,我只會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