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古色古香的硃紅雕漆門輕一聲打開,一名粉衣雙花苞頭髻的婢女端着托盤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姑娘,請用膳。”
“放下,出去。”
“是……”
吱呀,婢女垂首溫順地退出去,順道將門再次關上。
而原本還在五指如飛地在敲着算盤的青衣女子卻停下手中動作,瞥了眼今日的飯菜,似乎……菜色有了變化?
她敏銳地發現,這裡頭竟有兩道雲玖喜歡的雲國菜,她眼眸眯了眯,酒溫紅燒獅子頭、翡翠十香湯,還有……
這夜無瀾倒是待雲玖不賴,就連雲國的菜餚都給她弄到了。
只是,雲玖那般狡詐的性子,會這般坐以待斃?
是不是,菜裡有什麼玄妙?
這幾日,雲落終日冷着一張臉(分明是天生的冷臉),將府裡的管家折騰得夠嗆,尋了幾百個算盤,才尋來這一副玉算盤,才使得她配合了幾分,沒有亂扔東西。
起初管家還來威脅她,說是她再敢隨意破壞府中東西,便將她關到柴房,結果被雲落冷冷地諷刺一句——“你有本事便將本郡主綁去柴房,你試試?”
而後,夜無瀾便出現了,他對她自然只有禮貌客氣,而無熱絡,但也極爲忍讓了,聽她諷刺之後,卻只是淡淡地落下一句,“在耍嘴皮子這一點上,你們表姐妹倒像是一母同胞。”
聽得出他言下之意,雲落卻冷嘲,“承讓,不過雲玖師承於我,殿下最好是不要惹我動嘴皮子的好,我怕一個沒忍住,氣得殿下吐血而亡。”
再然後,夜無瀾許是怕了她,也許是念在雲玖的份上,便遷就着她這個怪癖,給她四處尋算盤。
雲落無聲地勾了勾脣,夜無瀾以爲,只是秘密尋個算盤便了事了麼?
幾年前,她便因爲對玉算盤情有獨鍾,便將這門生意開到了四國,與雲玖的屬下八月一道合作,以他的名義,背後東家是她,聯手……
這算盤自然是賺不了多少錢,但她使得夜無瀾的人這番大費周章四處尋上等的算盤,勢必在京都內引起一些議論,或者說,關注。
比如,八月。
只要八月的人知道了她給的暗示,那麼就是雲玖真的遜斃了什麼都不做,她雲落也不至於被動得等死。
思緒迴轉,她拿起筷子,眼眸看着門外,只有兩名鷹羽衛守着,她便沉着地照往常用膳那般,淡然地用筷子戳開獅子頭……
第一個,沒有可疑之處。
雲落眼眸不動,繼續戳。
第兩個,沒有可疑之處。
雲落眉心微斂,繼續戳。
第三個,沒有可疑之處。
雲落脣角抿了下,壓着不耐煩,繼續戳。
第四個……還是沒有。
雲落額角盛開一朵漂亮的十字花,眉心隱約有烏雲壓下來。
直到最後一個,雲落面色鐵青卻仍舊存着那一絲絲期待地戳開……
空空如也。
她登時便整個人都不好了。
事實上,她過於相信了雲玖的能耐?
這就是一盤簡單的紅燒獅子頭!
什麼暗號什麼夾在獅子頭裡的信,都是她戲聽多了的幻覺==
認清這一點,雲落默默望天,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心中暗道,果然攤上雲玖就得自求多福。
……
此時的夜國京都。
街上琳琅滿目的店鋪,兩側的小攤也是接壤比鄰,只有你沒見過的,沒有這些店家,攤主賣不了的。
京都有一家酒樓,名爲“蟠桃宴”,名字取得威武霸氣,是百年老字號了,這一任老闆是個早年喪妻的老實人,子承父業接手了這家酒樓,說是老實人,那是這老闆說話有幾分結巴,且長得有些黑瘦,其貌不揚的,的確像個憨厚老實人。
可是他偏偏做起生意來又是條條是道的,十分厲害,不說他是什麼大奸商吧,但離守財奴,嗜錢如命也不遠了。
衆人又是覺得他酒樓飯菜好吃,又是生氣,大傢伙不說沾親帶故這麼拿不出手的遙遠關係,但是大傢伙經常光顧你酒樓的生意,你不給點折扣算話嗎?
當然了,老闆並不以爲然。
咳咳,對了,說半天,主要是爲了讓大傢伙瞭解下,這名老闆呢,不是旁人,還就是雲玖雲落姐妹倆都要尋的——八月。
不,現在應該隨大衆一道一起喚他一聲——八爺。
八爺就是八月,八月也是八爺。
送走了最後一批客人,才收起陪笑,緩緩走進屋裡。
“坐下吧。”
他指了指自己對面的空位子,對一側氣喘吁吁過來通報的下屬,道。
那人依言坐下,“八爺”手裡叼着一根菸鬥,摸了下鬍鬚,平淡無奇的臉上帶着幾分迷醉的慵懶,“讓你辦的事,如何了?”
那人忙掏出一個信封,遞過來,面色誠懇老實,“回八爺,都辦妥了,辦妥了!”
……
此時的夜國京都。
街上琳琅滿目的店鋪,兩側的小攤也是接壤比鄰,只有你沒見過的,沒有這些店家,攤主賣不了的。
京都有一家酒樓,名爲“蟠桃宴”,名字取得威武霸氣,是百年老字號了,這一任老闆是個早年喪妻的老實人,子承父業接手了這家酒樓,說是老實人,那是這老闆說話有幾分結巴,且長得有些黑瘦,其貌不揚的,的確像個憨厚老實人。
可是他偏偏做起生意來又是條條是道的,十分厲害,不說他是什麼大奸商吧,但離守財奴,嗜錢如命也不遠了。
衆人又是覺得他酒樓飯菜好吃,又是生氣,大傢伙不說沾親帶故這麼拿不出手的遙遠關係,但是大傢伙經常光顧你酒樓的生意,你不給點折扣算話嗎?
當然了,老闆並不以爲然。
咳咳,對了,說半天,主要是爲了讓大傢伙瞭解下,這名老闆呢,不是旁人,還就是雲玖雲落姐妹倆都要尋的——八月。
不,現在應該隨大衆一道一起喚他一聲——八爺。
八爺就是八月,八月也是八爺。
送走了最後一批客人,才收起陪笑,緩緩走進屋裡。
“坐下吧。”
他指了指自己對面的空位子,對一側氣喘吁吁過來通報的下屬,道。
那人依言坐下,“八爺”手裡叼着一根菸鬥,摸了下鬍鬚,平淡無奇的臉上帶着幾分迷醉的慵懶,“讓你辦的事,如何了?”
那人忙掏出一個信封,遞過來,面色誠懇老實,“回八爺,都辦妥了,辦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