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琛點了點頭,“起因確實是因爲這件事,但也不全是因爲安齊。”
鷹撇了撇嘴,心裡想着,你還不是因爲四嫂嗎!
“安齊的事情是章沐白做的一個開始罷了,假如我要是不及時阻止這種行爲的話,章沐白下一個會傷害的可能就是安然和孩子了,這次雖然我做的事情有些冒失,結果也不盡如人意,但我不會後悔,假如再來一次的話,我還是會那麼做!”
鷹變得正經起來,一雙眼睛凝望着那邊的四哥,好像突然間明白了,四哥到底爲什麼會這麼做。
其實四哥現在所做的一切最終的目的都不爲別的,而是爲了他和四嫂一家人終究能夠好好的在一起,再也不用受任何人的威脅和打擾。
假如在這樣的過程當中,四嫂和孩子確定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那四哥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呢?
章沐白不該萬不該,不該在這種時候讓四哥感覺到了危險,哎,這女人呀,還是心太急了一些,她既然已經做到了如此地步,已經把四哥成功的綁在了她的身邊,這種時候就更不應該如此心急了纔對呀!
“鷹,我和章沐白之間的那件事,魯格最近好像對我的疑心更重了一些,想從魯格的方面下手,事情好像沒有那麼容易了,我想到了另外一條出路。”
“什麼?”鷹擡起頭來。
“就是魯格身邊的那些人,那些組織裡面的蛀蟲們!”
鷹皺了皺眉頭,“那是當初喊着要把你丟去喂野狗的那些老頭子們嗎?”
雷子琛點點頭,“就是他們,你看他們現在年紀已經有些大了,看起來好像還用都沒有,但是對於整個組織來說,卻還是很重要的存在,這些人要是聯合起來,勢力不一定比魯格差,而且這些人要比魯格好對付的多。”
“可是四哥,魯格也只有一個人,他們有這麼多人,你想要一個一個攻克的話,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吧?”
“那可不一定,魯格雖然只有一個人,但他的防備心極重,而且沒有任何的軟肋或者弱點,讓我們趁虛而入,可那些老頭子們就不一樣了,這些老頭子們的弱點太多了,咱們只要找到他們的弱點加以利用的話,相信很快就能取得他們的信任。”
“所以,四哥你是讓我去……”
“嗯,那些老頭子們的照片和代號我已經發到了你的郵箱裡面內,你派人去查一下他們的情況,越詳細越好。”
“好,四哥,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不過章沐白那邊,暫時還需要我再盯着嘛?”
雷子琛微微思考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說道,“算了吧,章沐白那邊暫時就不要花功夫了,她要派人盯着我就由她去,她要在我身邊找線索,就讓她去找,要是特意找個人盯着她的話,萬一被發現了,恐怕我的處境會更加的被動,所以乾脆由她去吧,你先把那些老頭子們的資料找到,只要拿到這些東西,我就可以開始下一步的行動了。
還有方嚴那邊,他已經找到了安在昕的住所,也派人暗中保護着安在昕,這段時間方嚴應該不會太着急了,你沒事的話不要去找他,免得被人發現什麼。”
“好,我知道了,四哥,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離開了!”
“嗯,小心一點。”
……
雷子琛回房間的時候,安然剛剛把兩個小傢伙哄睡着,手裡拿着趕緊的睡衣,正打算去浴室洗澡。
回頭見雷子琛推開門進來,她笑了笑,“四哥,鷹走了嗎?”
雷子琛點了點頭,走上前去擁抱了安然,安然埋怨了一句,“幹什麼呀,一身酒氣!”
雖然嘴上那麼說着,但是安然並沒有伸手推開雷子琛,反而是輕輕的回抱了他。
“味道很重嗎?今天晚上確實喝了不少的酒,頭都有點痛了。”
雷子琛那真的挺累的,腦袋架在安然的肩膀上,整個人好像都沒什麼力氣。
應付那些老頭子們,還要時刻關注着章沐白和魯格,雖然說是慶功宴,但是這樣輕鬆的我一直傻,自己的神經卻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怎麼可能不累呢?加上又喝了不少的酒,頭痛已經算是輕的了。
安然心疼地拍了拍他的後背,“要不你先去洗澡吧,洗完澡早點休息。”
雷子琛將腦袋埋在她的脖子裡,“不,我想跟你一起洗。”
安然的身體微微一僵,紅着臉不自然的說道,“你不是說很累了嗎?還是你先去洗澡吧,要不你在樓上洗,我去樓上洗,然後剛好回來一起睡覺。”
這番話安然說的自己都沒有什麼底氣,去日本的時候曾經跟自己說過,希望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準備好了,可是從日本回來的那天,因爲沈絨蕭和楊眠的事情,他們誰都沒有提及那件事,現在四哥突然間提起來了,安然知道自己並沒有什麼理由拒絕,可是又真的還沒有準備好。
四哥已經很累了,假如自己待會兒又讓四哥失望的話,那四哥的心裡應該更加的不舒服吧?
雷子琛並沒有放開安然,他知道安然心裡在想些什麼,可他就是不願意鬆手,他不是要爲難安然,他只是不希望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進展如此緩慢。
距離他們兩個人把所有的事情說開和好,已經過去這麼長的時間了,安然身體的情況雖然有所好轉,但是卻也不是很明顯,除了一起睡覺之外,其他所有的親密舉動都會讓安然感覺到不自在。
雷子琛並沒有想過在今天晚上一定要逼迫安然如何,只是有些事情總應該循序漸進,慢慢來了,假如一直這樣縱容安然心疼安然的話,恐怕事情也不會有任何的進展。
“就一起去洗澡,假如你要是感覺不舒服的話,我就去洗淋浴,好不好?”
他像是哄孩子一般,溫吞的說着。
安然心裡其實還是有些猶豫的,她轉頭看向那邊的牀頭櫃,在那邊的牀頭櫃裡放着之前蔣俊恩給她的那瓶藥,只是後來跟雷子琛和好,之後就再也沒有吃過了。
不過也是從那之後,他們兩個人之間再也沒有發生過什麼實質性的關係。
所以現在一想到今天晚上可能發生的事情,安然就本能的想要去依賴那種藥物。
雷子琛感覺到了她的動作,便輕輕地將她的腦袋轉了回來。
“不許再看那個了!我之所以把那個藥瓶留下來,不是爲了讓你繼續吃那種藥的,我是想用那個藥瓶提醒我自己,永遠不要讓你感覺到不自在了,安然,你放心,我絕對不會逼迫你做些什麼,但是我覺得,咱們兩個人不該像現在這個樣子。”
是啊,他們兩個人是夫妻,怎麼能像現在這樣子呢?這樣的夫妻生活是病態的,安然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她心裡明明是有雷子琛的,假如連這種身體上的接觸都受不了的話,他們以後要怎麼在一起呢?
“四哥,你去放洗澡水吧,記得加點香精和花瓣,我待會就進來。”
雷子琛低頭看向懷裡的安然,黑眸裡深情款款,“好,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許去碰牀頭櫃裡的那瓶藥。”
“嗯。”安然點了點頭,“我答應你,我不會去碰那瓶藥,以後都不會了。”
雷子琛笑了起來,低頭在她臉頰上印下一個輕輕的吻,接着便走進了浴室,而安然則徑直下樓去了,走到酒窖裡拿出一瓶紅酒來,又拿了兩個高腳杯,這才上樓去。
雷子琛看着安然拿着紅酒瓶進來的時候,表情微微的愣了愣,但隨即反應過來,這丫頭是想要酒壯慫人膽。
雖然這天晚上雷子琛之前已經喝了不少,確實有些頭疼了,但是後來兩個人在浴缸裡的時候,還是喝起酒來。
“四哥,等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咱們一家人去國外好不好?”
浴缸裡頭的水換了,又重新放熱的,他們的酒也已經喝了一瓶半下去,安然已經有些微醉了,眼中似乎含着水光,這樣朦朧的望着身旁的雷子琛說的。
“爲什麼突然想要去國外?”
安然仰頭喝了一口紅酒,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就是不想再繼續呆在寧海了,在這片土地上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我覺得很累,想要離開。”
雷子琛並沒有馬上回到安然的這番話,安然說在這片土地上已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已經不想繼續再待在寧海,雷子琛又何嘗不是呢?
安然和雷家之間的關係,安然和蔣成書之間的關係,還有到時候被營救回來的安在昕和蔣成書勢必要見面,安在昕又要嫁給方嚴,所有的關係都會變得混亂起來,到時候恐怕很多的往事都瞞不住了。
那些事情是安然最不想公之於衆的,雖然她一直是個受害者,但她已經堅強的挺過來了,如今要是再把那些事情公之於衆的話,這就等於是撕開了她傷口上的結痂,把那些血淋淋的傷口再展現在衆人面前一次。
那應該很疼吧?
“好,我答應你。”
雷子琛輕聲說道。
但是安然聽完只是笑了笑,連她自己都沒有把這句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