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哥,謝謝你。”
演唱會散場,坐上梟龍,喬顏抹着臉上的油彩,有些好笑,“只是看個演唱會而已,我也不知道爲什麼那麼激動。”
或許是終於完成了當年的願望。
雖然它遲到了那麼久。
或許是像一個儀式,宣佈了她多年的精神寄託結束。
總之,她眼淚沒停過。
“再哭明天就不去東嶺雪山了。”
他捏捏她的鼻尖,眼底滿是寵溺,“不準爲別的男人哭這麼久。”
“纔不是別的男人。”
她抹了把眼淚,抽抽搭搭,“是爲你。因爲你終於完成了我的心願。我好害怕這是一場夢,夢一醒,氣球被戳破,又回到原來那個我。”
陷入漫長等待,在荒無人煙的孤島停靠。
她永遠都不想再回去。
人是個奇怪的動物,一開始關進囚牢,吃再多苦也無所謂,只要有一天,你將他放出來,給他麪包奶酪,許多朋友和關懷。
再將他關回去,他就會一點點崩潰。
他只能靠着那些回憶度過殘生。
無法堅持最初的信仰,只奢求那些曾經擁有的溫暖。
她轉頭看他,像只無助的小花貓,在風雨裡舔丨舐傷口。
“靳哥,你不會丟下我的,對不對……”
“是。”
他轉頭看她,嚴肅的如同在宣誓,“我不會,你把心放在肚子裡,不要成天瞎想。”
切斷了她所有惶恐的來源,她終於安下心。用淚水溼潤的脣瓣去觸碰他的臉頰。
察覺他臉頰滾燙。
她吻流連輾轉。
“你確定要在這裡?”
他箍住她臉,嘴角一勾,“忍忍,回家再餵你。”
她壓根就沒有那個意思好不好!她冷哼一聲,扳正了身子,“你腦袋裡成天都裝的是什麼?這麼齷齪!
“你。”
他眉梢一挑,幾分淡然,“除了你,沒別人。”
她悶哼一聲,別過頭看向窗外,對於這個答案,她勉強能接受一些。
*
說是回家再收拾她,等兩人洗完澡,躺在牀上,已經凌晨一點。
幸好上午就將明兒出行的東西收拾妥當,一晚上又叫又興奮,早就精疲力竭。
兩人相擁而眠。
等半夜,懷中人呼吸均勻,穆靳堯起身,拿了牀頭櫃上的煙,去陽臺上靜默的抽着。
心緒不寧,哪能安睡。
也不知掐滅了多少支菸頭,他纔回屋休息,此時天色已經矇矇亮。
也該叫她起牀了。
兩人在飛機上可以補眠。
她半點都不想起來,拖着疲倦的身子,刷牙洗臉,或許是太過敏感,她鼻子嗅了嗅,又瞥了一眼客廳的垃圾桶。
分明是什麼都懂,但卻什麼都不說。
她知道,此時她,應該沉默。
快出門前,接到趙萍的電話,她在電話那頭尖叫,“昨晚在臺上和JAY一起唱歌的女人真的是你!”
“這很稀奇嗎?”
喬顏笑了,回想昨夜,依舊覺得只是一場夢。
“現在網上已經傳瘋了,說你是JAY的神秘女友!”
這笑話鬧的,喬顏沒打算解釋,“我這樣兒,高攀不上大明星,我要出門了,回聊。”
掛了電話,她沒打算去理會,緋聞,傳一陣自會消失。
見他一人拖着兩個箱子,她上去搶了一個,悶哼一聲,“鋼鐵俠,熬夜傷身,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他眼中的紅血絲,可半點騙不了人。
“失眠而已。”
他在她臉頰落下一個吻,“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