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眼前的蘇棠棠,卻一點心虛理虧都沒有。
甚至,連一句爲自己解釋,爲自己辯解的話,都沒有。
相反,還能那麼輕鬆地說自己手上的傷沒事。
這反倒,讓厲焰宸有些無所適從。
蘇棠棠嘗試着想把自己的小手從厲焰宸的手掌裡掙脫出來,但是試了幾次,都沒能掙脫出來,一時之間,倒也只能讓厲焰宸緊握着。
“你手上的油漆,我幫你洗乾淨……”厲焰宸的眉頭越蹙越緊。
這油漆和傷口混在一起,這蘇棠棠倒是不怕傷口感染化膿發炎。
蘇棠棠不習慣和厲焰宸之間的親暱,所以她搖了搖頭:“厲焰宸,沒事,我懂怎麼把傷口洗掉。你別想着我的手,真的沒什麼事。”
“我來吧!”厲焰宸依然堅持:“就算你不怕厲焰爵知道你今天對唐半夏做的事情,但是你應該不想他看到你渾身上下沾染着這種紅色油漆吧!”
厲焰宸說得也有幾分道理。
蘇棠棠發現,自己也沒什麼理由,去反駁厲焰宸。
所以,想了想,她點了點頭,開口道:“好吧!”
厲焰宸見蘇棠棠答應他,讓他替她處理傷口,他倒也不再緊抓着她的手不放,而是率先走下階梯。蘇棠棠咬了咬脣,跟在了他的身後,走下階梯。
……
天台上。
唐半夏隨意抓過天台上一條純白色牀單,狼狽地裹在自己身上,把自己裹得緊緊的。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在蘇棠棠的面前,這麼落魄,落魄到毫無還手之力!
她的自尊心,被蘇棠棠再次狠狠碾壓而過!
“蘇棠棠……蘇棠棠……”唐半夏渾身上下都是鮮紅色的油漆,就像是血一般妖豔,美眸快要噴出火來,彷彿隨時隨地可以燃盡一切:“你竟然……竟然敢這麼對我!憑什麼?”
她的警告,如銀針,字字紮在她的心上!
蘇棠棠……
她憑什麼就這麼確定,是她給她下的藥?
如果不是她及時收手,那她恐怕就會被她活活退下欄杆,從天台上墜亡!
唐半夏掙扎了幾下,從地上一點點爬起來,讓自己站穩。
她一定不會那麼容易善罷甘休的!
她要把蘇棠棠今天干的好事,一字不落地告訴厲焰宸!
……
蘇棠棠和厲焰宸走下天台之後。
厲焰宸把蘇棠棠帶到了他的病房裡,他問護士前臺要了一些酒精還有香蕉水。酒精,醫院裡倒是有現成的,但是香蕉水不可能有,後來厲焰宸稍稍想了想,問護士要卸甲水。
醫院裡明文規定,所有護士不能塗指甲。
所以,有些要約會的小護士們,在約會時塗指甲,在上班前,用卸甲水把指甲的顏色給卸掉。所以,要卸甲水,也不算太難。
厲焰宸拿起一根棉籤,沾着酒精就開始認真地爲蘇棠棠擦拭手掌上沾到的紅色油漆。
“紅色油漆,你怎麼想得到?”厲焰宸蹙着眉頭說道,但是動作卻沒有一絲紊亂。
“本來想撒狗血的,這裡是醫院,搞不到狗血,也沒人會幫我弄過來。”蘇棠棠一板一眼地回答道:“但是,正好醫院裡有紅油漆,所以就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