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戴上……”唐慕飛似乎不想解釋那麼多,只是語氣冷淡地說道。
蘇棠棠拿起來仔細看,才發現竟然是一對眼罩。她瞄了一眼駕駛座一身黑色皮衣,戴着墨鏡的女人,便也微微低頭,給自己戴上了這對眼罩,遮住了自己的視線。
他們是想不讓她看到什麼嗎?
她有好奇心。
但是,她也明白好奇心殺死貓。
唐慕飛的這種人格多疑善變,只怕她稍有的小動作,就足以令她的僞裝破功。她還是小心爲妙,一步步穩紮穩打一些。所以,蘇棠棠索性靠在舒適的皮質椅背上,一邊趁機打個盹,一邊把自己的思路好好理順一下。
但是……
漸漸地——
蘇棠棠的眼皮越來越重,重得彷彿隨時要黏在一起了。
她怎麼會那麼困?
困得連眼都睜不開了?
蘇棠棠迷迷糊糊地想着,忽然意識到……眼罩上若有似無的氣味,可能不對勁兒!
但……
很快……
蘇棠棠就徹底眼前一黑,昏睡過去。
……
唐慕飛扳了一下車前座的反光鏡,看着蘇棠棠的呼吸漸漸變得綿長均勻起來,嘴角冷勾。
坐在駕駛座上的夜嬌,淡淡地說道:“先生,你不想讓她知道安琪小姐的存在?”
“爲什麼要讓她知道?”唐慕飛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我和她不過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我從沒想過要讓安琪牽涉進來。”
他的心裡糜爛黑暗,安琪在他心中的位置,便是最後一方淨土。
他要做的很簡單,也很不簡單。
但,他並不想讓安琪收到一點點傷害!
……
蘇棠棠睡得迷迷糊糊,腦子也睡得不大清楚。
待她睡得有點意識,她卻發現自己還睡在寬大的車座上,身上至多披了一件很薄的毯子。她緩緩地坐了起來,努力地晃了晃頭。
唐慕飛!
果然是個變態!
她稍稍坐起,卻看到自己正在一處接近山崖的地方。
旭日東昇,高大茂密的樹林在冬日的暖陽下很美很壯觀,但是能夠吸引蘇棠棠注意的,並不是這些,反倒是一身紅色大衣的唐慕飛推着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在看日出……
這個女人是誰?
爲什麼要坐在輪椅上?
難道也是雙腿殘廢?
那唐慕飛……爲什麼不讓她知道這個女人的存在?
蘇棠棠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下車有點不合時宜,於是只是草草看了幾眼,便又重新躺在了車座位上,繼續閉眼。以唐慕飛這種近似暴力恐怖分子的傢伙,竟然也能如此溫柔如風,這實在令她太爲意外!
剛纔兩人的位置……
她看不到那女人的五官和神情,但是能看到唐慕飛的表情。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那樣妖孽的一個人,竟然可以笑得那麼溫暖。
這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大約又過了十幾分鐘的樣子,唐慕飛坐進了駕駛座的位置。
他朝後面淡淡地看了一眼,見蘇棠棠緊閉着雙眼,沒有清醒的樣子,便踩下油門,朝着山下跑去。
他來看望這個生病中的女人……
爲的就是不讓她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