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銘喉結輕動,沉默。
“沒有的事!”
她低低地喊道,如同一隻受了傷的小獸發出哀鳴。那張面容上出現的痛色和無奈,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尖刀,戳着徐以銘的胸膛。
“我知道你沒有,曉曉,是我誤會你了,一切都是我的錯。”
徐以銘伸出雙手扳過雲曉的肩膀,認真地覷着她瑩潤的眼瞳,“曉曉,我從來都不想讓你傷心難過,你那麼讓人心疼,我遇到你的時候你就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女孩,只想讓人把全世界都搬來送到你面前。我想寵着你,把你童年錯失的快樂都還給你,只是……我太高估我自己了。”
徐以銘胸口間像是壓着一塊大石,難以喘息,他痛苦地說,“我想要你的眼睛、你的心、你的一切都屬於我,一絲一毫念着別人都不行。我太自私了,把愛當成佔有,纔會這麼愚蠢地把你推開。曉曉,你不知道我有多後悔……”
雲曉閉上眼睛,把方纔的失態都收斂了去,她後退一步,徐以銘的手掌從她的肩頭滑落。
“曉曉,你去哪?”徐以銘焦急地問,他有一種感覺,他就要失去她了。
更確切的說,他從很早以前,就失去她了。
雲曉頭也不回地道,“我要去見白墨晟。”
“......”徐以銘頹敗地靠在牆壁上,雙腿像是灌了鉛,動也不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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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曉不知道爲什麼,得知徐以銘誤會她,心裡會那麼難以忍受,甚至慌亂到手足無措,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一個人懷疑質問過她,而當時她是怎麼回答的呢?
她記不清那個人是誰,也記不清自己當時的表現,她到現在唯一還能清楚感覺到的,是那時的心痛……
而現在,幾乎是下意識的,雲曉非常迫切的想要見到白墨晟,就好像見到他,一切的痛苦和茫然都會不見了一樣。
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把車開到鼎晟的停車場的,雲曉將車窗打開,低下停車場的陰涼讓她從那些不好的思緒當中,有些微的清醒過來,這才意識到自己盲目的找過去,是不是會對男人造成困擾。
這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雲曉看到是保姆打來的電話立刻接了起來,“夕夕醒了?”
“醒了,不過沒事,我熬了粥給她喝,她問我您去哪了。”保姆在那邊說道。
“你告訴他,我馬上就回去……”
雲曉突然噤聲,目光揪着前方從電梯走出來的一男一女,男人頎長挺拔,身上帶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嚴和氣魄,身旁的女人三十歲開外的樣子,因爲保養得意一舉一動間容光煥發。
這兩個人之間明明沒有任何曖昧的互動,可雲曉還是下意識擰緊了纖眉,太陽穴也隱隱作痛起來……
“雲小姐?”
電話裡遲疑的聲音讓雲曉回過神,她說,“我馬上就回去了,你讓夕夕在牀上乖乖地等着我。”
掛上電話,白墨晟和那個女人已經上車離開,不知去向。雲曉抿着脣,也不知道想些什麼,最後還是沒去找他,也沒打電話給他。
停在最角落的紅色x6緩緩駛出鼎晟的地下停車場,就像從沒來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