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到迷迷糊糊間,另一側的牀塌陷下去,一個溫暖的懷抱把她包圍住,輕柔而又異常讓人覺得安心的吻落在她的額頭,雲曉動了動,找到一個舒適的姿勢,這才勾着脣角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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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白墨晟把雲曉送回家,自己則開車回月名山換衣服。
看到門口擺着的那雙女士高跟鞋時,白墨晟眉頭一擰,她還沒走?
“你回來了?”
白墨晟掀開眼瞼,張韻兒穿着一條素色圍裙,波浪長髮挽成一個鬆散的髮髻,一手執着飯鏟,站在他的面前。
“知道你肯定要回來換衣服,所以我做了粥,你以前最愛喝的,從六點就開始熬了。不過,你家沒有砂鍋,也不知道味道和以前一樣不一樣……”
“我在酒店吃過了。”白墨晟一手扯着領帶,走進臥室打開衣櫥。
隨後,張韻兒也跟了進來,不過目光在接觸到那偌大的衣櫥時,像是被什麼刺到,瞳孔痛縮了一下。
昨晚只有她自己,所以便光明正大地參觀了他的家。
除了工作,白墨晟從不將精力放在其他地方,比如說房子。
房子對他來說只是一個住的地方,最多比酒店方便一點,所以不管是在C市還是B市,他家裡的裝修和佈置,幾乎都是出自於沈行止之手。
沈行止也是個大男人,對什麼裝飾擺件一竅不通,可月名山的這間公寓,張韻兒可以從任何角落都能看到漂亮的小物件擺在那裡。
還有衛浴間的洗面奶和化妝品,衣櫥裡的女士衣裙……
這都向她昭示着,已經有另一個女人,侵入到了白墨晟的生活。
“你和唐小姐,是認真的?”
張韻兒毫不避諱地看着他解開襯衣鈕釦,脫下,露出肌理解釋的背部,緊跟着白墨晟換上一件有立體紋繡的墨藍色襯衣,陸續繫好胸前的幾顆釦子,他纔回身,用高深的目光凝視着她。
“也許是吧。”只在她的臉上停留半秒,他收回目光。
“可她不適合你。”張韻兒急道,隨後意識到自己的口吻不對勁,又補充說,“她和你以前喜歡的那些女孩子都不是一個類型的,別告訴我,你這麼快就轉變了口味。”
短暫的沉默過後,男人嘆息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小姨,什麼樣的女人適合我,我自己最清楚。”
這個稱呼令張韻兒攥緊了手裡的飯鏟,滿嘴苦澀道,“是啊,你長大了,已經不是圍着我轉的小阿晟了。”
白墨晟穿好襯衣,轉身正面對這張韻兒,視線在她玲瓏有致的身體上下掃視一遍,低低的道,“你走的時候,把圍裙也帶走吧。”
張韻兒不解。
“這是唐曉在超市買的,我想她應該不喜歡穿別人穿過的。如果你不想要,扔了也行。”
“……”
白墨晟走後,鍋裡的熱粥瀰漫着香氣,張韻兒關了火,對着那一鍋無人賞識的粥慢慢紅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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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之後,張韻兒好像消失了一樣,雲曉再也沒有聽過有關她的消息,而且白墨晟這幾天也跟往常一樣,隔一天約她出來一次,頻率始終不變。
只不過這幾天,她每次來,都是和他蓋着被子純聊天,從沒做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