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我,你有什麼魔力,竟然讓我爲你神魂顛倒的?(1W5)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夢晚好半響纔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手機在響,她甩了甩頭,從包裡拿出手機一看,上面顯示的來電名字,竟是湯子鈞岑。

她很是意外,湯子鈞怎麼會給自己打電.話?

印象之中,那個溫文爾雅的男人,給自己的感覺雖是很好,但是好像兩人私底下也不存在多少可以溝通的話題,難道他打電.話給自己,就是因爲之前在餐廳的那個偶遇?

…………

手機一直都在響,夢晚狐疑歸狐疑,整頓了一下思緒,還是很快接了起來。

電梯雙門剛打開,她擡腿走出去,“……您好。歡”

自己和陸錦承沒有離婚之前,第一次和他見面,那時候她是隨着陸錦承叫了一聲“姑父”,但是現在,兩人已經離婚,她一時也有些搞不明白自己叫什麼好,索性就直接規規矩矩地開了個場。

“……夢晚?我是湯子鈞。”

“湯……叔叔,您好。”她頓了頓,還是叫了一聲叔叔,按照年紀來說,她叫一聲叔叔也算正常。

湯子鈞對她的稱呼倒沒有太放在心上,他似乎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樣子,“我這麼唐突給你打電.話,是不是嚇到了?其實也沒有什麼太重要的事情,就是上次在餐廳遇到你們,本來還打算和你們一起吃頓飯的,結果時間也沒有湊巧,這不,我想請你們母子吃頓飯呢,你有時間麼?”

還真是吃飯的事情。

夢晚對湯子鈞的印象挺好的,所以潛意識裡,也並不牴觸和他的接近,更何況人家畢竟是長輩,他和陸霜青結婚之後,小煜的的確確是要喊一聲“姑爺爺”的,他現在主動打電.話給自己,約自己吃飯,她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叔叔,您真的是太客氣了,其實那天也就是隨口一說,小煜今天還在學校呢。”

“沒關係,我正好在外面,這會兒也是偷得浮生半日閒的。你在哪?要麼我過來接你,然後去接小煜放學?”湯子鈞溫和的提議。

夢晚像是沒有拒絕的理由了,她剛剛也和陸錦承說了,兒子她會去接的,說實話,她還怕陸錦承會翻臉不讓自己接呢,如果有湯子鈞在的話,他應該會顧忌一些。

這麼一想,她欣然同意,“好啊,我在……”

夢晚剛想說自己在陸氏,話到了嘴邊又覺得不妥,她馬上就改口,“我現在是在是出租車上呢,不然叔叔您說個地址,我讓司機過去吧。”

湯子鈞說了一個地名,夢晚記下來之後,很快就找了一輛車子,上車之後,她說了湯子鈞告訴自己的地名,繞來繞去的,差不多有30分鐘纔到了目的地。

夢晚付了錢,下車,看到馬路對面,果然是停着一輛黑色的路虎,應該就是湯子鈞的車子。

她走了兩步,就見車門被人從裡面推開,有些熟悉的中年男人從車上跳下來,他衝着夢晚揮了揮手。

“叔叔,您好。”

夢晚上前,中規中矩的打招呼,“不好意思,我一直都不在b市,都不知道這路應該怎麼走了,司機開了那麼久,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帶我繞路呢,您等很久了吧?”

“沒有。”

湯子鈞始終都保持着溫和的笑意,也許是因爲知道他是一個畫家,所以夢晚對他有着幾分距離感,可是偏偏這個一身才氣的男人,對自己始終都是一副紆尊降貴的模樣,倒是讓夢晚有些受寵若驚。

他指了指對面的那棟白色大樓,笑盈盈地說:“我正好在這兒辦點事,下個禮拜我在這裡要舉辦一個畫展,所以今天過來洽談一些事情。”

夢晚點頭,有些接不下去話,兩人一時間尷尬地站着。

因爲之前他們見面的時候,多數都是有旁人在場,單獨見面還是第一次。夢晚對於湯子鈞印象是不錯,但到底是不熟悉的,話題不知道從和找起,她這會兒反倒是有些後悔,剛剛真不應該這麼倉促的過來。

大概是看過她的不自在,湯子鈞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出聲打破僵局,“那個,幼兒園是幾點放學的?”

“4點。”

“那還早,夢晚,不然就陪我先喝杯咖啡吧?”

…………

大概是過了10分鐘的樣子,湯子鈞找到了一個環境不

tang錯的咖啡館,兩人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侍者送上來兩杯藍山,倒是湯子鈞眸光深深的看了一眼夢晚,“……你也喜歡喝藍山?”

他問這話的時候,聽上去很是隨意的語氣,夢晚正好垂下眼簾,端着咖啡杯子淺淺地抿了一口,也沒有仔細去分辨湯子鈞那話中,字裡行間的語氣,更是沒有注意到,他在問這句話的時候,眸光閃爍着一種複雜難辨的光。

她點頭,“是啊,您也是麼?”

湯子鈞輕輕一笑,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那杯藍山,“我們還挺有緣分的。”

夢晚也跟着笑了笑。

和湯子鈞坐在一起,她其實也沒有多少壓力,但是的確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一個很好的話題來讓兩人絲毫不冷場的交談,不過所幸的是,湯子鈞倒對她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覆絲毫不在意,他總是會找話題。

“我聽說之前夢晚你是在美國的,去了6年是麼?”

“嗯。”

“你的事情,我大概也知道一點點,你是個很好的孩子,這些年來,一個人在國外也挺喜歡的吧?這次回來,應該是不走了?”

“還不確定。”

夢晚伸手捋了捋耳廓的碎髮,如實說:“因爲孩子的事情,現在有點手忙腳亂的,但是總是會解決的,我在美國的學位還有半年,我其實也不太想半途而廢。”

此刻正好是下午3點不到,落地窗外有淡淡的陽光灑進來,夢晚說話的時候,一手輕輕的在杯子邊上畫着圈圈,像是無意識的,一手就勾住了耳邊的碎髮,她的動作很隨意,臉部的輪廓非常的柔軟,那雙看着自己的眸子,清澈的,就像是一面鏡子。

——那鏡子裡,正好照出了自己的臉。

湯子鈞有瞬間的恍惚,那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己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心臟狂烈地跳起來,眸光一瞬間深了淺,淺了深,連同呼吸都有些急促,手邊握着的湯羹,好似也跟着抖了起來似的。

…………

夢晚看着對面的湯子鈞,見他久久不說話,只用一雙深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那眼底的光雖然是複雜,卻又透着幾分難以言喻的深切,夢晚後腦嗡一聲,下意識的想到了什麼,整個人猛然一驚,手下不小心,正好就碰到了杯子,結果就打翻了半杯咖啡。

“……啊……”

她驚呼了一聲,衣袖上面沾到了不少,湯子鈞這纔回過神來,意識到了什麼,他幾乎是一瞬間就上前,一把抓住了夢晚的手,“……晚晚,你沒事吧?有沒有燙到?”

他一張嘴就叫了自己一聲“晚晚”,不管以前他是否也這樣叫過自己,但是此刻,他一臉緊張地抓着自己的手,親暱的叫着自己“晚晚”——

夢晚是真的有一種,晴天霹靂的感覺。

這一瞬間,她的身體就像是被電給觸到了一樣,但是絕對沒有所謂的“酥.麻”感覺,更多的是一陣蓋過一陣的惡寒。

她希望是自己想得太齷.齪了,是自己的思想有問題,是自己神經敏銳過了度,但是不管是什麼都好,她還是第一時間,猛地伸手,一把推開了湯子鈞。

“…………”

大概是沒有想到,夢晚會突然這麼用力推開自己,湯子鈞重心不穩,整個人都踉蹌着往後倒退了兩步,腳腕碰到了身後的凳子,撲通一聲,他有些失控地跌坐在了凳子上,幸虧雙手扶住了桌子邊沿,才倖免跌倒。

“……晚晚?”

他有些茫然地擡起頭來,臉上都是愕然,好像完全不能理解她爲什麼這麼大力推開自己。

可是他叫着自己的小名,又是如此的順嘴。

夢晚臉色有些發白,耳邊嗡嗡的,太陽穴也在一跳一跳的犯疼。她脣瓣緊抿着,然後倏地從位置上站起身來,抓着自己的包,從裡面抽出一張百元大鈔,直接就放在了桌子上,看都不敢再看一眼湯子鈞,只快速地說:“不好意思,我想起我還有重要的事,那個……我就先走了,咖啡的……錢。”

她說完,推開了凳子,大步走向了咖啡館門口。

湯子鈞蹙眉,一手扶着凳子,一手扶着桌沿,看着門口那抹嬌小的背影,幾乎是落荒而逃,他再看了看桌子上面放着的一張百元大鈔,有些怔忪。

…………

剛剛,他做的動作,還是說的話,過分了?

他一個人坐了幾分鐘,才慢慢站起身來,將桌子上面放着的那張百元大鈔放進了自己的錢包裡,然後重新坐回原來的位置,一個人對着窗口將一杯咖啡都喝完了,這才招來了侍者買單。

“先生,一共89元。”

湯子鈞打開錢夾,抽出兩張50的時候,手指正好觸到了內袋的拉鍊上,他的動作頓了頓,片刻之後才猶豫着,想要將拉鍊拉開,最終卻還是作罷。

…………

.................................................................

夢晚上了出租車,就接到蕭顏夏的電.話。

她前兩出差了,今天一下飛機,就馬上給夢晚打電.話,“……這兩天簡直就忙的跟條狗似的,你說我們老闆是不是有點變.態?我當初進來的時候,可沒有說替他這麼跑腿的,現在倒是好了,走哪兒都要帶着我,工資提升還一分都沒有加的。”

夢晚聽着蕭顏夏在電.話那頭不斷的吐槽,她其實都沒有聽進去幾句,一想起湯子鈞那張溫文爾雅的成熟容顏,她只覺得心有餘悸,她不敢相信他是那樣的人,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還是最近被陸錦承逼的有些緊張過度了?

…………

“……晚晚?晚晚?……我靠,衡夢晚,你到底聽沒聽我講話?神遊太虛呢?!”

蕭顏夏一陣河東獅吼,夢晚纔回過神來,她連忙道歉,“……這兩天有點累,顏顏,不好意思,你剛說什麼?”

“唉,沒什麼沒什麼,你累什麼呢?不會是和陸家的人鬥智鬥勇吧?我在外地也沒有少關注你們的新聞,好像你和秦越那傢伙又上頭條了?倒是沒有看到陸家和你要打官司。現在什麼情況了?”

“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夢晚手肘撐着車窗口,看着外面飛逝而過的景物,想到蕭顏夏提到了兒子,她這才意識到,差不多都快要4點了,連忙捂着手機對司機說了幼兒園的名字,看着司機調轉了方向,她這纔對電.話那頭的蕭顏夏說:“顏顏,今天小煜第一天去幼兒園,我得去接他放學。”

“現在?”

“嗯,4點放學。”

“那晚上你帶出來吧?我也有段時間沒見你的小心肝啦,正好我去了c市簽了一個合約,當是給我慶祝吧。”

夢晚想着,要是能夠順利接出來的話,應該是不成問題的,不過轉念一想,陸錦承現在不是和那個黎絳琳在一起麼?她又用擔心什麼?

當下就欣然同意,蕭顏夏說了以前自己經常去的餐廳,夢晚掛了電.話,看了看腕錶,時間已經是3點40了,她想着4點放學,就讓司機開快一點。

“……快不了啊,小姐,你看看,這個時間可是下班的高峰期,前面的路會更堵,這沒有辦法,我還得交接.班呢,趕上你這一趟,我都得晚點了。”

夢晚咬着脣,有些急。

當然她急的,還是陸錦承那邊,她怕他會先接走了孩子,中午在他辦公室鬧的也不是太愉快,他那個人陰晴不定的,沒有接到孩子,她還是有些擔心會被他捷足先登。

司機說了,本來差不多是4點可以到的,但是偏偏遇上了堵車,結果夢晚到了學校遲到了10多分鐘,不過幼兒園也不是那麼及時就放學的,還有不少的小孩子的父母沒有來接,夢晚打聽了一下小煜的班級在哪個方向,好不容易找到了,班主任見到了她,卻是一臉冷漠地說:“不好意思,衡小姐是麼?陸言煜同學已經被他父親接走了。”

“你說什麼?”

夢晚後腦嗡嗡作響,只覺得頭頂懸着一把刀,這會兒是徹徹底底地落下來,刺中了她的天靈蓋,疼的她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班主任還以爲夢晚是真沒有聽清楚,擰着秀眉,有些不耐煩地又重複了一次,“我說,陸言煜已經被他的父親接走了。”

“誰告訴你他姓陸?”

夢晚深吸了一口氣,猛地擡起頭來看着班主任,“誰和你說的?”

“當然是上午來登記的時候,陸言煜的奶奶說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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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上午的時候,沈嫦鳳和吳秀敏都出動了,送小煜上學而已,她們兩人卻一起來了蔣家,當時那樣的情況,就算是蔣博橋不說,她也絕對不會好意思擠進她們陸家的車子裡,湊熱鬧的非要送小煜來學校了。

其實他們早就已經算計好了的,自己不來,上學一登記,就這麼輕易讓她的兒子改姓陸。

夢晚承認自己隱瞞了兒子的事情5年,是她的不對,但是陸家的人需要做成這樣麼?

他們這樣的行爲,會比自己隱瞞5年的行爲好到哪裡去?

她心裡一股怒火燒得旺盛,當然根本就不會認爲,這件事情,陸錦承還能撇清楚,他肯定早就已經知道了,這個男人,遲遲不肯和自己說撫養權的問題,卻在一轉身這麼輕而易舉就讓小煜改姓——

他是在,玩弄自己?

夢晚氣得臉色都變了,她什麼話都沒有多說,轉身就離開了學校,一個人走出了學校的大門口,她纔拿出手機,站在一棵大樹底下,她對着空氣,深深地吸了兩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撥了陸錦承的號碼。

手機是通的,可是那頭卻久久沒有人接聽。

夢晚想着,陸錦承肯定是故意的,自然是不肯罷休,馬上又接着打了一個,那頭依舊是毫無反應,她還是不死心,又接連着打了好幾個,卻永遠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她捏着手機,氣得胸口都是一起一伏的,其實陸錦承根本就不需要這樣來設計自己,他那樣的人,想要撫養權,她都得低聲下氣去求着他,可是他現在這算是什麼意思?

學校門口的人越來越少,夢晚一個人站着生悶氣,好半響過後,纔在路邊重新打車,說了陸家的位置,準備親自過去。

車子開到一半的時候,秦越的電.話就進來了,也是因爲報道的事情,不過他倒是有些意外。

“下午的時候,報道就已經被人弄掉了,其實我還想找人去弄的,不過有人快我一步。”

夢晚現在滿腦子都是衡言煜的事,什麼八卦報道的,她問心無愧,從來都不在意,秦越說了什麼,她也不過就是馬馬虎虎應付了幾句。

秦越聽出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寶貝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夢晚這兩天是真的有點心力交瘁,時差是第一,她沒有休息好,每天腦殼都是痛的,還得時時刻刻都想着兒子撫養權的事,偏偏陸錦承還要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藐視人一樣的玩弄自己,她這會兒是真的又氣又急,只是秦越雖是問了,她也不會主動說什麼,她並不想再把他給牽扯進來。

“……沒什麼,就是有點兒累。”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又說:“越,我有件事情想讓你幫我。”

“有沒有搞錯?你和我說什麼幫?你有什麼事情儘管開口。”

他總是這樣,把自己的事情看得比他的事情還要重要,其實昨天晚上,他們也沒有怎麼樣,秦越來找自己,就是隨便說了幾句話,之前在遊樂場所她嘴太快了,說了讓他傷心的話,她也和他道了歉,結果他就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臉頰,笑的風.流倜.讜的,“知道錯了?那以後還說不說了?你個沒有良心的小東西,知道哥哥我這麼多年來守着你多不容易麼?”

…………

“晚晚,我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強的,但是我絕對不想給你造成任何的壓力,所以你也別急着推開我,像是以前那樣就可以,好不好?”

當時她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她覺得自己真是挺差勁的一個人,秦越那麼好,爲什麼偏偏就是對自己不死心?

…………

“……寶貝兒?叫你呢,到底什麼事?”

夢晚倉促地回過神來,定了定心,然後才說:“之前的譚章,我想讓你幫我問一問,如果我要和陸錦承打撫養權官司的話,他會不會幫我?我如果親自去問的話,我怕他會比較尷尬,之前我約了他,結果又讓陸錦承撞見了,可能你們私下關係比較好,所以好說話一點,如果他不想接這個官司的話,我想找別的律師。”

秦越一聽,頓時警惕起來,“要打官司了?”

“撫養權的問題,總是要想辦法解決的,這麼拖下去,我也耗不起,我在美國,還有半年的時間,我不是很想休學。”

秦越在電.話

那頭頓了頓,然後才說:“這事情你交給我,我會幫你找好律師。”

夢晚說了“謝謝”,看着前面快要開進豪宅區了,上面的一條小路,出租車是不允許開進去的,她索性就說,自己還有別的事情,掛了電.話,給了司機錢,然後才下車,步行上去。

路也不是太遠,大概走了5分鐘就到了陸家大門口。

氣勢恢宏的大鐵門緊閉着,夢晚按了按門鈴,很快就有人來開門,是陸家的傭人,自然是認識夢晚的,愣了一下,“……衡小姐?”

“你好。”

夢晚對這些下人從來不帶情緒,她很客氣地打招呼,“小煜是不是在裡面?”

她態度好,傭人自然也不會冷眼相待,卻是搖了搖頭,“小少爺沒有回來啊,我今天聽老夫人說了,說是少爺說的,傍晚放學的時候,少爺會去接小少爺,還說今天可能不回來這邊。這不,剛老夫人還在念叨着這個事情呢,她想孩子了。”

“…………”

小煜不在這裡?

夢晚好不容易穩下來的心神,這會兒又亂了起來,他不在陸家,但是她可以肯定,他必定是被陸錦承給接走的,那他去了哪裡?

“……不好意思,我想請問一下,平常你們少爺不在這裡住的時候,他都會去哪裡?”

傭人大概也知道夢晚是來找兒子的,見她眉宇間染着幾分焦急,她卻是一臉愛莫能助的樣子,“這個……我真是不太清楚。衡小姐,其實少爺他有很多的房產,有時候他還經常會住酒店,所以我真不知道他會在哪裡。”

夢晚忍下嘆息的欲.望,還是說了句“謝謝”。既然陸錦承不在,她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進去,剛準備轉身就走,不想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引擎聲,她心頭一喜,還以爲是陸錦承的車子,可是轉過臉去,看到那輛路虎的時候,整張臉都是更白了。

…………

湯子鈞和陸霜青回來確定一下婚宴當天的菜單,車子剛開到門口,遠遠就看到了那抹嬌小又熟悉的身影。

湯子鈞心頭微微一跳,陸霜青坐在副駕駛位上,也認出了夢晚,倒是一臉的興奮,伸手抱着湯子鈞的手腕晃了晃,“……是晚晚,她怎麼光站在門口不進去?”

門口的傭人見到湯子鈞的車牌,很快就打開了大門,他倒是沒有着急開進去,直接停在了夢晚的腳邊,傭人一見到陸霜青和湯子鈞回來了,一轉身就跑到裡面去傳話了,這頭兩人分分從車子裡跳下來,還是陸霜青先開的口。

“晚晚,你來了怎麼不進去?是不是小煜也在裡面?”

陸霜青以前不怎麼喜歡孩子,和她這種瀟灑的個性有關係,但是見了小煜之後,她倒是真喜歡那個小鬼頭,人小鬼大不說,腦袋還特別聰明,加上她和陸錦承的關係就比較好,小傢伙簡直就是翻版的小陸錦承,她更是喜歡的不行。

“……沒有。”

夢晚渾身都緊繃着,心裡暗叫倒黴,真是不要什麼,偏要來什麼,要什麼,就偏不來什麼。要不是有陸霜青在,她是一刻都不想停留,她現在只覺得,大概那些所謂的“藝術家”,其實骨子裡都挺齷齪的。

不過也是因爲有陸霜青在,她不好表現的太過。

“小煜不在這裡,所以我也準備走了。”

她也沒有張嘴叫“小姑”,身份都不符了,倉促地看了一眼湯子鈞,正好對上他那雙複雜難辨的眸子,有些深切地看着自己,眼珠子發直了似的,夢晚之前還有些猶猶豫豫的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這會兒卻是全盤否定了。

這個湯子鈞,虧她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還覺得他是個很不錯的人,原來真的是,衣冠禽.獸。

她抿了抿脣,攥緊了手袋,匆忙說了一句,“那我先走了,再見。”

陸霜青卻一把拉住了她,“別急啊,小煜不在,你也進去坐會兒吧。”

“不了,我……”

“你剛剛不是說去接小煜放學麼?沒有接到?”

湯子鈞忽然開口,陸霜青有些意外,側過臉看向未婚夫,“子鈞,你怎麼知道晚晚去接小煜放學的?”

夢晚心尖一顫,真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非得神經衰弱不行,因爲她現在覺得自己站在陸霜青和湯子鈞面前,格外的尷尬,真是有種說不出的

滋味兒。

陸霜青人挺好的,對她也一直都是慈眉善目的,偏偏湯子鈞他……

夢晚擰着眉頭,垂着眼簾看着自己的鞋尖,也沒有出聲接話,倒是湯子鈞,語氣非常的冷靜,絲毫不慌張,“哦,剛剛我約了晚晚,本來是打算和她一起去接小煜的,上次在餐廳見到他們,就想請他們吃頓飯,你知道的,我也挺喜歡小煜的。”

他張嘴說的話,沒有一個字是騙人的。

夢晚心裡反倒是七上八下的,湯子鈞是不是習慣性的會這樣撒謊?還是假亦真時,真亦假?

“這樣啊,那肯定是錦承那小子把孩子給帶走了,他不在家是不是?”陸霜青絲毫沒有懷疑,顯然對自己的未婚夫非常信任,她伸手拉住了夢晚,非常熱心的說:“晚晚,你別擔心,我現在就和子鈞開車帶你去找,我知道那小子平常住哪裡。”

陸霜青這麼一說,夢晚當然是求之不得。

但是和湯子鈞一起……

她心裡總歸是有點兒毛毛的,只是一想到兒子,她就什麼都顧不上了,當下就點點頭,“那就謝謝你們了。”

“客氣什麼,走吧,子鈞,還是你開車。”

湯子鈞轉了轉手中的車鑰匙,好似下午在那個咖啡館裡發生的事情,他都已經忘記了似的,對夢晚笑的依舊是如沐春風一般,“上車吧,霜青你坐副駕駛,指路。”

…………

夢晚上了車,偷偷看了一眼湯子鈞,其實男人的神色絲毫沒有任何的異樣,和陸霜青一樣,挺熱心的幫自己,她又覺得,是不是真的自己想太多了?

…………

畢竟,他是長輩,和自己的父親年紀都是差不多的,她往那方面在想他,是她太過分了吧?

太陽穴一陣一陣跳着疼,夢晚覺得自己都快被自己搞的精分了,她也懶得去計較這些了,反正這會兒也不是兩個人單獨相處,還有一個陸霜青呢,最重要的,還是找到小煜要緊。

..............................................................

衡言煜將肩上的小書包拿下來,放在了沙發上,他看了一眼正在廚房倒水喝的男人,吧唧了一下小嘴兒,然後一蹦一跳的跑了過去。

“叔叔,我也想喝水。”

陸錦承幫他也倒了一杯,看着他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他勾了勾脣,“要不要了?”

“夠了。”

衡言煜抹了一下小嘴兒,黑溜溜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問:“叔叔,爲什麼今天我去幼兒園上學,他們不是叫我衡言煜,而是叫我陸言煜?”

“陸言煜?”

陸錦承還真有點兒意外,不過很快也就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估計是上午他母親帶過去故意讓人登記成這個姓的。

他並不清楚這件事,但是真的聽孩子說了,也沒有多少排斥.畢竟這是他陸錦承的兒子,改姓,那也是早晚的事,學校那邊先登記成了“陸”,那也好,讓他先慢慢適應一下。

男人放下手中的杯子,伸手提了提西褲,然後蹲在了兒子面前,“因爲你本來就姓陸,小煜,雖然是你在美國長大的,但是你中文不是很好麼?你應該知道,在我們中國,你得隨着爸爸姓,爸爸是姓陸的,所以你也得姓陸,知道麼?”

“可是我從小就叫衡言煜,我難道不是媽媽的兒子麼?”

“你當然也是媽媽的兒子,只是剛剛我說了,在這裡,孩子得隨着爸爸姓。”

衡言煜似乎是仔細消化了一下,像是把陸錦承的話給消化了,理解了,沉吟了片刻,卻忽然說:“可是我不是一直喊你叔叔麼?如果喊叔叔就要隨你姓的話,那我也喊秦越叔叔。”

“秦越”2個字,簡直就是陸錦承的死穴。

男人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眉峰微微一蹙,語氣已是嚴肅,“小煜,我知道你心裡很明白,你是個很聰明的孩子,所以不要和我玩心眼,這裡就我和你,咬文嚼字的這種把戲,你和別人玩玩就算了,別算計到我頭上來,聽到沒有?還有,以後也不要總是拿我和秦越比,他是你的叔叔,但是我是你的誰,能相提並論麼?”

其實陸錦承平常的樣子

就是一副深沉內斂的模樣,在衡言煜的心中,對他,是稍稍有些敬畏的,這種敬畏,就像是一個父親,給一個孩子帶去的一種與身居來的影響力——在孩子的心中,父親的存在,就是高大的,像是頭頂上的一片天。

更何況,陸錦承身上的那些光環,成年人都會覺得很是了不起,更別說是一個5歲的孩子,對於他們來說,那簡直就是如同神一樣的存在。

所以這會兒他臉色一冷,衡言煜小嘴兒頓時緊抿了起來,小小的眸子深,浮出幾分畏懼。

陸錦承看的一清二楚,察覺到自己對孩子有些苛刻,毫無育兒經驗的男人,心裡也是打起鼓來了,他並沒有意思要讓孩子對自己如此懼怕,忍不住輕咳了一聲,主動扯開話題,“……晚上想吃點什麼?我做給你吃。”

“我要想媽媽!她今天答應了我,傍晚會來接我的。”

衡言煜低垂着眼簾,兩隻兩更小手指輕輕地對在一起,陸錦承並不知道,這是他情緒比較緊繃之前會做的小動作,也就是說,你要是再逼着他一點,他雖不會嚎啕大哭,但是絕對會眼眶發熱。

“你媽今天有事。”

男人修長的手指利索地解開了襯衣袖釦,露出結實的臂膀,打開了冰箱,似乎是準備拿食材。

結果冰箱門一開,外面就響起了門鈴聲。

陸錦承只能關上冰箱門,推了推兒子的肩膀,“出去外面看會兒電視,我去開門。”

別看衡言煜平常在別人面前鬼精靈,點子很多,但是真的只剩下了他和陸錦承,他竟還真是有點兒怕他的意思,這種父親的威嚴,根本就不需要特地去樹立,因爲陸錦承本身就有一種強大的氣場,大人都可以震攝得住,更別說是孩子了。

他一說去看電視,衡言煜扁了扁小嘴兒,心裡不太痛快,但又不敢多說什麼,扭着小屁股就跑了沙發上。

陸錦承還沒有帶過孩子呢,並不知道他這是有點鬧小情緒的意思,不以爲然,走到了玄關處門一開,外面站着的3個人,讓他眉峰堆得更緊了。

“我就說吧!”

陸霜青嘿嘿一笑,主動邀功,“怎麼樣?我就說他肯定住這裡,狡兔三窟?算了吧,你小姑我就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你說,把小煜一個人帶來這裡是什麼意思?人家晚晚都急死了,你看看你乾的都是什麼事?”

湯子鈞倒是沉默地站在一旁,沒有說話,身份立場,他也不太好多說什麼。

陸錦承的視線快速掃過兩人,最後停在夢晚的臉上,他輕笑了一聲,一手扣着門沿,長指輕輕一彈,語氣有着幾分譏諷,“衡夢晚,你倒是好本事,還知道讓我小姑給你帶路?”

“唉,打住!你別這麼說晚晚,是我主動給她帶路的。”

陸霜青一門心思就是要護着夢晚,“錦承,不管怎麼樣,你把孩子帶走,不讓晚晚見到,你就是錯的,還不開門,小煜呢?”

她踮起腳,脖子一伸,嚷嚷,“小煜!你小姑奶奶來了!你媽媽也來了!”

陸錦承,“…………”

衡言煜正坐在沙發上,一聽媽媽來了,頓時跳下來,飛奔而來,果然是見到了門口站着的夢晚,他直接鑽過了陸錦承的腋下,就一把抱住了夢晚的大腿,“媽媽,你終於來啦!”

見人多勢衆的,他立刻嗷了一聲,無比委屈地說:“……叔叔他剛剛欺負我。”

陸錦承,“…………”

臭小子,他什麼時候欺負他了?他需要欺負一個孩子麼?

夢晚倒是還沒有怎麼樣呢,陸霜青一聽這話,頓時抱起衡言煜,伸手還推了一把陸錦承,“我說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不讓他們母子見面這麼惡劣的行爲做出來就算了,你竟然還欺負我的小心肝?小心我告訴我媽,也就是你的奶奶去,看我們家老太太怎麼收拾你!”

“小姑。”

陸錦承蹙眉,看了一眼她懷裡的衡言煜,聲音低沉,“小煜,你下來。”

衡言煜一聽,頓時一把抱住了陸霜青的脖子,搖頭,“小姑奶奶,是不是叔叔想要打我了?我怕……”

陸霜青一聽,抱着衡言煜就張牙舞爪地對着陸錦承,“我說,你再這樣,我先收拾你!”

夢晚知道,兒子多半也是裝的,這個小魔頭,哪知道“怕”

字怎麼寫?何況他和陸錦承合起來算計自己的時候,可是很歡樂的。她瞭解自己的兒子,這會兒這樣,估計也就是因爲剛剛可能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陸錦承說了什麼話,讓小傢伙不太高興了,他這擺明了就是伺機報復,見縫插針這種事,她的兒子是最喜歡幹了。

“小煜,從小姑奶奶身上下來,媽媽有事和叔叔說,你先進去房間裡休息一下,好不好?”

夢晚不想光是杵在門口浪費時間,就想着先支開兒子,不過陸霜青一聽,馬上就說:“晚晚啊,小煜我就先帶去陸家那邊吧,你和錦承有話要說的話,他在也不太好。這樣,你放心,我給你保證了,一會兒你們談完了,你來跟我要小煜,我肯定把他帶給你,你相信我吧?”

夢晚覺得,陸霜青的話也有道理,她今天的確是需要把事情和陸錦承說清楚,兒子在的話,是不太好,她相信陸霜青,她是個一挺好的人,何況她這會兒都這麼說了,她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那好,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

陸霜青笑了笑,伸手寵溺地捏着衡言煜的小鼻子,“和小姑奶奶一起回家好不好?一會兒你媽媽和你爸爸談完事情了,就來接你。”

衡言煜也挺喜歡陸霜青的,開心的點了點頭,還沒有忘記和夢晚說:“媽媽,那你一定要來接我,你不在我晚上睡不着。”

陸霜青也適時地叮囑了一句,“別欺負晚晚,知道不?”

夢晚其實真的挺感激陸霜青的,她6年前和陸錦承結婚的時候,對她也不過就是匆匆一瞥吧,但是6年後,她和陸錦承離婚了,她卻是整個陸家對自己最好的一個人。

…………

等到兩人把孩子帶走了,夢晚才正視陸錦承,她率先開口,“我有話要問你,你是想繼續和我站在門口這樣,還是讓我進去說?”

陸錦承眯起眼眸,給自己點了一根菸,抽了兩口,勾脣,語氣譏諷,“你剛剛不是急着推開我要走麼?現在倒是主動湊上來了,爲了找我,還不惜找我小姑幫忙。衡夢晚,你可想清楚了,我陸錦承的房門,不是那麼好進的,你怕不怕進來了,就出不去了?”

——真是個無恥的流.氓!

夢晚在心中將他徹頭徹尾咒了好幾遍,大概是聽他講有顏色的話次數太多,她這會兒反倒是冷靜了下來,連臉色都不變,因爲胸腔有另一種憤怒的情緒在醞釀,她懶得和他廢話,既然他不想讓自己進去,那也好,她就站在門口把話和他說清楚——

“陸錦承,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我真是搞不懂你,其實你要和我打官司的話,我知道,我沒有勝訴的可能,法律就是給你們有權勢的人準備的,我爸的生意都需要你一句話,纔可以搞定,或許在你看來,我們蔣家的人就是這麼低賤,所以你用那種無聊又幼稚的手段來報復我麼?你看着我被你踩在腳下還絲毫不知的樣子,很好玩吧?”

陸錦承眼神一冷,“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我胡說八道?”

夢晚一想到小煜突然被改姓“陸”,那就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貓一樣,伸出利爪就想要守着自己的領土,“你別一臉無辜的樣子,難道你不知道小煜在學校就已經被改姓‘陸’了麼?你到底是玩什麼花樣?我知道你們家有意思要讓小煜落戶,但是我之前也和你說了,撫養權的問題,我希望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你一聲不吭,卻在我背後捅刀子,卑鄙小人!”

“卑鄙小人?”

陸錦承大概是被她的話給激怒了,沉聲說:“罵的真是好極了,我在你心中,不是無恥流氓,就是卑鄙小人,還有呢?”

“你要聽麼?”夢晚冷笑,非常大方地開口,“衣冠禽.獸、仗勢欺人的混蛋,王八蛋,我用這些來形容你,絲毫不爲過!”

陸錦承隨意地撣了撣菸灰,他定睛看向她,不知道是不是夢晚的錯覺,她總覺得,有那麼一瞬間,在這個男人的眼底深處,看到了一些類似於孩童的頑皮,就像是在和一個孩子拌嘴,“是麼?那你呢?我是流氓,是卑鄙小人,還是個王八蛋,那你衡夢晚是什麼,嗯?”

夢晚,“…………”

她還沒有弄明白這個男人到底是在玩什麼把戲,他卻是忽然伸手,那夾着煙的手一把掐住了她的細腰,眼前是一陣濃烈的菸草味,夾着一股男性氣息,天旋地轉之後,身後房門就砰一聲,她被他拉了進來,抵在了一旁的玄關處。

男人舉起手中的煙,淡淡地抽了一口,然後對着她的臉,曖.昧的吞吐着雲霧。

夢晚有些受不住這樣的二手菸,皺着眉頭咳了一聲,雙手抵在了他的胸前,剛要說什麼,陸錦承卻已經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下頜。

男人挑眉的動作,透着只對着她的時候纔會展露出來的邪氣,他的嗓音很低沉,或許是因爲剛剛抽了兩口煙的關係,還透着一種暗啞,格外的性.感迷人,“嗯?你說你是什麼?小騙子?還是個小偷?”

“…………”

夢晚其實挺怕他這樣接近自己的,兩人的氣息就像是完全交.融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這種曖.昧的接觸太要命,她連呼吸都不敢,身體徹徹底底的緊繃了起來,偏偏身上的男人還要作威作福,那堅硬的身軀,就是要逼上來,壓在她柔軟的胸口上,精緻的五官慢慢地湊上來,兩人的脣,幾乎是要貼在一起。

“……陸錦承,你幹什麼……”

“你說我幹什麼?不就是想着法子讓你主動來找我麼?剛剛在陸氏,爲什麼急急忙忙走了?聽到黎絳琳來找我,你神色都變了,你說,這又代表了什麼?”

夢晚心尖一顫,下意識搖頭,虛張聲勢地大神反駁,“……你胡說什麼?什麼代表什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放開我,我現在就要和你談撫養權的問題!你別給我扯那些有的沒的,你,唔——”

陸錦承忽然伸出手指,壓在了她的脣上,夢晚悶哼了一聲,他彷彿是沒有聽到她剛剛說了什麼,只用那雙深邃的眸子,盯着她的眼睛,就像是一潭古井,夢晚是真覺得,那裡面有一個漩渦,恨不得將她給吸進去……

男人低沉的嗓音,就在自己的耳蝸處,太近了,近的她好像只聽得到他的聲音,還有自己的心跳聲——

“衡夢晚,我吻.你的時候,你是不是很有感覺?”

“…………”

夢晚臉色漲的通紅,顯然是被他的話給嚇到了,男人粗糲的手指輕輕地摩挲着她柔軟的脣瓣,她記得額頭都是汗,渾身有一種燥.熱的感覺,卻偏偏沒有力氣推開他。

他的言行舉止,她心裡有一個聲音給出的定義是——輕.佻。

但是她的腦海裡卻並沒有這2個字,分明是說着讓她難以置信的話,身體卻是給出了最直接的反應,她覺得自己快要被逼瘋了。

“……你……你別再靠過來了。”

夢晚深吸了一口氣,實在是忍無可忍,咬着牙咒罵了一聲,“陸錦承,你每次都這樣,你就這麼喜歡對我動手動腳的麼?你是個男人,你以前不是最不屑碰我的麼?你現在這樣,到底算是什麼意思?”

她幾近吃力的開口,卻是換來男人低低一笑,“什麼意思?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不如你來告訴我,你衡夢晚身上到底是有什麼魔力,可以讓我陸錦承爲你又是吃醋,又是不安.你說,這算不算是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嗯?”

“你……”

夢晚的心一直都在狂跳,她瞪目結舌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這張俊容,一時間微微張着嘴,震驚的連呼吸都忘記了。

她不是什麼無知少女,這樣明顯的話,她哪裡會聽不出來是什麼意思?

這個男人……他……他是說他對自己……有那個意思的意思麼?

她簡直不敢置信,他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還是,其實他今天腦子進水了,或者是吃錯藥了麼?

陸錦承看着她瞪着一雙迷茫的眼睛,一臉茫然無措的樣子,他蹙眉,再度吸了一口煙,然後一把托住了她的後頸,在夢晚還處於震驚之中,他直接就吻.住了她的脣。

男人口腔裡的煙味頓時渡給了夢晚的嘴裡,她忍不住悶哼了兩聲,雙手下意識地捶在了他的脊背上。

陸錦承張嘴就咬住了她的脣,輕笑,那雙深邃的眸子裡,有眸光在流轉,那一瞬間,夢晚因爲煙味兒而泛紅的眼眶裡,倒影出來的,好似一張絕色傾城的臉,以至於在之後的那麼多年裡,她再也沒有忘記過這個淺笑,和這個時候,他對自己說的這句話——

“這就是我陸錦承給你的味道,怎麼樣,是不是很有感覺,你的身體,已經在發抖了。”

夢晚整個人都僵硬了,嗓子眼裡就像是要冒火一樣,尼古丁的味道,哪怕是二.

手的,還是讓人覺得嗆口,可是她壓根就嗆出來,就像是一口氣卡在了嗓子眼裡,不上不下,憋得她整個工人都是通紅通紅的,臉龐更是,耳根都要燒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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