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寒與泰山間的談話,只有徐強抱着微衝在旁邊閉着眼睛認真地聽着,其他的人,早就全都涌到廚房裡去了,這臘肉的誘惑似乎太大了,老老小小顧不得自己的臉面了,只恨不得這飯馬上煮好。不過用鋼鍋來做臘肉飯,似乎難度還是有的,如果操控不好,很容易就將飯給煮糊了。
做爲這一些大廚的楚天河,更是滿頭大汗,心裡不敢有一絲放鬆,誰都知道這臘肉的珍貴,萬一自己煮糊了,先不說衆人的眼光能不能將自己殺死,就是自己也會狠狠地抽自己幾個嘴巴。正是因爲這樣,他在廚房裡衝着客廳外的謝寒發起牢騷來:“我說老大,這鋼鍋煮飯太容易焦了,外面的市場應該有智能電飯鍋,能不能拿點米去換個回來?我這可是爲了您的胃着想。”
謝寒並不在意楚天河拿自己的胃來做藉口,想想他們所煮的飯,謝寒就感覺自己有些胃抽。所以謝寒對於楚天河這個提議,還是雙手贊成的,說道:“好吧,等會我再出去看看,能不能換個智能電飯鍋回來。”
現在謝寒感覺自己還有很多事情理不出頭緒出來,像這裡的管理層的人員,但想想,似乎這些離自己太過遠了些。不過對於謝寒的問題,泰山也是儘量將知道的都一一說了出來,現在泰山也是有心思靠在謝寒的手下,反正在末世裡,誰不是圖個吃飽穿好?現在有目標出現了,不將自己給挷上,似乎太對不起自己的智商了。
轉眼到了兩點,門卻響了起來,謝寒掃了一眼門上的顯示屏,外面站着三個穿着廚衣的男人。按門的一個人有些發副,臉上有些不耐煩;而在他身後的,是兩名年輕人,正吃力地扛着一個用布蓋着的大籃子。
泰山只是看一眼,就明白過來,對謝寒說道:“這是基地裡分配食物的人,現在估計是來分配食物來了。”謝寒有些不明白,說道:“這領取食物,不是由大家到分配處去領取的嗎?現在怎麼改由送上門來了?”
泰山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謝寒,不過想到對方昨天才來到基地裡,不知道這些倒也是正常不過了。他解釋說道:“謝老大,我們中國人的行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由大家到分配處領取食物,分配處的人還怎麼有機會扣下食物?領食物的人可是幾千上萬,他們不怕引起民憤?這送上門來就不同了,他們扣得有理由,而且人沒有集中起來,對分配處的人威脅不大。在食物加工或許分配上動點手腳,大家雖然知道,一般都是忍下來的。就算有人不滿意,分配處的人不介意動用點食物讓其他部門找個理由收拾這些刺頭一頓。”
謝寒可以說徹底無語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大家都是身在末世裡掙扎,同一個鍋上的螞蟻,爲什麼還這麼做?看來中國人幾千年的貪圖文化,並不是說改就能改得掉的。謝寒做爲這房間裡的主人,智能系統也就默認他的聲線,所以在謝寒喊出開門之後,門也就自動地打開了。
“你們怎麼搞的,還要不要吃飯了?”門纔開,人還沒有進來,責備的聲音已經傳了進來。隨後是這個胖男人略爲有些發副的身躺,他兩隻半眯着的小眼睛冷冷地一掃裡面,冷哼道:“老子的時間很寶貴,還有幾個小區沒有發放呢,媽的真不知道上面怎麼想的,不勞動還要分食物給這些豬羅吃,這是那門子的政策?”
這胖男人絲毫不顧忌到裡面的人,聲音說得很大,說完甚至還不去看謝寒他們臉上的神色,而是轉身招呼外面的夥計將四個饅頭拿了出來,隨手就扔在門口旁邊的鞋櫃上,邊叨嘮道:“這裡的住戶爲兩人,每人分配饅頭兩個。”像房間裡還多出來的人,當然不會關分配處的事情,有種就兩個饅頭一堆人分來吃,分配處也是管不着的。
“我操……”見到這豬頭鳥人的樣子,泰山坐不住了,這小區裡怎麼說自己也是有頭有臉的人,而且現在有心靠在謝寒手下,在面對這樣的辱罵時,還怎麼有理由坐得住?他衝到這胖男人面前,直接拎起對方的衣領,罵咧咧道:“我操他媽的,你這豬頭說誰是豬羅?他媽的信不信老子將你的腦袋給打炸?”
胖男人一絲驚慌也沒有,冷笑道:“怎麼?想打炸老子的腦袋?嘿嘿,像你這樣的刺頭老子見得多了,識相的馬上放下哥們,否則武警部的人,可是要請人回去喝茶了。而且任何毆打過分配處的人,分配處都有理由也有權力是否對其進行食物分配。小子,沒有食物你他媽的去吃大便吧!”他一臉的輕視,鼻子裡還重重地哼出一個音符來。
泰山怒了,他的手臂青筋冒了出來,糾結的肌肉塊塊隆起來,幾乎單憑臂力就將胖男人給拎了起來,憤怒地指着那四個饅頭,吼道:“他媽的,分配處的人就狂了?這他媽的也叫饅頭?白變灰,灰變黑,這整出來的饅頭,還是人吃的嗎?”他隨手挑起一個饅頭,狠狠地塞進對方的嘴巴里,獰笑道:“哥們今個讓你知道,這黑饅頭到底是什麼味道。”
在泰山的力氣之下,整個黑饅頭被硬生生塞進了胖男人的嘴巴里,一些黑色的粉末從他的嘴巴里撒了下來。胖男人掙扎着,可惜他的掙扎對於強壯的泰山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你他媽的還狂啊,敢叫老子吃大便,信不信老子一槍就斃了你?我操……”他轉過頭去,說道:“謝老大你說這傢伙怎麼處理?”
門外擡着饅頭的兩人原本還想衝進來的,但是看到裡面徐強對着自己兩人的槍口,只能強忍着沒有出聲,不過他們的臉上更多的不是害怕,而是一臉的憤怒。分配處的人,在基地裡哪個不是走到哪兒都是他人巴結的主?現在被人欺負成這樣子,只怕說出去,臉上也無光。
謝寒當然看得出泰山對自己表忠心的心思,和分配處的人撕破臉,在失去分配之後,當然是要靠在自己的身上才能生存下去。不過看到這個胖男人的嘴臉,謝寒有些噁心,不過想要在基地裡呆下去,毆打一頓不算什麼,弄出人命來,只會給自己找麻煩,所以謝寒只是揮了揮手,淡淡地說道:“撐幾個嘴,扔出去,這分配嘛,不要也擺。”
得到命令的泰山頓時又變得獰笑起來,直接就抽起胖男人的臉來。泰山自己的力氣他是知道的,在全力之下,僅僅是十來下,對方的牙齒幾乎被搧光,血水染紅了饅頭粉末,撒得地板到處都是。最後泰山用腳狠狠地踢在對方的肚子上,直接將這胖男人踢出門口,在吐了一口唾沫之後,狠狠地說道:“若是老子下次再碰上你,他媽的我不介意再打你一次。”
胖男人連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用顫抖的手指着泰山,發出“唔唔”的含糊聲音,最後在他兩個手下給架起來,消失在電梯上。
泰山拍了拍手,恨恨地道:“分配處自以爲掌握了生殺大權,就可以隨意地欺負人,媽的,若不是爲了生存,老子直接將分配處給炸平,都是些什麼玩意兒,敢罵老子是豬羅。”謝寒只是笑了笑,這樣的事情見得多了,自然也就平淡下來。
令謝寒沒有想到的是,原本躲起來的眼鏡瘦弱男,竟然是將頂着門口的東西搬開,小心地打開了門,在瞧見門口前的黑色饅頭後,箭一般衝了出來,用閃電般的速度抓起兩個饅頭,轉身又消失在他的房間裡。隨着“砰”地一聲關門聲,又傳來門口被東西給頂上的聲音。
“我操……”見到這個情景,連謝寒也忍不罵出聲來,“他媽的,這都算什麼事兒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