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新城,在野外上,數以百萬計的喪屍,有二十萬]++有着生物炮彈幫助,想要消滅這數百萬的喪屍,並不算困難的事情。同樣地,對於三市聯軍來說,數百萬的喪屍,也不是很難對付,所消耗掉的,無非是龐大的彈藥基數而已。
在防禦新城部隊的時候,所修建的防禦工事,縱橫交錯,形成了五列戰線。而二十一萬士兵,同樣被分成每一列戰線佈置了四萬名士兵,剩下的一萬名,則是成爲了機動部隊來使用。爲數不多的火炮,被安置於後方,形成三個火炮陣地。少量由卡車改裝出來的裝甲卡車,則是佈置在了指揮中心處。
隨着三市聯軍指揮中心下達了不許撤退,就地狙擊喪屍的命令。原本軍心浮動的部隊,在監督部隊的槍口迫使下,只能是返身回到防禦工事和修建出來的戰壕裡。
其實也不怪這些士兵們對喪屍的恐懼,因爲在收復城市的時候,巨大的傷亡,讓每一個參加過戰鬥的士兵有了一種陰影。就拿王漢文來說,當初收復豐洲市,動用的部隊是十五萬左右。可是歷經二十天才終於將豐洲市攻佔下來,損失的人數,達到了七萬。這種損失,不可謂不重了。
雖說現在的部隊有二十一萬人,而且是在野外,又有衆多的防禦工事,喪屍的數量,更是和當初城市裡的喪屍數量相當。可是沒有人抱着樂觀的態度,甚至一些悲觀一些的軍官,已經在計算着,自己手下的兵,到底會有多少會命喪在喪屍的屍口之下。
十公里的距離,原本就不算遠,以喪屍的移動速度,只不過是一個多一點小時,就可以到達。等到三市聯軍佈置完成,從望遠鏡裡,已經能夠看到滿山遍野,如同蝗蟲飛撲過來的喪屍。更加可氣的是,到了這個地步,就是不用再吸引,也能夠讓喪屍形成一個衝鋒浪潮,義無反顧地衝過來了。可是偏偏新城的直升飛機,還在發出高分貝的聲音,引着喪屍更加瘋狂地衝上來。
見到如此情況的王漢文,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還沒有發佈什麼命令,性格火爆的羅明福,已經是吼道:“來人啊,他媽的命令裝甲機動部隊,給我不計一切代價將這些狗孃養的直升飛機給打下來。”原本裝甲部隊對上武裝直升飛機,就像一種剋星關係,就算能夠打下這些直升飛機,損失絕對是新城的幾倍,可是羅明福已經顧不得這些,心中的怒火,直想拿這些直升飛機來泄憤。
可是這些裝甲卡車纔派出去,新城的直升飛機部隊,卻是老鼠見了貓一樣,直接就是關閉聲音設備,接下來就是調頭就走。反正這種喪屍的衝鋒浪潮已經發動,這剩下的幾公里距離,不用再牽引,喪屍也會前撲後推地繼續前進。
裝甲卡車部隊的指揮官,見到對方還沒有打,就是直接開溜,頓時在自己的指揮車上跺着腳大罵:“他媽的,這幫膽小鬼,到底他們是直升機部隊,還是我們是直升機部隊?”新城直升飛機部隊這麼一跑,三市聯軍的裝甲卡車部隊所面對的,就是如同浩海一樣的喪屍。
這名指揮官也不傻,自己這裝甲卡車部隊,要是被喪屍大潮給淹沒,哪兒還有逃跑的機會?這厚厚的裝甲,就是自己這些人的鋼鐵棺材了。所以,沒有猶豫地,就是命令部隊調頭就向着後方逃竄,甚至顧不上什麼隊形了,全是一窩蜂地將油門踩到底。
此時的喪屍,已經進入到了三市聯軍火炮羣的攻擊範圍。王漢文也顧不上心痛不多的炮彈基數了,說道:“傳令下去,開炮吧!”
早就嚴陣以待地三個火炮羣。在得到命令之後。發出震耳欲聾地炮轟聲。一發發炮彈劃破天空。落到喪屍大潮裡。
轟隆而起地爆炸聲。像是投入到海洋裡地一塊石頭。每一次總能夠激起一大片水花。儘管是三市聯軍地火炮。是以小口徑爲主地火炮羣。可是炮彈地威力。依然是驚人。輕易地就將炮彈落點內地十幾只喪屍炸個粉碎。
飛濺地腐爛碎肉。混合着泥土騰空而起。
擴散地彈片。飛劃而過。形成一個巨大地殺傷範圍。密集地喪屍羣。很多喪屍腐爛地軀殼。被如同天女散花一樣地彈片擊中。被擊中身軀地。只是稍微停頓。又是繼續前進。只有一些被擊中腦袋地。纔會緩緩地撲倒下去。被後面無數地喪屍踩踏而過。成爲一灘破碎地爛肉渣。
喪屍地分佈非常之散。火炮所能覆蓋地面積。並不是很大。而且火炮地數量過少。對阻止喪屍根本上起不到什麼作用。所以在將爲數不多地炮彈打完之後。很乾脆地。這些火炮就是收起固定架。套上到卡車上。直接就是向着後方撤退。
整個戰場上。原本還是炮聲轟隆。硝煙瀰漫。可是隨着火炮一停止。又是變得死一般地寧靜。
隨着初冬的寒風一吹,瀰漫着的硝煙被吹散,露出了洶涌的喪屍,它們猙獰恐怖的面目,經過五年多的時間,變得乾巴巴,一些腐肉被風吹日曬之下,變得發黑發乾。幾年的變化,喪屍很多已經不像之前一樣有着人類的富態,它們更多的,像是一具乾屍,或者木乃伊一樣。
這些猙獰的喪屍出現,戰場上,急躁的呼吸聲響了起來,每一名士兵都是臉上冒出冷汗,握着槍支的手心,佈滿了汗絲。
“準備……”
軍官們的叫吼響了起來,一名名士兵撲在戰壕上,將槍架好,將準星瞄準了奔騰而來的喪屍羣,尋找着那因爲移動而起浮的喪屍腦袋,可是如此距離之下,只能看到一片黑壓壓而已,又怎麼找得到喪屍的腦袋?很多人面對像是萬馬奔騰的場面,呼出來的氣體,在初冬下,冒着白氣兒。整個戰場上,瀰漫着一股緊張的氣氛,豎起耳朵,仔細地聽着軍官們的距離報數。
“一千二百米……”
“一千米……”
“九百米……”軍官們的聲喉變得顫抖,等到喪屍進入到八百米的攻擊距離之後,發出撕心裂肺地吼道:“目標進入八百米,全體預備……開火!!!”像是將心中所有的恐懼發泄出來一樣,軍官們全都是在重複着吼着開火!
“砰砰砰砰……”密集連響成片的槍聲,機槍發出來的“噠噠噠噠……”的掃射聲。前面如同浪潮撲過來的喪屍,陡然間,第一排的喪屍,在被擊中腦袋之下,直接就是仰天倒下。被擊中身體的喪屍,則是打了一個踉蹌,在停頓間,被後面的喪屍推倒,被無數只腳踩過。
全自動的突擊步槍,射速非常之快,攻擊的頻率,如果控制不好,只不過是幾個呼吸就會被打空一個彈夾。如果有着龐大的彈藥供給,自然不會節制士兵們的攻擊頻率。可是三市聯軍的彈藥並不充沛,這也導致了士兵們不可能無節制的揮霍彈藥。很多沒有經歷過如此大規模的喪屍大潮的士兵,根本就忘記了這一些,扣着板機的手,直到打空子彈,還沒有鬆開的意思。
驚慌失措之下的準確率,確實是差,所產生的效果,遠遠沒有達到預期的水準。
像喪屍的速度,八百米的距離,也不過是十分鐘不到的時間。這樣的準確率,很明顯就是在浪費時間。任何一次的失誤,就代表着喪屍前進多了好幾步。而且還容易造成恐慌。面對這種情況,低級軍官們,自然是要擔當起責任來,一個個奔跑在戰壕裡,對着自己所率領的士兵,大吼大叫着,一些嚇傻了的,直接就是一腳踢去。
有了這些低級軍官的努力,總算戰況有了一些起色,慌亂的士兵開始將掃射改爲點射。星星點點的槍聲,數量多了,也就連成一片密集的聲音。喪屍一排接一排倒了下去,但是依然像浪潮一樣,滾滾壓近。
剛開始士兵們的緊張慌亂,在開上幾槍之後,也就鎮定了下來。雖說喪屍只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裡,就迫近了六百米的距離,可是鎮定下來的士兵們,開始發揮他們槍擊的精度,隱隱地從正面阻止了喪屍的攻擊浪潮。只是喪屍所鋪展開的面積太大了,這條戰壕僅僅只是攔阻了喪屍線的一半,另外一半則是從左右兩翼繼續撲向前。
正面狙擊的喪屍,還遠在六百米外,可是左右兩邊的喪屍,已經是進入到了三百米。面對這種情況,任何處在第一條戰壕上的士兵,都不由地內心恐懼。若左右兩邊的喪屍合圍起來,自己這些人只有被喪屍包圍的份。四萬人在彈藥充足的情況下,或許能夠擋一些時間,可是如果將彈藥都用空了之後呢?就算給突擊步槍上了刺殺,能夠對付得了這些靠身的喪屍?
如果這四萬士兵當中,全是屬於一個勢力的話,也許在沒有命令之下,致死也會堅守着陣地。可是偏偏這四萬士兵當中,三方間,各佔了一萬三千人。如果是打得順風順水,也許看不出什麼缺陷來。可是如今面對越來越近,遠不是第一戰線能夠壓制的喪屍羣,三方的指揮官,難免會生出一些想法來。
等到正面的喪屍進入到五百米,左右兩翼的喪屍,已經進入到了距離戰線士兵不足一百米的地方。而且正好最糟糕的情況一樣,這些喪屍開始向着槍聲大作的戰壕處圍了上來。這種可以看得見的死亡氣息,讓原本就是打着小算盤的三方指揮官,都是沒有經過統一意見地,就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如今這局勢,反正第一戰線是失控了,原本三方就是混在一起的,如今命令下達,一些士兵還在拼命地開着槍,一些士兵已經是提槍就是向着方面,撒腿就跑。其他還打算堅持的士兵,見到其他人都是一窩蜂地撤退了,自然心裡就會形成:憑什麼他們可以撤退,而我還要在這裡拼命的念頭。於是,整條戰線的四萬名士兵,就是直接從戰線上,像是潰敗一樣,撤了下來。
第二道陣線,只不過是離第一道陣線一公里而已,前方潰敗下來的四萬名士兵,沒有統一指揮之下,亂哄哄的,就是不斷地跳進到戰壕裡,之後撥開防守着的陣線士兵,向着後主繼續敗逃。這種潰敗,幾差沒有將第二道陣線給沖垮。
這第二道陣線的指揮官,倒也是一個人物,眼見到後面就是追逐過來的喪屍,可是被這第一陣線潰敗下來的士兵衝擊和阻撓,根本沒有辦法讓第二道陣線的士兵攻擊。於是,隨着一陣機槍的掃射,亂哄哄潰敗逃下來的士兵,就被掃倒一片數百人。這種血腥的屠殺,震撼了在場的每一個人,面對鐵血的手段,這潰敗的士兵,只能是老實聽從指揮,重新跳到第二道陣線的戰壕裡,又是瞄準了滾滾而來的喪屍羣。
原本只能容納四萬人的陣線,陡然間容納了近八萬人,擁擠的程度可想而知。
可能是剛剛所殺的數百人起到了作用,這種無論是狙擊還是後退,都面臨死亡的威脅,這也讓士兵們暴發出了巨大的潛力,十槍至少有三四槍是命中喪屍的腦袋。密集的槍聲,讓所有人鎮定下來,全心地投入到這一場針對喪屍的戰鬥中來。至少現在看來,在對付喪屍上,每一個人都可以毫不猶豫地扣動板機,而不像面對同是人類時,有些人很難直接下手。
挪動着的喪屍羣,像是碰上了阻力一樣,不斷地倒下,又從後面被補上。像是殺不盡一樣,無論倒下多少喪屍,給人的感覺,總是無窮無盡一樣。
喪屍雖多,可是衝在前面的,也就是十餘萬而已。八萬士兵的同時攻擊,成功地阻擊了喪屍們,讓它們推進的速度減慢。喪屍與人類陣線的距離,原本足有一千多米。可是突擊步槍的有效射程,只有八百米。如此一來,想要攻擊到
就必需將它們放到八百米的範圍內,纔可以開槍。t爲了節省子彈,甚至將喪屍放到了五百米這個極度危險的距離,才下令攻擊。
悍不知死的喪屍,它們的速度,原本就比人類步行要快,只是略慢於人類奔跑的速度。五百米這個距離,喪屍一隻只倒下去,可是後面推進的喪屍更多,如此一來,雙方的距離不斷的縮短,很快就有一些地方突擊到了距離陣線不足一百米的距離。
很多士兵的子彈已經打空,一個個撤離陣線,就是向着後方奔跑撤離。越來越多的士兵的後撤,火力的減弱,讓喪屍的衝鋒變得更快,有些地方還不足五十米。如此情況下,爲了方便第三陣線的狙擊,第二陣線指揮官不得不下令全線撤退,以便和喪屍們的距離儘管擴大一些。
後面的喪屍,可是不知道疲勞爲何物的怪物,就算是奔走了一個月,它們的速度依然保持着相差不大的程度。人類士兵奔跑的速度,比起喪屍來,確實是要快一些。雙方原本就有五十到上百米不等的距離,很快撤退的人類士兵,就脫離了喪屍的威脅。可是緊張當中,難免會有一些士兵會被絆倒,輕微的還好,可以爬起來繼續前進;一些割傷難以快速跑動的,很快就被喪屍追上,被狂熱的喪屍按倒在地上,不多時就被搶食一空。
缺少彈藥的這八萬士兵,自然不可能再狙擊喪屍,他們當中的絕大部隊越過了第三第四第五道陣線,向着大後方的卡車運輸隊奔去。他們將在哪兒結集,如果戰況不妙,上馬就會登車離開這裡。
如同蝗蟲的喪屍,第一第二道陣線並沒有消滅多少。雖然每一道戰線都可以狙擊住喪屍,可是子彈的消耗,讓喪屍勢不可擋,將第三第四道陣線踩在了腳下。如此二十餘萬大軍,僅僅消滅掉的喪屍,只不過是一半而已。依然有近兩百萬的喪屍,像海嘯掀起的巨浪,向着三市聯軍最後一道陣線突進。
豆大的汗跡出現在王漢文和羅明福何也山三人的額頭上,他們誰都清楚,最後一道陣線不能夠擋住喪屍,後果肯定是讓整個聯盟崩潰,從而導致後方城市都受到牽連,從此三個城市走上新的逃亡也不是誇張。可是想要擋住這兩百萬的喪屍,又是談何容易?先不說喪屍的衝擊速度,就是彈藥也根本上不夠將這些喪屍給消滅掉。
“兩位,盡力而爲吧,如果天意如此,我們又怎能抗拒得了?”之前意氣風發的王漢文,此時有些頹廢,兩隻眼睛無神地望着遠方。
現在已經談不上去怨恨新城的毒辣了,事到如今,局勢已經無法挽回,三個也可以說是一代傑雄,成王敗寇這個道理又怎麼會不懂?歷史……從來都是勝利者書寫的,又有誰記得失敗者?有的,只不過是托出勝者的偉大而已。雖說三人對權力的慾望很大,致死也不捨得放棄,可是如今的局勢,已經不是他們所能夠主宰得了,又怎麼還去在乎自己的權力?
三人也不是什麼兇殘之極的人,所以至少他們訓練出來的部隊,戰鬥力還是有的,而且忠心上,說不上死心塌地,可也是能夠在這種情況下,第五道陣線的部隊依然堅守着,沒有因爲恐慌而自主地撤退。如今三方首腦都到達了第五陣線,擺明的態度,就是要與陣線共進退了,這如何不令陣線上的士兵激動?
喪屍們可不會因爲三人的到來,就會停止前進,對它們來說,這突然出現的無數新鮮血肉,就是一種致命的誘惑,爲了吞食到這些人類的血肉,一切的阻攔,都是它們粉碎的對象。
短暫安靜的戰場,在喪屍進入到六百米之後,隨着戰場軍官們的叫吼着開火,像是陡然下起的大雨,擊打在瓦片上的雨滴,發出撒出豆子般的聲音。一隻只衝鋒着的喪屍,仰天倒下。第五陣線上的所有士兵都知道,如今能夠一戰的人,就只剩下自己一條陣線而已,每一顆子彈,都是異常珍貴,都關係到自己這些人是否能夠安全脫離,能否保護得到後方的家園。
這種情況下,每一名士兵,都是超常發揮,進入到六百米的喪屍,幾乎沒能再前進一步,不斷地被擊殺。短短几分鐘,一層層喪屍的屍體堆積起來,形成了厚厚的屍山。喪屍們,全都是奮力地爬越過這些屍堆,繼續前進,又覆被擊殺。雙方之間,人類是消耗掉子彈,而喪屍則是消耗掉自己本身。這一場相互依靠着消耗來取勝的戰鬥,勝負,就是看雙方誰最先消耗一空。
很明顯,人類的子彈,每一名士兵只有兩個基數的子彈,相對來說,要比喪屍的數量要多得多。可是並不是每一顆子彈就能夠消滅得到一隻喪屍,通常有些喪屍,十幾槍,也沒有命中它的腦袋。這樣的情況下,消耗的子彈量之大,就可想而知了。
只是十分鐘,一段一段的陣線上,士兵們揣着已經沒有子彈的突擊步槍,全都是發呆在哪兒。
這突然弱下去的火力,也讓喪屍找到了機會,在瘋狂的衝擊下,終於是越過了這一條屍線,突破六百米的距離,張牙舞爪地向着陣線撲上來。還有子彈的士兵畢竟不多,而且也即將面臨着無彈可用的尷尬境界。
“全體,上刺刀!”
絕望般的叫吼,視死如歸的氣概,讓每一名士兵都是將腰間的刺刀裝到突擊步槍上。喪屍肉搏的恐怖,每一個人都很清楚,也許死傷十名士兵,也未必殺得了一名喪屍。可是這種情況下,已經沒有人去想這個問題,甚至也不去想,如果他們死了,是不是變成新的喪屍,成爲殘殺人類的兇手?
謝謝大家的厚愛,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