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莞連忙擺手:“不用了,喜愜姐姐,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喜愜心中瞭然,之前有關於晉謙的事情,關莞明明待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如今這樣遮遮掩掩,那麼這個事情一定不是因爲晉謙,更不可能是因爲晉國,而銘涇來了之後,關莞這種情況纔出現,那麼說明關莞的情況,一定是與銘涇有關。想到這裡,喜愜故作憂傷探她的話:“看來妹妹是不相信我了。”
關莞一聽喜愜這樣說,心裡更是愧疚,她一邊否認事實並不是這樣,一邊又不知道要怎麼和喜愜說起,最終她看着喜愜,定了定神道:“喜愜,你是我病好之後除了晉謙第一個對我好的人,我就把這個驚天的秘密告訴你,你知道之後就明白我之前的苦衷了。”
喜愜拍了拍關莞的背:“好妹妹,有什麼爲難的能大過天,早晚都會過去的,你不要放在心上,若是這件事情確實牽連重大,就算是不告訴我,姐姐也不會怪你的,我會體諒你的。”
關莞搖頭,握住喜愜的手:“我既然說要告訴你,就是信你了。”
喜愜拍拍關莞的手,點了點頭,關莞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再也不見,臉上帶着深深的惆悵:“不瞞姐姐說,其實……其實我失憶了……”
關莞開口第一句話已經叫喜愜大吃一驚了,她強自穩住心神,怪不得之前和她提銘涇公子她竟然絲毫沒有反應,爲了自然一點,喜愜還是問了一句:“呀!失憶!?妹妹你沒事兒吧?公子知道這個事情麼?有沒有找大夫看過?”雖說喜愜拋出了一連串的問題,不過她已經有了大概的答案,再聯繫關莞出現的時間,不難推斷出來晉謙也是在某處尋得關莞,想將她留在身邊卻苦於關莞一心向着齊國,是以這才下毒讓關莞失去了記憶。
“誒……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只有晉謙和薛神醫知道,薛神醫說我是中毒導致的失去記憶,然而那個時候我不知道到底是誰對我下毒,是以並沒有和你說過我失憶了,每日與你親近也只是爲了得到更多關於我自己的消息,喜愜姐姐,這裡妹妹和你賠不是了!”關莞幽幽道。
“妹妹快別這樣說,那個時候你失憶,豈不相當於人生地不熟,又不知道是誰要加害於你,這樣也是正常,你做的很好!我從來都沒有發現端倪呢!那後來找到兇手了麼?”喜愜果真像個大姐姐一樣,先是幫着關莞出口惡氣,再關心她是不是已除後患。
關莞搖搖頭:“我醒來之後晉謙一直害怕我再出事,所以一直將我看守的很牢固,我沒有機會接觸到更多的外人,所以這件事情也無從查起,不過我看晉謙的樣子也沒有想要深究,也不願意給他添麻煩,想來可能兇手他知道,或者已經被他懲治,於是也放鬆了警
惕。”
“也是,晉謙公子對你的呵護,人盡皆知,再說你現在一個人住在一個院子裡,不是好好的,也許兇手已經讓晉謙公子料理了呢。”聽到這裡,喜愜露出一個放心的笑容,勸慰關莞道,然而心裡想的卻是,怕是那個晉謙公子,是最有可能下毒的那個。
兩人陷入了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關莞才接着說道:“我想大概我原來也就是這樣生活着,所以也就放鬆了警惕,直到……直到那次……齊國的使者到訪我國,並且公子大宴銘涇公子那次……”
喜愜屏住呼吸,她知道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了。
“那次沒料到我坐在了晉謙旁邊,於是你也沒有機會指你們的公子給我看,我那會兒也顧不上看誰了,一個勁兒地被灌酒,後來就有些不勝酒力先回來了……然後,有一個陌生男子闖了進來!”
“陌生男子?!”喜愜吃驚,看來關莞已經果然不認識銘涇了。
“是啊,你說多麼可怕,那個男子說要帶我走,我聽他的意思,似乎之前是認得我的,所以我一直都很矛盾,又想見到他問問他到底知道我之前的什麼事情,又想別見到他,畢竟……畢竟你知道的,隨便進入女子閨房,這種浪蕩子,我確是不想見的。”關莞有些漫不經心,實際上是在掩飾自己劇烈的心跳,就算是現在對着喜愜說明自己的一切,可也忍不住有所保留,她不想告訴喜愜她和那個陌生男子發生了什麼,更不想讓喜愜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竟然還天天想着那個男人,於是巧妙地,將之前的記憶作爲了幌子。
而喜愜,卻完完全全地相信了關莞真的失去了記憶,她點點頭,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條件性反射地問了一句:“你和公子就是因爲這個事情……”想來有些不對,於是沒有問下去。
“是的,正是因爲這件事情,我和晉謙已經許久沒有見面了,所以姐姐,你說我應該怎麼辦呢,我最近只想誰也不見,並非是故意隱瞞姐姐,不過還是很謝謝你,最近每天都來看我。”關莞爲難地捂住了臉,聲音有些嗚咽。
“妹妹,那你是怎樣想的?”喜愜安撫性地問道,“不論其他人是誰,不論他們知道什麼,決定權都在你手裡,你想怎樣,自然就能怎樣,何必去想那麼多呢?”
關莞一愣:“對,我想……我想的是……再也不要見那個陌生男子,我想好好呆在晉謙身邊,我欠他太多……”
喜愜一愣,沒料到關莞的回答是這樣,細細地又安慰了她幾句,這才告辭。一回到住處之後,喜愜思前想後,到底是尊重關莞還是順從公子。她腦袋裡不斷地回放着關莞的苦楚,喜愜十分憐惜,最終,喜愜覺得或許關莞對銘涇公子纔是真正有意的,畢竟她與晉
謙不論發生什麼,她從來沒有見過關莞會痛苦到這個樣子的,既然銘涇讓關莞痛苦,那麼或許給他們一次機會,他們能夠解決這種痛苦吧。
拿起筆,喜愜嘆了口氣這纔將關莞失憶的事情彙報給銘涇,想了想,她又將失憶的事情拿下,只說關莞似乎不太記得之前的事情,然後將關莞住處的地圖詳細地畫在紙上,想着如果公子真的有耐心和決心得到關莞,他一定會自己發現關莞的狀況的。
果然銘涇當夜拿到地圖的第一個感覺是,關莞竟然換了住的地方!在與他巫山雲雨之後,她竟然爲了逃避他住到了別的地方,心中苦悶可想而知,只覺得關莞似乎變了許多。直到後來看了喜愜說關莞的情況,又開始擔心,不知道關莞是中毒了還是怎麼,爲什麼會記不得往事,或者是身上的毒並沒解開……
是夜,銘涇越想越擔心,生怕關莞身上餘毒殘存,一不小心就送了性命,怎麼都睡不着,於是索性坐起身來,換了夜行衣就出得門去,不管是擔憂還是思念,都要他快點去見到關莞。
這次他卻並沒有直接闖入關莞的房門,他放倒兩個守衛之後敲了敲關莞的門,關莞以爲是晉謙,想着是一個解決問題的好機會,打開門一看卻是銘涇,大吃了一驚。
銘涇朝她點點頭:“上次是我太唐突,這次我過來見你,是希望和你說清楚一些事情,希望你不要拒絕我,我可以進去麼?”
關莞白了他一眼:“浪蕩子。”心裡卻莫名的有一絲激動,她想了想又捨不得直接關上門,或者這個時候先解決了和這個人的關係之後再去與晉謙談,能夠更有把握,於是哼了一聲轉身,“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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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關莞在桌邊坐下,也不給銘涇倒水,只是防備地看着他。
“關莞,我知道你一定有滿腔的疑問,這次我不強迫地說給你聽,這次我讓你來問。凡你問的,只要我知道,絕不絲毫隱瞞。”見關莞神色有一絲鬆動,於是舉起右手:“黃天在上,后土在下,若我有半點隱瞞關莞,天打五雷轟,齊國就此滅國。”
關莞聽到這等惡毒的誓言,先是愣了一愣,這才反應過來:“你是齊國人?”
“正是。”
“你……之前認識我?你叫什麼名字?”關莞本來好奇的是那句齊國就此滅國,卻不自覺地隨着銘涇說的,開始發問了。
聽到這個問題,銘涇先是無奈一笑,而後眼帶哀傷道:“你之前一直住在我府上,我是……銘涇。”
銘涇!!!這個被喜愜不知道說過多少次的名字,就這樣轟進了關莞的耳朵裡,心裡。關莞覺得體內有什麼地方被這兩個字喚醒了,卻又感受不到到底是什麼,只愣愣的看着他,神色呆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