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何被禁之後,關莞卻是對這件事情最爲關心,因爲之前她被墨何不斷設計,先是在銘涇公子府的時候就開始打她的主意,後來更是不擇手段地將他抓走,她之前一直都以爲所有的事情都是墨何做出來的,後來看到了晉謙的真面目之後,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於是在銘涇的陪同下,將自己被抓的前後事情通通對了一遍,最終確定晉謙在中間也做了不少手腳,頓時對晉謙更是厭惡。
反而是墨何,雖說當時強將她抓去,卻也並未以僞善的面孔待她,關莞反而覺得如果墨何不去爭這個皇位的話,對他來說也許是一件好事,不過就像銘涇說的,他們生來就是受這樣的教育,外人怎麼覺得更好一點或者不一樣一點,對於他們來說都太晚了。
關莞走後,銘涇卻並未隨着她一起出去,反而是留了下來,靜靜看着墨何,墨何也不卑不亢地回視銘涇,好一陣子之後,銘涇倒了杯酒:“魏國墨何,如果不是你舉兵攻打我齊國,如若你不曾搶去我的女人,或許我們能夠成爲朋友。”
墨何只是扯脣笑笑:“銘涇公子,你只是運氣比較好而已。”
“古人說,凡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而同一四海者皆有神物,我覺得,或許關莞就是我的這件神物,這或許也能說明爲何你們總是不斷的想將她搶去,卻求而不得的原因。”
墨何輕蔑一笑:“銘涇公子好大的野心,竟然想要統一四海。”
銘涇還以一個謙遜的笑容:“若墨何公子沒有這樣想過,又何必聯晉圍齊呢?”
一時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各自都在思索着內心的事情,墨何想的是,若要統一天下,光是銘涇一人已經足夠棘手,如今他身邊還有個無所不知的關莞,這樣一來魏國百年之內若不出一個絕世奇才,想來可能性並不大,而銘涇卻想的是,如今魏國依然強盛,地大物博,人口衆多,一時之下並非能夠屈於別國,而晉國,晉謙這個人又陰險毒辣,必是禍害全國的一顆災星,他越是想在大公子手中分權,最後越鬥不過大公子,此人心術不正總想搶別人的東西,這一點倒是應該和大公子提一提。如果晉國大公子當權,魏國墨何當政,齊國有自己撐着,應該可保二十年內無戰事。
“其實現在天下三分已定,要說貿然之下要滅掉誰,瓜分誰,都將不會是件容易的事情,我反而覺得,戰事終究是讓百姓水深火熱的事情,你說呢?”銘涇給墨何倒上一杯酒,就像和朋友討論天下事一樣。
墨何也不客氣,端起杯子就一飲而盡:“那也並非,如果你我兩國聯手,滅掉晉國,豈不手到擒來?”
銘涇知道墨何只是
一時氣話,不過他說的話卻絲毫不錯,晉國本來就是國力最弱,如果齊魏兩國聯手,這樣一來齊國可以擁有大魏裝備精良的兵器,大魏有了齊國進退有致的兵力,倒真的是件手到擒來之事。
只不過,三國剛剛打完,這個時候再生戰火卻是十分不明智的事情,而且這次兩國聯手去打晉國,也算是不義之戰,並不能服天下百姓,銘涇也只是當做玩笑想了想,便輕輕搖了搖頭。
“銘涇公子卻是動心了。”墨何敏銳地捕捉到銘涇的神色,立即點破。
銘涇笑笑:“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墨何公子,我確實動心了,不過卻也不會這樣去做,百姓爲水,君爲舟,豈能總想着吞併別國而罔顧自己百姓呢,我想墨何公子也必定同樣是這樣想的,這纔會坐在這裡好好和我談這一場。”
“果然是銘涇公子,名不虛傳,能夠讓本公子降也降得如此深明大義,真是讓人感動不已。”墨何豈不知銘涇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是要他息事寧人,簽訂降書。
“墨何公子視線敏銳,銘涇自愧不如。不過銘涇提起此事,絕不願意再看到兩國交惡,鄰居之間,你我動手是動了,卻不可能搬走,邊境上的百姓還要接着過日子,做生意,總不能斷了他們的口糧,兩國交惡,對兩個國家都不是一件好事。當然,等在下哪一天能有本事收拾得了大魏,必然不會手軟,教整個大魏都改作我大齊江山。”銘涇知道,和墨何這種聰明人過招,越是清楚明白越能夠降低對方防備。
“公子說的是,我大魏便是高估了自己,以爲與晉國聯手能收拾掉大齊,真是沒想到,成王敗寇啊。”說着搶過銘涇手中的酒杯,兀自飲盡一杯:“降書我簽了就是,在公子當政期間,齊魏兩國必定友好往來,我這個手下敗將還有許多事情想反省反省,就不多叨擾銘涇公子了,還望公子注意晉謙此人,他恨你入骨,未必會肯真降。”
銘涇知墨何對他生了惺惺相惜之情,於是抱了抱拳:“多謝墨何公子提醒,莫說那晉謙恨我入骨,我對他也絲毫好不了哪裡,他騙我女人說是他的妻妾,害我們分離兩地,這筆賬我早晚要和他算個清楚。”
兩人又各自喝了幾杯,銘涇這才告辭出來。吩咐加倍士兵防守在關莞處,當夜倒是一夜無事,卻在第二夜,果然出現一隊黑衣人入帳,細數之下,陸陸續續竟然有五百人之多,晉謙不顧墨何安危來襲擊銘涇,必然做的是最後一搏,銘涇先吩咐人不要亂動,待看清晉謙想搞什麼鬼再動身。
只見晉謙帶人偷偷摸入各個帳篷,只要遇到有牀便是一刀子下去,只是人人都沒有捅到血跡,驚詫不已,就在這個時候,
銘涇長手一揮,所以人都從暗處衝出,將想要偷襲他們的晉國士兵全部殺死。晉謙被帶出來的時候臉色慘白,甚至沒有勇氣去看混在親兵營裡面的關莞一眼。
晉謙當夜就要求和銘涇談和,當他知道銘涇已經和墨何談妥之後,更是心涼如水,知道自己再也沒有機會翻身,只恨恨地看着銘涇,銘涇只道他不負責談和,只等朝廷派談判官員下來就行,要談便和談判官去談,說着竟是看也懶得再看晉謙一眼,徑直出去。
“回去啦?”晉謙聽到熟悉的聲音,心裡一顫,只覺得那聲音果真比呆在自己身邊更有活力。
“怎麼樣怎麼樣,你怎麼去羞辱那個噁心的人的?”晉謙心裡一緊,原來在那個人心裡,自己竟然是一個噁心的人麼,他擡首望了望帳頂,無端有一絲寂寥。
最後談判官與兩國皇子談定,兩個國家各割五座城池給齊國,再償出百萬白銀,簽訂降書之後,兩國皇子被各自國家急召回國,似乎都降了官職,說要從頭開始。晉國晉謙官職一降,加上銘涇對大公子頻頻示好,於是大公子迅速上位,成爲牽制晉謙最好的人選。而大魏,卻並未剝奪墨何實權,同樣也負責與齊晉兩國交好。
齊王得知銘涇大勝,十分開心,還未回京,已經派人將賞賜唸了下來,自然是良田萬畝,金銀珠寶一大堆,銘涇謝了齊王之後,回程路上日日與關莞廝磨,行程甚慢。
這一日,他問道:“我們回京還多多久?”
關莞下面被銘涇吻得早已嬌喘連連,哪裡還能回答銘涇的問題:“恩……啊……恩三天……呃……五天?”
銘涇低頭見關莞動情的樣子,十分的滿意,緩緩舒了一口氣:“這種日子真是美好的讓人嘆息,一想到回去之後就又有各種公務纏身,就不願意回去。”
關莞聽聞銘涇這樣說,勉強睜大了迷濛的雙眼:“那我們去旅遊?”
“旅遊?”銘涇皺眉,還能思考說出他聽不懂的話?
“就是……就是去遊覽……遊覽名山大川……”關莞無法連貫說出一句話。
“那我們就去遊覽名山大川!”
而馬車外的衆人,都是銘涇的心腹,他們有的知道關莞本就是女人,有的以爲關莞是男人,卻仍然對銘涇能將一個男人做到如此淫蕩敬佩不已,各個人都目不斜視,臉不紅心不跳的聽着馬車裡傳出來的聲音。
當夜,銘涇就修書一封,說之前看過晉國的民情百姓之後,也想去看看齊國的百姓生活得怎麼樣,所以暫緩回來,告假去訪查民情。齊王大悅,稱公子銘涇是真正的將百姓放在心上,能文能武又心有仁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