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無雙的出現總能給他當頭棒喝,他終究是騙不了自己的。
看着這個女人,聽着這個聲音,他覺得前所未有的疲憊。
“我今天不想吵架,先這樣吧。”
落下這麼一句,轉身便要離開。
夏子薇拉着他,聲音緩和了些許,“我也不想吵架,這些年我們不是好好的嗎?你爲什麼一見到景無雙那個賤人就非得如此?”
唐暮白聽不得她說無雙是賤人,厲聲道,“夠了,她是不是賤人你比誰都清楚,你一直這樣針對她有意思嗎?”
“你還是護着她,你心裡還有有她是不是?我們都躲開她兩年多了,還不夠嗎?”
“薇薇,你就別再逼我了,好嗎?”
夏子薇覺得自己纔是要被唐暮白逼瘋那個,兩年多的時間,用盡所有的氣力,還是未能將景無雙從他心底拔除,爲什麼?
那麼多年,那麼深的感情,抵不過短短的兩個月?
“唐暮白,是你在逼我,你照過鏡子嗎?你見過自己看景無雙的眼神嗎?你知道自己見到她那個失態的模樣嗎?我不是傻瓜,我是有血有肉有感覺的女人,你想過我的感受嗎?”
強悍如夏子薇說着說着也哭了起來。
“既然你都懂,當初爲何不肯放過我?爲何不肯定成全我們?你只要我的人,我一直在你身邊,我以爲這就是你想要的。”
唐暮白寂寥的聲音落下後,拿出一根菸點燃,門口的風有些大,他迎着風,怎麼也點不着,溫潤的春風帶着料峭,寒了他的煙,更寒了他的心。
“不是,暮白,我愛你,你知道的,我不僅要你的人,更要你的心。”
夏子薇覺得人前人後他們都應該是相愛的一對,正如過去的許多年那樣。
爲何景無雙什麼都沒有做,哪怕一句話也沒有和唐暮白說過,就能輕而易舉破壞這一切。
“我還有心嗎?你真要,我只能在胸口開一刀,看看我還有沒有,如果有,就取出來給你,別的,我自己也無能爲力。”
唐暮白的聲音一點點消散在風中,那樣的疲憊,那樣的蒼白無力。
夏子薇心頭大振,想到了什麼,“我們回美國,好不好?像過去那樣,快快樂樂過日子,我們相親相愛,我也不吵架,好不好?我馬上回去拿護照,收拾行李。”
她說着,真要往院子裡走。
“我不會回去的,你認爲我給不了你想要,要麼,放了我,要麼,就這樣折磨到死,你自己選擇。”
唐暮白落下這麼一句,不再管夏子薇,轉身,逆着風向前走去。
夏子薇到底沒有再追上去,她閉着眼睛,抱緊自己蹲在一個角落,無聲抽泣。
唐暮白離開夏園後沒有回家,而是找了一家酒吧喝酒。
他一個人坐在吧檯,幾杯火辣辣的高度伏特加下肚後,總算驅走了心頭不少的寒意。
他翻開通訊錄想叫些朋友來陪,一個個名字劃過,最後停留在“穆靳宸”三個字上面,他很想叫他出來質問一番,爲什麼要和景無雙去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