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碧青以爲她知道,還因爲這件事和唐暮白吵架,所以唐暮白纔去喝酒,剛剛本來是想了解情況的。如果不是她過於着急反問,她肯定什麼都說了。
夏子薇精緻妝容的臉上倏然有些扭曲,唐暮白啊唐暮白,這纔剛回國,你就想着一腳把我踹開,可沒那麼容易。
別說躲到部隊,就是躲到天邊,也休想拋下她夏子薇,就算是死,燒成骨灰,也只能跟她的骨灰混在一起。
商場上的夏子薇算得上是一個精明能幹的人,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假以時日不失爲一個女強人。
然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逆鱗,而她的逆鱗恰好就是唐暮白與景無雙這件事上,只有觸碰到這個逆鱗的時候,她纔會容易失控,智商與情商隨時降爲零,甚至負數。
那一端的郭碧青掛上電話以後更是憂心忡忡,“老唐,子薇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你看……”
唐朔擺擺手,“說都說了,還有什麼好看的,知道了更好,讓她跟那小子鬧去,看他還去不去得成,我們治不了他,總有人治得了。”
還真讓唐朔說中了,夏子薇就是生來治唐暮白的,至少唐暮白自己也這麼認爲,他生命中所有的春風得意,花叢中如魚得水,就因爲招惹了一個夏子薇,把自己置身於如今這個境地。
“唐阿姨說你想去部隊?”每一次面對這樣理直氣壯的質問,他都覺得前所未有的疲憊,哪怕她的聲音是柔軟的,聽着在他的耳朵裡都像是禁錮他自由的一把枷鎖一樣,這樣的感覺,太糟糕了。
他咬咬牙關,儘量地心平氣和,本也不是浮躁之人,沒必要每一次都弄得如此囂張跋扈,“是有這個想法,感覺自己的心智不夠成熟,再去歷練幾年。”
夏子薇耐着性子問,“那我呢?”
唐暮白深深呼吸一口氣,“薇薇,我最多去兩年,兩年後,如果你等我,我們再說,你若有其他選擇,你隨意。”
“再說?隨意?唐暮白,你這是什麼意思?想法設法躲開我是不是?”聽到他說離開,夏子薇又開始失態。
“薇薇,我們能不能心平氣和談一次,我們都不是浮躁之人,何必每次說話都如此針鋒相對?我們並不是仇人。”溫文如唐暮白,回國後每次都被她逼得不像自己。
“你不覺得我們需要分開一段時間沉澱一下,冷靜一下嗎?”
“不需要,我爲什麼需要?只要你在我身邊,就是最好的沉澱。”夏子薇聽不得他說離開,一點也聽不得。
“可我需要,薇薇,當我求你,放開我,容我先喘口氣行嗎?”
“唐暮白,你有心嗎?你怎麼能這樣說話,你說這樣的話置我們在國外的兩年多於何地?你不想想我們那些開心快活的日子,非要回來看到景無雙,給我們添堵。我說我們回美國,你不要,如今你卻要一個人去部隊,分明就是想一腳踹開我,你當我是傻子嗎?”夏子薇越說聲音越大,最後又放聲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