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天氣並沒有昨日那麼好,空氣一動不動地悶熱,那是雷雨之前的潮熱,大概很快便要下起傾盤大雨。
景宏遠一大早就從景園做好了早點送過來,誰知道到來的竟然發現劉芸也在,似乎也是剛剛進門放下手裡的果籃。
他推門而入,知道夏慕雪之所以躺在這裡,完全是拜眼前的女人所賜,自然不會給她什麼好臉色。
而劉芸卻像是沒事的人一般,雖然這二十年來見景宏遠的次數屈指可數,但這樣與別不同道骨仙風氣質的男人讓人過目難忘,她一眼就認了出來。
“姑爺也來啦?”
較好的涵養,景宏遠也不屑與一個無知婦孺計較,當下還是點了點頭便越過去她,自然地拉過一旁的移動餐桌推到了夏慕雪的跟前,將手裡的保溫瓶放下。
“今天感覺好些了嗎?”
景宏遠一邊把保溫瓶裡的早點取出來,一邊問道。
“好些了,你不必每天都過來的。”
聞言,景宏遠手裡的動作頓了頓,卻很快又掩蓋了過去,溫文的聲音很是悅耳,“我好多年假沒休,趁機偷一下懶。吃吧,許久沒做,不知道手藝退步了沒有。”
像是分開那二十年的隔閡不存在一般,雖已不是夫妻關係,卻比最親密的朋友還要簡單自然。
同時也當劉芸不存在一般。
然而,總有人喜歡刷存在感的。
“喲,你們復婚了啊?慕雪,那你就更不應該拆散我跟你哥了啊?俗語有話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你總不能自己幸福了,便置哥哥於不顧吧。”
這樣的話語,聽得夏慕雪直皺眉頭,她今天到底是來幹嘛的?
“離婚這件事是我哥哥的意思,並不是我能左右的,如果你來是說這個,那麼你可以回去了。”
“你哥那麼聽你的話,那你可以勸勸你哥不要跟我離婚啊。”
夏慕雪懶得理會她,掙扎着便要把身子擡高一點方便吃早餐,一旁的胡姐見狀,趕緊上前往她身後墊了個枕頭,景宏遠也在另一邊扶着她慢慢地坐了起來。
劉芸見狀一臉不屑地看着他們,“有沒有那麼誇張啊,豆腐做的啊,輕輕一推就這麼嚴重,是做戲給我看的吧。”
“閉嘴!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這裡不歡迎你,請回吧。”
溫文如景宏遠也忍不住出聲回她的話,這個女人還真是過分。
劉芸砸吧了下嘴巴,“不,我那個不是來道歉的嘛,慕雪,我真不是有意推你的,你看在好歹姑嫂一場,這二十年我待無雙也不薄的份上,不要告我行嗎?你看我都這麼大歲數了,不能到牢裡呆着啊,這一點小糾紛就要把自己嫂子弄到牢裡去,是不是有點太過了?還有,這對我們夏家的聲譽也不好吧。我跟你哥不是還沒有離婚嗎,嚴格來說我們還是一家人呢。”
夏慕雪連跟這種人說話的慾望都沒有,已經不知道怎麼跟這樣的人溝通,以前是一家人,見面也少,她還是安分,倒是看不出她是這樣的一個無賴,她如今簡直都覺得她哥是不是當年瞎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