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嬸拿過紙巾幫她拭擦一下嘴角，繼續說道，“少奶奶，有些話我本不該多嘴，既然小蝶說了，我也就不吐不快，本以爲你不喜歡小蝶那丫頭，可沒想到你會奮不顧身爲她擋刀，她都驚呆了，她說這一刀本應該是插在她身上的，少奶奶你……”
張小唯喝了一大碗湯水感覺恢復了一些元氣。
“本能反應罷了，讓她不必放在心上。”
張小唯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聖母，實話實說而已。
花嬸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接話，點了點頭，想了想才說道，“越是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越能反應出一個人的內心世界，少奶奶是個好的，一定能跟先生和和美美的白頭到老。”
跟那個男人白頭到老麼？
張小唯自嘲地笑了笑，她醒來這麼久都沒有看到他，他又怎麼會真的在乎她呢？
“對了，先生把小蝶送出國了，以後大概也不會回來了吧。”
張小唯愕然了一下，再度笑了笑，跟她沒有什麼關係吧。
聽牆腳的絕美男人一直盯着女人臉上的表情，瞳孔不由地縮了縮，她一定要笑得這麼自嘲嗎？
笑得比哭的還難看！小白癡！
看在她臉上這麼慘白的份上，許墨蓮斂了斂脾氣，將拳頭抵在脣邊輕咳了一聲。
花嬸回過頭，看見許墨蓮，趕緊起來讓位，“先生來啦，少奶奶醒來兩個多小時了，喝了一大碗湯，看着好多了。”
眼色不錯的花嬸連忙主動彙報張小唯的情況。
張小唯自然不知道這都是許墨蓮吩咐過的。
許墨蓮頷首，擺了擺手示意花嬸先出去。
花嬸收了東西，把空間讓給這對夫妻。
許墨蓮伸手探了探了張小唯的額頭，“好些了嗎？”
張小唯點了點頭，“沒什麼大礙。”
許墨蓮睨了她一眼，“都差點去閻羅王那裡報到了，還沒什麼大礙？又不是皮粗肉厚，像貓一樣有九條命，擋什麼刀？！”
張小唯無言以對。
許墨蓮見她那個樣子就嘆息，再精明世故，還不是個傻女人。
“這次是我疏忽了，以爲最近風平浪靜，回趟老家並沒有什麼危險，誰知道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連累了你。”
張小唯眨巴了兩下眼睛，盯着他，這句好像不是這麼用的吧？
許墨蓮被她看得瘮人，虛張聲勢板了板臉，“張小唯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說話？”
“聽着呢，對了，今天是大年初一，爸爸那裡怎麼交代？還是別讓他知道我醫院吧，意頭不好。”
她第一次跟着許墨蓮回到家過年，結果住到了醫院，這說起來都不好聽。
“想得還挺多，你放心，我跟他說今天帶你去旅行，元宵左右纔回來。那個時候你已經大好了。”
倒是沒想到她跟父親挺投緣的。
許墨蓮哪裡會理解張小唯這種從小就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孩子，忽然有這麼一個長輩疼她，她是真的能夠掏心窩子對他好的。
張小唯的本質不壞，以前的過錯大多生存所迫，既然生存問題解決了，她自然能夠做會本真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