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瀾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沒事,你這纔是懷孕正常的狀態,我那種只胖肚子,纔是不對的。”
於曉萱:……。
“清瀾,你還是不要安慰我了,你每次安慰我,我就只會更心塞。”
沈清瀾訕訕,好吧,她確實不太會安慰人。
三人吃了一個愉快的午餐。知道安安現在不能離開媽媽太長時間,所以於曉萱和方彤也沒有留沈清瀾,“清瀾,你是自己開車來的嗎?”方彤問道。
沈清瀾點頭,“嗯,所以你送曉萱回去吧,我有車。”
“行,那你回去的路上小心點,慢點開車。”
“嗯,明天要是有時間的話,到家裡來看看安安吧,從安安出生到現在,你還沒有見過他本人呢。”沈清瀾發出邀請。
方彤笑着點頭,“就算你不說,我也要去的。”
沈清瀾與兩人道了別,離開了。
車子剛剛開到大院的門口,就看見了一個女人正在和門口的警衛員說着什麼,警衛員神情嚴肅,似乎是沒同意女人的要求,女人拉着警衛員的袖子,不願意放手。
沈清瀾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正要將車子開進去,那個女人無意中看了她一眼,忽然放開警衛員衝到了她的車前,沈清瀾看清了她的臉,微微挑眉,她倒是將這個人給忘記了。
“沈小姐,我請你放過我兒子,求求你。”來人正是好久不見的杜母。
沈清瀾下車,“你想做什麼?”
杜母對上沈清瀾清冷的眸子,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喏喏,“我就是想請你放過我兒子。”
“這話從何說起,我沒將你兒子如何。”沈清瀾莫名,眼底閃過一抹冷光。
“沈小姐,我兒子已經在精神病院裡好幾個月了,我去了很多次,都見不到他,求求你讓我見見他,他現在病了,我帶他回家休養,以後絕對不會出現在你們的面前,這樣也不行嗎?”
聞言,沈清瀾眼底的冷意更濃,到現在還在堅持杜楠是有精神問題的,說明依舊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將杜楠送到精神病治療是法院判決的,你就是求我也沒用,等他病好,自然就放出來了,你與其在這裡求我,不如找個好點的精神科醫生。”沈清瀾神情淡淡。
“沈小姐,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是,我兒子病了我卻沒有看好他,讓他出來差點傷害了你哥哥和你嫂子,但是傷害畢竟沒有造成不是嗎,我兒子也在醫院裡待了好幾個月了,再待下去他真的會瘋的。”
“難道他現在不是真瘋,是裝的?”沈清瀾反問。
杜母呼吸一滯,自然不敢說杜楠是裝的,“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醫院裡的醫生畢竟比不上家裡人照顧的周到,他在醫院裡沒家人沒朋友的,我擔心非但對他的病情沒有幫助,反而會加重了他的病情。”
“這是你多慮了,醫生是專業的,他肯定知道如何做對病人更好,我理解你一個做母親的心情,但是也不能因你思念兒子就不顧兒子的身體狀況吧。”
杜母聽得心都在滴血,講來講去,沈清瀾就是不願意將杜楠給放了,“沈小姐,那讓我去看看我兒子這總可以吧?”
沈清瀾驚訝,“這件事你應該跟醫院溝通,那醫院也不是我開的,你找我我也無能爲力啊。”
“沈小姐,你可是沈家的千金,又是傅家的孫媳婦,只要你肯幫忙,肯定是有辦法的,我求你讓我見見我兒子,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沈清瀾似笑非笑,“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沈家和傅家也就是一般的人家,你說這話,要是讓不知情的人聽到了,還以爲我們家以權謀私。”
難道你們沒有嗎?杜母心中腹誹,她當初給杜楠安排的是另一家醫院,她已經花了大價錢買通了那裡的醫生,意思意思就能將杜楠給放出來,誰知結果杜楠直接被送進了現在的醫院,她就連見一面都難,要說這裡面沒有沈家的手筆她是不相信的。
可是就算知道這是沈家的傑作,她也沒有絲毫的辦法,人家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他們家本來就不如沈家。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說錯了話,還請沈小姐不要介意,我就是擔心杜楠急的,你不要跟我計較,沈小姐,我是真的很想見見我兒子,還請你幫幫忙。”
“抱歉,我無能爲力。”沈清瀾拒絕,轉身就要上車。
“沈清瀾,你做事這麼狠絕,就不怕報應在你的兒子身上嗎?”杜母怒道。
沈清瀾的腳步一頓,轉身定定地看着杜母,眼中是凝成實質的冰,韓奕瞬間籠罩了杜母的全身,她害怕地後退了一步,“你想做什麼?”
沈清瀾看着杜母一臉害怕又防備的神情,忍不住想笑,這些人就是這麼有趣,明明是自己做錯了事情,卻總喜歡怪罪在別人的頭上,彷彿這樣可以減輕一些他們身上的罪孽,最好別人還能將所有的罪責承擔了,或者以一副弱者的姿態出現在他人的視線中,以此來博取不知情者的同情。
以前的沈希潼是,安妮是,現在的杜母也是。
沈清瀾的餘光看了一眼不遠處一直注意着這邊的警衛員,向杜母靠近了一點,壓低了嗓音,“既然知道有的人不能惹,就聰明一些,或許還能讓你的兒子早點出來,要是做了什麼傻事,也許你的兒子就要在醫院裡待一輩子了。對了,聽說精神病院的醫生對待不聽話的病人通常會採取一些不常規的方法,就不知道杜楠是否屬於不聽話的類型。”她的嘴角掛着笑意,但是眼睛裡卻凝着冰霜。
杜母驀地睜大了眼睛,“果然是你,你這個毒婦,你不得好死!”她舉起了手,卻被沈清瀾捏住。
一旁的警衛員見狀,衝着沈清瀾喊了一句,“沈小姐,你沒事吧?”
沈清瀾搖搖頭,聲音溫和,“我沒事。”
她的手微微用力,杜母就白了臉,眼中的驚懼更濃,“你放開我!”
沈清瀾沒有放開,反而又用了一分力氣,“兒子是我的底線,你要是敢傷害我的兒子,哪怕是一根頭髮,我都會讓你的兒子陪葬,你可以試試我有沒有那個能力讓你的兒子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你最好回家就去祈禱我兒子這輩子都平安喜樂,幸福安康。”
她故意壓低了聲音,所以這番話只有杜母聽到了,感受到手腕上鑽心的疼痛,看着沈清瀾的視線是又驚懼,又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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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瀾輕輕一笑,放開了杜母,還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轉身離開。
杜母眼睜睜看着沈清瀾的車子開進了大院卻再也沒有勇氣衝到她的車前。她癱坐在地上,良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脖子,那裡一片溼意。
她從地上爬起來,匆匆離開了這裡。
沈清瀾剛剛回到家裡,隔着大門就聽到了安安的哭聲,扯着嗓子嚎,她的臉色一變,連車子都來不及鎖就進了屋子。
客廳裡,傅衡逸的懷裡抱着安安,輕輕地晃動着,傅老爺子站在一邊,嘴裡心肝寶貝的喊着,一臉的心疼,趙姨的手裡拿着奶瓶,無措地看着。
“怎麼了?”沈清瀾着急地問道。
看見她回來了,三個人齊齊鬆了一口氣,傅衡逸連忙將兒子遞給她,像是扔了一個燙手的山芋一般。
安安到了媽媽的懷裡,還在哭呢,沈清瀾輕輕地拍着他,“乖,不哭了,媽媽回來了,你再哭媽媽的心都要碎了。”
她低頭在安安的額頭上親了一口,安安奇蹟般地安靜了下來,不嚎了,卻默默地掉着金豆子,大概是哭得久了,他的臉蛋、鼻子、眼睛都是通紅的,顯得越發的委屈,看得沈清瀾的心裡那叫一個疼啊。
“安安這是怎麼了?”
趙姨解釋道,“醒來餓了,我們喂他吃的,卻死活不肯喝一口,遲遲不見你,就開始哭了。”
“他這樣哭多久了?”沈清瀾的語氣微冷。
“半個小時吧,怎麼哄都沒用。”
“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難道就這樣看着他哭嗎?傅衡逸,你說會好好照顧他的。”沈清瀾的怒氣忽然就爆發了,衝着傅衡逸吼道。
這是兩人結婚這麼久以來,沈清瀾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跟傅衡逸說話,話音剛落,就連她自己都呆了。
“我去餵奶。”沈清瀾扔下一句,抱着安安進了房間。
客廳裡三人面面相覷,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沈清瀾剛纔竟然是發火了,這是在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傅老爺子拍拍傅衡逸的肩膀,“清瀾丫頭也是急了,做母親的看見兒子哭成那個樣子都得急,你做人家丈夫的,多理解理解,大氣一些,不要生她的氣,等下進去哄哄她。”
傅衡逸點點頭,“我知道,爺爺你放心,我沒有放在心上。”
房間裡,沈清瀾正在給安安餵奶,他的眼角還掛着眼淚珠子,嘴巴使勁地吸着,明顯是餓極了,他的小手緊緊地抓着沈清瀾胸前的衣服,眼睛看着沈清瀾,一錯不錯。
看着兒子紅紅的眼眶和此刻依賴的樣子,沈清瀾的心裡後悔極了,“是媽媽不好,媽媽不應該離開的,讓我們安安餓肚子了,媽媽錯了,以後去哪裡都帶着安安好不好?”
她低頭在安安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以往吃飽了就喜歡自己玩耍的安安今天格外的粘人,沈清瀾本來想將他放在牀上,給他換個尿布他都不願意,只要沈清瀾有將他放下的意思,他就撇嘴要哭,沈清瀾只好一直抱着他。
一直到安安徹底睡着了她纔將孩子放在小牀上,坐在一邊,靜靜地看着兒子的睡顏,只是眼神的焦距卻放空了。
傅衡逸在門外輕輕敲了敲房門,“清瀾,我進來了。”
房門打開,傅衡逸的身影出現在沈清瀾的視線中,他看了一眼已經睡着的兒子,然後看向低頭的沈清瀾,語氣溫和,“清瀾,我們談談。”
沈清瀾點點頭,跟着傅衡逸去了陽臺。
傅衡逸低頭看她,“今天出去是發生什麼事情嗎?”
“傅衡逸,對不起,我不該衝着你發脾氣。”沈清瀾低聲說道,視線落在地面上。
傅衡逸微笑,“可以告訴我爲什麼心情不好嗎?”
沈清瀾從來就不是一個情緒化的人,她的情緒一向是剋制的,像今天這樣對着人發火的情況還真是第一次,讓傅衡逸察覺了異常。
沈清瀾將遇到杜母的事情說了,“傅衡逸,我剛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聽到安安的哭聲,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的話,然後那些話就不過腦子地冒出來了。”
她的語氣裡滿是懊惱和自責,低着頭不敢看傅衡逸,這樣的她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普通的姑娘。
“清瀾,你看着我。”傅衡逸溫聲開口。
沈清瀾擡頭,與傅衡逸視線相對,“清瀾,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也不用跟我說抱歉,你心情不好,可以對我發脾氣,即便是動手都可以,只要你願意將事情告訴我,與我一起分擔就好。我們是夫妻,本來就是一體的。”
“傅衡逸,你可以說我的,畢竟是我無理取鬧,你不給我打電話是想我可以和朋友好好聚聚,換換心情,但是我卻衝你發火。”
沈清瀾坦言,她不是一個不敢承認自己錯誤的人,尤其是她和傅衡逸之間,他們是夫妻,最不能因爲這樣的小事影響了夫妻間的感情。
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溝通和理解,或許這在別人看來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畢竟牙齒和舌頭還有個磕磕碰碰呢,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的,但是感情這東西,恰恰就是被生活中這些不起眼的,雞毛蒜皮的小事給磨滅的。
沈清瀾堅信她和傅衡逸的感情,但是也不願意讓這點小事影響了傅衡逸的心情。解釋與道歉是對這份感情的尊重。
傅衡逸輕笑,“我沒有放在心上,誰還沒有個心情不好的時候。”
沈清瀾定定地看着傅衡逸的眼睛,看着裡面自己的倒影,幽幽說道,“傅衡逸,你會將我寵壞的,真的,”相比起以前,她現在是越發隨性了。
傅衡逸抱着她,“寵壞就寵壞了吧,都已經寵了,也只能繼續了,要我打你罵你我也捨不得,有什麼辦法呢。”
沈清瀾伸手環抱住傅衡逸的腰身,將頭埋在他的胸膛間,深深地吸了一口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氣息,“嗯,繼續寵着,要是哪天你不寵着了,我會打你的。”
“哈哈,好。”傅衡逸成功被沈清瀾逗笑了,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唔,你可真是我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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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母回到她現在暫住在京城的家,整個人有些失魂落魄的,連杜洪海回來了都不知道。
“發什麼呆呢,做飯了嗎?”杜洪海喚回杜母已經飛遠的思緒。
杜母回神,“啊?做飯?我忘記了,我到樓下買點吃的。”她起身就要出去。
杜洪海擺手,“算了,家裡不是還有中午的剩飯嗎,熱一熱隨便吃一口就行了。”
“好。”杜母點點頭,轉身進了廚房,只是不一會兒,廚房裡就傳來了碗碟碎裂的聲音,杜洪海趕緊走了進去,就看見杜母正蹲在地上收拾着地上的狼藉。
“行了,我來吧。”杜洪海將妻子拉起來,拿了一邊的掃帚打掃衛生。
“你今天是怎麼了,心不在焉的?”杜洪海將一碗麪放在妻子的面前,開口問道,他從來沒有做過飯,這面是他唯一會做的一樣東西。
杜母吃着面,其實就是簡單的泡麪,放在開水裡煮了煮,杜洪海往裡面放了兩個雞蛋。
聽到丈夫問話,杜母的眼神裡閃過一抹慌張,只是她低着頭,杜洪海並沒有看到,扯了扯嘴角,杜母開口,“剛纔想到兒子了,我都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見過他了,也不知道他過得怎麼樣,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說着說着,杜母忍不住掉了眼淚。
想起還在精神病院的兒子,杜洪海也失去了吃飯的心情,放下筷子,嘆了一口氣,杜楠做了那樣的事情,溫家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家裡的公司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就支撐不住了,而因爲杜楠的事情,杜洪海也沒有了心思管公司的事情,直接就宣佈破產了。
變賣了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和妻子到京城租了這麼一間小房子居住,就是爲了將杜楠給撈出來。
雖然杜楠的事情讓杜洪海很失望,但是這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兒子,杜洪海也做不到眼睜睜地看着他在精神病院裡受折磨而不管。
他不是不責怪杜母的擅作主張,要是她當初不耍小聰明,讓杜楠進了監獄,頂多過個幾年也就出來了,總好過現在這樣,好好的一個人在精神病院裡待着,還要被那些醫生當做病人對待,每天吃着那些藥,就是一個正常人,時間一久也會被逼瘋。
“好了,別想了,想多了也沒用,明天我再出去想想辦法。”杜洪海勸着妻子。
杜母能不想嗎,她無時無刻不在想着杜楠。
“想辦法想辦法,你都想了幾個月了,還不是什麼辦法都沒有,我們在京城本來就沒人認識,現在我們家所有的錢幾乎都已經花光了,還能有什麼辦法!”杜母捂臉,神情痛苦,她是真的後悔了,早知道是這樣,她當初就一定不會出那樣的餿主意,害了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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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洪海沉聲說道,“我今天去見了以前的一個生意上的朋友,他說願意介紹那家醫院的院長給我認識,等明天我去跟人家吃個飯,求求情,想辦法先見杜楠一面。”
杜母的眼睛一亮,期盼地看着丈夫,“老公,你說的是真的嗎?真的可以見兒子嗎?”
“現在還不知道,等明天就知道了,但是我想問題不大,畢竟只是見見而已。你先吃飯吧。”杜洪海安慰妻子,心中也是疲憊,探監都沒有這麼困難的。
他不是沒想過收買醫院的醫生和護士,也進去過一次,但是杜楠被人看着,鎖在房間裡,根本見不到,等下次再想去的時候,上次幫過他的醫生就已經離職了,沒有了任何辦法的杜洪海只能從其他的方面下手。
杜母得到了安慰,胃口好了很多,吃了一口丈夫做的面,只覺得難以下嚥,這樣的生活她從來都沒過過,這幾個月對於她來說就像是噩夢一般的存在。
第二天,杜洪海出門後,杜母就在家裡焦急地等待着消息,一直到杜洪海從外面回來。
“老公,我什麼時候可以去見兒子啊。”杜洪海剛進門,杜母就開口了。
杜洪海看着妻子,眼神幽深。
“你倒是說話啊,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去見兒子啊,現在可以去嗎?我都準備好了。”杜母今天一早特意換上了她現在最好的一件衣服,就是爲了讓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
杜洪海幽幽開口,“你昨天做了什麼?”
杜母一愣,“什麼?”
“院長拒絕了我的請求,跟我說昨天有人特意打電話吩咐了,不許別人在杜楠病好之前去看他,我問你,你做了什麼?”
杜母的眼底閃過一抹心虛,“我什麼都沒做,我昨天就待在家裡,連家門都沒出過。”
杜洪海冷哼一聲,“我剛纔特意問了小區的門衛,你昨天出去了大半天,一直到下午纔回來,你現在跟我說你沒出去過,你的意思是門衛在騙人?”
“門衛看錯了吧,我真的沒出去過。”杜母狡辯,哪裡敢承認自己去找過沈清瀾,但是心中卻在暗恨沈清瀾的心狠手辣,自己不過是口頭上說了幾句,結果竟然敢這麼做,這不是以權謀私是什麼。
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人了,妻子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看出她在想什麼,“人家院長說了,要是之前見了也就見了,但是現在人家的上級領導親自打電話說了,杜楠的攻擊性太大,爲了保護我們,也爲了杜楠好,現在禁止任何人去看他。”
“什麼攻擊性,簡直就是胡說八道,我兒子根本沒有病,也沒有任何的攻擊性,他們這是污衊。”杜母氣急了,她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在期盼的事情,現在落空了,哪裡還能忍得住怒氣,“肯定是沈清瀾乾的,她這是以權謀私,真以爲整個京城沒人能治她了是吧,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去網上曝光她,我倒是想看看,等大家都知道了她的真面目,還會不會將她當做女神。”
杜母氣急敗壞,等說完對上杜洪海的視線,才發現自己氣怒之下竟然說漏嘴了。
“老公,我……”
“你昨天去找沈清瀾了?”杜洪海冷聲問道。
“沒有,我沒有。”杜母搖頭,“我就是在街上碰到了,就想着去求求她。”
“還在說謊,你是真的想害死杜楠嗎?”杜洪海怒吼。
杜母瑟縮了一下,對上丈夫冰寒的眸子,終究還是不敢再繼續狡辯,“我就是想求求她讓我見見兒子。”她的聲音很低。
“你給我一五一十地說清楚,你都跟人家說了什麼,不要隱瞞,除非你真的想害死兒子。”
杜母不敢說謊,老老實實地將經過給說了,“老公,我當時就是氣急了,不是有意的,我哪裡知道她的心真的這麼狠。”
杜洪海沉着臉,看着妻子,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沒了,彷彿瞬間老了十幾歲。
“杜楠的事情我不會再管了,這兩天就收拾收拾東西回海城。”杜洪海站起來,冷聲說道。
杜母一下子就慌了,“老公,你不能不管啊,那是我們唯一的兒子,你要是不管他,他在裡面真的會瘋的。”
“我管,你讓我怎麼管,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條路子,結果你幾句話就給我攪黃了。”
“老公,我知道錯了,我明天就去找沈清瀾道歉,我肯定讓她原諒我,你再想想辦法。”杜母哀求着丈夫,她之前就是一個家庭主婦,每天就知道打打麻將,逛街購物或者去做美容,哪裡想得出任何的辦法啊,而且她認識的人也沒有杜洪海多。
“老公,你不能這麼狠心!”
杜洪海轉身,冷冷地看着妻子,“從他第一次做錯事情開始,我就在爲他擦屁股,這幾個月我天天在外奔走,就是想將他弄出來,可是你做了什麼?今天我還就告訴你了,杜楠的事情我不管了,他要是怪,就怪自己攤上了一個沒腦子的母親,你明天要麼跟我回去,要麼你就一個人留在這裡。”
杜洪海是真的死心了,想盡了辦法,眼看有點眉目了,卻得到這樣的結果。
“我不回去,我一定會想辦法救出我兒子,我就不信了,他們沈家還能隻手遮天不成。”杜母恨聲。
杜洪海的腳步一頓,沒有提醒妻子不想杜楠死的更快些就不要去招惹沈家,因爲知道自己即便是說了她也不會聽。
他走進房間,步履闌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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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禾國際總經理辦公室。
溫兮瑤從文件中擡頭,伸了一個懶腰,揉了揉自己痠疼的手臂。
“溫總,這是你要的咖啡。”秘書進來,將一杯咖啡放在桌子上。
溫兮瑤笑着到了一聲謝,“下午我還有什麼行程嗎?”
“下午一點,您要和慧騰的趙總視頻會議,商量下一季度的合作事宜,三點鐘您有個高層會議,五點有個飯局。”秘書說着溫兮瑤的行程,她進來的時候手裡只有一杯咖啡,這些行程早已記在她的腦子裡。
溫兮瑤點頭,“好,我知道了,五點的那個飯局你等下讓副總幫我去,我晚上家裡有事去不了。”晚上她打算回大院看看沈老爺子和楚雲蓉的。
“好的,溫總,還有其他的吩咐嗎?”
溫兮瑤搖頭,“沒了,你出去吧。”
“好的,溫總。”
秘書剛離開,沈君煜的電話就進來了,“兮瑤。”
溫兮瑤嘴角輕揚,“吃飯了嗎?”
“沒有,正想問問你中午有時間嗎。我在你公司附近,大概半個小時就到了。”
溫兮瑤看了看電腦屏幕上的時間,吃個飯完全來得及,“好,我等下下樓,就在我公司對面的那家餐廳吧,我想吃他們家的清蒸鱸魚了。”
沈君煜自然是沒有意見。
掛了電話,溫兮瑤快速處理了幾份文件,眼看着時間差不多了,就起身離開了。
剛走出公司大樓,一道人影就衝了出來,嚇了溫兮瑤一跳,溫兮瑤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等看清了來人,她的臉色微變。
“兮瑤,我可算是找到你了。”杜母激動地開口。
溫兮瑤皺眉,“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她現在對杜家的人都很不感冒,任誰的婚禮上出現那樣的事情,即便是婚禮順利完成了,現場也沒有見血,但是心裡到底是膈應的。
“兮瑤,阿姨好久不見你了,想請你吃個飯。”杜母說道。
“抱歉,我已經跟我老公約好了一起吃飯,恐怕沒有時間。”溫兮瑤毫不猶豫地拒絕,跟杜母一起吃飯,她還擔心會消化不良呢。
杜母神情一僵,意識到溫兮瑤口中的“老公”是沈君煜,也是沈家人,心裡就不大痛快,卻沒有忘記今天來找溫兮瑤的目的,強笑着開口,“你跟他天天生活在一起,吃飯什麼時候都可以吃,我們難得見一面,你就陪阿姨吃頓飯吧,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的。”
“你要是有事就直說吧,至於吃飯就算了。”溫兮瑤淡淡開口。
杜母躊躇了一下,“兮瑤,我今天來確實是有件事麻煩你,你看杜楠都進醫院好幾個月了,我都沒見過他,心裡實在是擔心的很,你能不能幫個忙,讓我見見他,哪怕只是遠遠地看一眼也好。”
溫兮瑤眼神微閃,要是杜母不說,她都要忘記杜楠這個人了,“這件事你應該跟醫院商量,你跟我說我也沒有辦法。”
這個說辭跟沈清瀾的沒啥區別,杜母只以爲溫兮瑤是不願意幫忙,來之前她就已經預料到了,但是溫兮瑤是她看着長大的,對她的脾氣到底瞭解一些,知道她比沈清瀾好說話多了。
“兮瑤,阿姨知道杜楠對你做的事情讓你這輩子都無法原諒他,阿姨也是沒臉來見你,要不時候實在沒辦法了,阿姨也不會求到你面前,我也不指望帶他回家養病,我只是想見他一面,只要確定他是否安好就行了。可是醫院以他的攻擊性太強,會傷害我們爲理由拒絕我們的探望,兮瑤,你就幫幫阿姨行嗎?”杜母說的十分可憐。
溫兮瑤的眼底閃過一抹冷光,杜楠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其實大家的心裡都心知肚明,想以精神異常爲理由逃避法律責任,這樣的做法只會讓溫兮瑤更加心寒。
“對不起,我真的無能爲力。”溫兮瑤不想幫,繞過杜母就想離開。
卻聽身後杜母啪地一聲跪在了地上,喊道,“兮瑤,杜楠和你好歹是一起長大的呀,小時候他你那麼照顧你,什麼事情都依着你,對你千般好,萬般好,就是我這個做母親的看的也是羨慕,而你們從小的感情就好,我原本以爲你們以後是會結婚的。”
溫兮瑤轉身,看見她這樣,眼神微變,現在正是下班時間,人來人往的很多,杜母的舉動,瞬間吸引了很多人的視線,衆人指指點點,或好奇、或審視的目光落在她和杜母的身上。
“阿姨你這是幹什麼呀,趕緊起來。”溫兮瑤想將她拉起來。
杜母不起,她今天就是打定了主意要讓溫兮瑤幫她了,“兮瑤,阿姨求求你了,讓我見見我兒子吧,我知道我們家的家世比不上沈家,我兒子更是比不上沈君煜,但是他只是愛你,難道這也有錯嗎?而現在我兒子因爲你移情別戀已經瘋了,他一個人在醫院多可憐,你就算是看在以前的情面上,讓我見見他行不行?”
杜母哭得老淚縱橫,像極了因爲兒子失心瘋而變得失落和無助的母親,落在外人的眼中,活脫脫就是一部八點檔狗血劇的劇情,而溫兮瑤就是那個水性楊花、見異思遷、嫌貧愛富的惡毒女主,一時間,衆人看向溫兮瑤的目光都變了,而這些圍觀的人羣中,還有不少新禾國際的人。
“沒想到溫總竟然是這樣的人,都已經有男朋友了,竟然因爲就因爲男朋友的家世不行就放棄了多年的感情,轉而投向其他人的懷抱。”
“也能理解啊,一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窮小子,一個是優質鑽石王老五,換做是你,你選誰?”
“不是說溫總是海城溫家的女兒嗎,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呢?”
“哎,真是看不出來啊,沒想到溫總平日裡看着溫柔和氣的,私底下竟然是這樣的人,哎,我還當她是我女神,呵呵,就這樣的女人,送給我我都不要。誰知道什麼自己頭頂上就是一片綠了。”
一時間,各種各樣的難聽的話語傳到溫兮瑤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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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好友文《凰謀之妖后九千歲》/南城有耳
正史雲:她禍亂朝綱,諂媚君王,淫亂後宮,屠害忠良,傾覆朝堂,實乃天下第一奸佞小人也!
朗鈺說:愧不敢當!
她是21世紀的傳奇政客,爲人“奸詐”“狡猾”,專擅權謀,誰知一朝穿越,陰錯陽差竟作了太監,還是個毫不起眼的女太監!
爲了翻身,她鬥惡奴,誘妖后,豈料動作太大,入了帝王之眼。
至此,平步青雲,扶搖直上!
不過……
有人嘲她難成氣候,只因靠山皇帝是個無權“草包”。
她笑而不語,心道眼瞎!
有人罵她得瑟,說她再如何也只是個太監!
她笑問:被太后倒貼過嗎?
當過羣臣的“親爸爸”嗎?
皇上給你暖過牀嗎?
沒有?
拖出去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