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裡,丹尼爾從洗手間回來,臉上看不出絲毫異樣,金恩熙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丹尼爾先生,你今天怎麼都不動筷子?”
“我已經吃飽了,我最近胃口不太好,羅拉小姐不要介意。”丹尼爾的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
金恩熙聞言,關心道,“怎麼會胃口不好,是生病了嗎?還是胃疼了?”
丹尼爾凝眸,“羅拉小姐怎麼知道我有胃病,會胃疼?”
金恩熙心中暗道一聲糟糕,她剛剛關心則亂了,微微一笑,“我就是瞎猜的,一般十個工作狂裡,有八個都有胃病,沒想到還真的被我猜對了。”
“哦?工作狂?我身上哪點讓羅拉小姐覺得我是一個工作狂?”
“哈哈,這個說起來就有些尷尬了,實不相瞞,昨晚遇見了丹尼爾先生之後,我回到酒店特意查了查你網上的資料,能在短短兩年之間就在衆兄弟之間脫穎而出,將家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並且還讓它更上一層樓,沒有因爲內鬥而有些消耗的,除了你的努力想必也離不開時間的堆積吧?”金恩熙說的很隨意,就像是真的就是昨晚剛查的,而且她剛剛說的那些,網上都有,隨便一查就能查到,確實不難,而對於自己去查丹尼爾的行爲,嘴裡說着尷尬,臉上卻沒有多少尷尬的意思。
“羅拉小姐很聰明。”對方說的合情合情,丹尼爾笑着說了一句。
“我已經吃飽了,丹尼爾先生你呢?”
“我也已經飽了。”
“那我們就走吧。”金恩熙招招手,“服務員買單。”
“這位先生剛纔已經買過單了。”
金恩熙看向丹尼爾,“不是說好我請你嗎?”
“算起來我也是半個京城人,哪裡有讓你請我的道理,更何況我是男人,怎麼好意思讓女士埋單,羅拉小姐要是真的想請我,那就下次吧。”
金恩熙定定地看着丹尼爾,她總覺得丹尼爾有些奇怪,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只好將心裡疑問壓下,“那就謝謝丹尼爾先生了。”
“羅拉小姐,冒昧地問一句,你最近都會待在京城嗎?”
金恩熙點點頭,只聽丹尼爾繼續說道,“好巧,近期我也正好在休假,要是羅拉小姐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給你當地陪,畢竟我在京城也待了那麼多年了,對這裡還是挺熟悉的。”
金恩熙眼神微凝,難道丹尼爾開始懷疑她了?但是她並沒有露出什麼破綻啊,總不能因爲剛剛的一句話就讓他猜到是自己吧,不過仔細想想也不像,要是丹尼爾真的猜到了是她,怎麼可能還這麼平靜。
想到這裡,金恩熙心中大定,笑着開口,“好啊,丹尼爾先生可別嫌我煩。”說着,還向丹尼爾送了一個秋波,丹尼爾的身子微微一僵,眼底原本的篤定變成了疑惑。
將金恩熙送回了酒店,回家的路上,丹尼爾一直在想,這個叫做羅拉的女人到底是不是金恩熙的問題,其實想想也是好笑,要是真的是金恩熙回來了,她不可能隱藏身份不讓他知道,而且這個羅拉的後腰上皮膚光滑,根本就沒有胎記,怎麼可能是金恩熙的?可是有那麼幾個瞬見,羅拉跟金恩熙真的太像了,這種像不是指外貌上的像,而是感覺。
截然不同的臉會是金恩熙嗎?丹尼爾不敢肯定,卻也不敢去求證,要是不是,他想他是會失望的。而且將其他女人錯認爲是金恩熙,丹尼爾覺得這是對金恩熙的褻瀆。
兩年前丹尼爾只知道金恩熙受了很嚴重的傷,需要經過長時間的治療纔可以好,卻並不知道她是渾身的皮膚都被燒傷了,要是知道,他現在就不會懷疑,而是肯定。
金恩熙等丹尼爾走了以後,躺在沙發上,愣愣地看着天花板,時間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神奇的東西,在不經意間就能將人改變地面目全非,比如她,比如丹尼爾。
相比起初識,現在的丹尼爾比起以前來說更加紳士,渾身上下都透露出Y國貴族的最貴之氣,所有的冷漠與無情都隱藏在他那張看似溫和的臉上,眼底深處總是浮現出一絲若隱若現的疏離與冷漠。
這是在曾經的丹尼爾身上不存在的,曾經的丹尼爾是個溫暖的人,不管是對誰,眼底或許沒有溫情,但是絕對不會有冷漠。儘管丹尼爾隱藏的很好,卻依舊被金恩熙一眼看了出來,這樣的丹尼爾讓金恩熙感覺既熟悉又陌生,或許她應該先跟丹尼爾好好接觸一下,起碼要讓他了解一下現在的自己,畢竟在她身上的改變更大不是嗎?
“安,你說我這樣做對嗎?”金恩熙看着對面的沈清瀾,輕聲問道,在這個世界上,她能說話的人屈指可數,而在京城裡,她也只能跟沈清瀾說說了。
“恩熙,不管丹尼爾變成什麼樣子,他都是你的丹尼爾,這一點,從未改變。”沈清瀾淡淡開口,手裡的勺子輕輕地攪動着咖啡,卻沒有喝一口,咖啡對孕婦不好,雖然說現在還不能確定,但是萬一懷上了呢?
“我知道。”金恩熙淡笑,“我只是忽然膽怯了,他這樣的改變說到底其實是因爲我。”當初要不是爲了找她,丹尼爾根本不會回到家族接受他父親的安排,過去那麼多年他都在外面漂泊,甚至都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不用想都知道他是不喜歡他的家族的。
“恩熙,你不要糾結太多。”
“安,我想讓他自己認出我來,我想先讓他了解一下現在的我。”
“要是萬一丹尼爾知道了真相,生氣了你該如何?”
“那我就只能哄他了。”金恩熙笑着說道,不管是對現在的丹尼爾,還是對以前的丹尼爾,他生氣了,她哄他這一點她還是有把握做到的。
這是金恩熙與丹尼爾之間的事情,沈清瀾並不做過多的評判。她也不會主動告訴丹尼爾羅拉就是金恩熙的事情,既然金恩熙希望讓他自己發現,那就這樣吧。
“安,你剛纔說收到了凱瑟琳婚禮的請柬?”
沈清瀾點點頭,金恩熙皺眉,“這個凱瑟琳想幹什麼?她的婚禮給你發請柬是什麼意思?你們很熟嗎?”對於這個凱瑟琳,金恩熙是厭惡之至,就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這麼陰狠毒辣的女人。
要是換做一般的豪門千金,就凱瑟琳那手段早就不知道被折騰多少回了。
沈清瀾眸色清淡,神情平靜,“不管她想做什麼,以靜制動就是了。”。
“你還真打算去參加?”金恩熙,驚訝的看着沈清瀾。
“人家這麼誠意的邀請了,不去太不給面子了,我也想知道這次她到底想幹什麼,要是她再作出什麼事情,即便是戴西,我也不會給她面子。”
好吧,後者纔是重點。
“那我到時候跟你一起去吧。”金恩熙說道,沈清瀾沒有拒絕。
因爲傅衡逸在家,所以沈清瀾沒有在外逗留太長時間,跟金恩熙說完了事情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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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沈清瀾的生日,一大早傅衡逸就起來了,而且因爲昨晚上傅衡逸拉着沈清瀾來了一場“深夜運動”,沈清瀾早上睡得很熟,根本沒有發覺傅衡逸起牀了。
“噓,媽媽在睡覺,不能打擾媽媽,知道嗎?”傅衡逸對着正想敲門的兒子說道,安安點點頭,也跟着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我們先去給媽媽準備禮物,等媽媽醒了再給媽媽。”
安安滿心歡喜地答應,“好。爸爸,我們給媽媽準備什麼禮物呢?我還沒想好。”安安苦惱,他知道今天是媽媽的生日,這是昨天晚上爸爸給他洗澡的時候告訴他的。上次他生日的時候,媽媽給他準備了禮物,所以這次安安也想給媽媽準備禮物,可是他想了好久,也沒有想到該送媽媽什麼。
“跟爸爸一起給媽媽做個生日蛋糕好不好?”
安安眼睛一亮,連連點頭,然後小聲開口,“那爸爸,我可以吃這個蛋糕嗎?我就吃一點點。”
傅衡逸好笑,他跟沈清瀾都不是吃貨,這個兒子這麼貪吃,到底是像誰了。
牽着安安走進了廚房,趙姨纔剛剛開始做早餐呢,看見安安,很驚訝,“咦,今天安安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平日裡,安安不到八點是不願意起來的,現在才六點多呢。
“趙奶奶,今天是媽媽生日,我要和爸爸一起給媽媽準備生日禮物。”安安奶聲奶氣地說道。
趙姨聽了,臉上笑得慈愛,“我們安安真乖,已經懂得爲媽媽準備禮物了,那想好給媽媽準備什麼禮物了嗎?”
安安的小眼珠子一轉,“我不告訴你,不然你告訴媽媽怎麼辦?爸爸說不能讓媽媽知道,要給媽媽一個......一個......”安安突然卡殼了,驚喜兩個字忘記了怎麼說。
趙姨哭笑不得,“好好好,那等你做好了再告訴我好不好?”
安安點頭,看向傅衡逸,“爸爸。”
傅衡逸已經開始準備食材了,安安見狀,也要伸手幫忙,但是人不夠高,連料理臺都看不到,於是傅衡逸給他搬了一張小椅子,讓他站在上面,而自己則是站在他的身邊,免得他跌倒了自己來不及扶。
安安的手已經洗乾淨了,傅衡逸給了他一個小盆子,裡面是雞蛋,“將雞蛋這樣攪拌。”傅衡逸給他做示範。
安安學的像模像樣,只是到底是小,攪拌的不是很好,不過傅衡逸也不是真的指望他做,就是想讓他參與一下,明白自己動手給媽媽做禮物的意義。
傅衡逸快速地開始準備其他的食材,他之前就做過蛋糕,雖然很久不做了的,但是基本的步驟都還記得,而家裡的這些東西都是現成上的,所以做起來並不麻煩。
半個小時候後,廚房裡就傳來了蛋糕胚香甜的氣息。
安安動了動小鼻子,“爸爸,好香。”他看着眼前的蛋糕胚,眼睛亮晶晶的,卻沒有伸手去拿。
“不要靠的太近,會燙。”傅衡逸叮囑了一句,開始準備奶油。
安安的眼睛就盯着蛋糕胚,連移動一下都不曾,傅衡逸見他都要流口水了,不禁好笑,將一個小小的蛋糕胚遞給他,這是剛纔烤的時候他順手放進去的。
“可以吃嗎?爸爸。”安安沒有一口咬下去,而是看向了傅衡逸。
傅衡逸點頭,“吃吧。”本來就是給他準備的,剛纔不給他是怕燙着他。
安安頓時眉開眼笑,一口咬了下去。
裱花是傅衡逸抱着安安,跟他一起完成的。
“好漂亮。”安安看着已經完成的蛋糕,說了一句。
“我們先將蛋糕藏好,晚上給媽媽一個驚喜。”傅衡逸說道。
安安點着小腦袋,“好。”
蛋糕做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沈清瀾應該快起牀了,傅衡逸又動手給沈清瀾做了一碗長壽麪,剛想讓安安去叫沈清瀾起牀,沈清瀾就從樓上下來了。
她的視線停留在安安的臉上,又看向了傅衡逸,“這一大早的你們做什麼呢?安安都成小花貓了。”
原來剛纔做面的時候,安安搗亂,臉上沾上了不少的麪粉,傅衡逸忙着下面,就忘記給他清洗小臉了。
安安纔不管他臉上乾淨不乾淨呢,看見沈清瀾就跑過去拉着她的手,“媽媽,我和爸爸給你準備了禮物。”
沈清瀾跟着安安來到了餐桌邊,就看見了一碗麪,上面有幾根青菜還有一個煎的金黃的荷包蛋。
“媽媽,生日快樂。”安安認真地說道。
沈清瀾心中微暖,蹲下身,輕輕抱了抱兒子,“謝謝寶貝,媽媽很喜歡。”
傅衡逸站在一邊,幽幽地說了一句,“老婆,還有我呢。”這個面可是他做的,這個臭小子淨搗亂了。
沈清瀾好笑,起身抱了抱傅衡逸,“謝謝老公。”
傅衡逸在沈清瀾的臉上親了一口,“你先吃麪,我帶安安去洗臉。”
“媽媽,好吃嗎?”安安看着沈清瀾吃麪,沈清瀾點頭,“你要不要吃一口?”
“要。”
沈清瀾給安安吃了一口,安安眼睛一亮,“爸爸做的面好吃。”沈清瀾淡笑,這是當然的,你爸爸的手藝可是比你媽媽強多了。
傅衡逸就看着母子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將一大碗麪吃完了,眼神溫柔,這樣的歲月靜好纔是他最想要的。
吃完飯,傅衡逸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束鮮花,“老婆,生日快樂。”
沈清瀾接過,低頭聞了聞,“你什麼時候去買的?”
傅衡逸笑而不語,他早上五點就起牀了,然後出門去買花,回來才叫安安起牀做蛋糕。
安安仰頭看着沈清瀾手裡的鮮花,眼睛裡若有所思,“媽媽,我想去外婆家。”
“好,等下媽媽帶你去。”沈清瀾說道,先去找了一個花瓶將花插起來。
到了沈家,就撞見了正要出門的沈君煜,“哥。”
“瀾瀾,你來的正好,我剛想去找你呢。”沈君煜說道,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把車鑰匙,“生日快樂。”
沈清瀾挑眉,“哥,你又送我車?”
這幾年她生日,沈君煜的生日禮物不是車就是房子,一點新意都沒有。
沈君煜尷尬,“這輛車是今年的最新款,性能很好,你去試試。”
沈清瀾實在是無語,“哥,我家的車庫已經滿了。”傅衡逸這幾年沒有買過車,家裡的車庫裡都是她的車,而且都是沈君煜送的。
“那哥哥再給你造一個車庫。”沈君煜大手一揮,十分豪氣,沈清瀾黑線。
“我就說清瀾不會喜歡你的這個禮物的。”溫兮瑤笑着說道,調侃的語氣,她走過來,挽着沈清瀾手,“別理你哥,他其實給你準備了其他的禮物。”
沈君煜摸摸鼻子,看了一眼車鑰匙,哎,人家的妹妹喜歡房子車子,他家的這個就沒有特別的愛好,就算是他想送也送不出來啊。
沈清瀾跟着溫兮瑤往裡面走,剛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安安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沒事兒,總歸是在家裡吧,跑不遠的。”溫兮瑤說道。
沈清瀾想想也是,結果剛坐下來就看見手裡拿着幾朵梔子花跑了進來,“媽媽,生日快樂。”
沈清瀾看着這幾朵梔子花,頓時就明白了,感情這小傢伙剛纔是跑去摘花去了,肯定是早上傅衡逸送她花的事情被安安記在了心裡,估計那時候他就想好了要來沈家摘花了,這樣這花......
溫兮瑤噗嗤一聲笑出來,“安安啊,你將外曾祖父最心愛的花摘了,外曾祖父要生氣的。”這是沈奶奶生前種下的,沈老爺子寶貝的很,平日裡修剪枝葉、澆水、施肥這些事情都是他親自動手的。
安安眼神不解,“不能摘?”
“不能摘。”沈清瀾很肯定地說道,“安安,媽媽不是告訴你了嗎?長在樹上的花不能隨便摘。”
安安低着頭,“可是我想送媽媽禮物,爸爸也摘了。”而且還是那麼大,那麼多的花,媽媽可開心了。
沈清瀾將安安抱坐在腿上,耐心跟兒子解釋,“那是爸爸花錢買的,不是摘的。”
安安對錢有概念,但是對錢的多少沒有概念,“買的就可以?”
“對,買的可以,但是你不能自己摘,知道嗎?花兒會疼的。”
安安似懂非懂,但是卻記住了一件事,媽媽喜歡買來的鮮花。
沈老爺子下來的時候,安安主動跑去認錯了,沈老爺子又怎麼會捨得責怪安安,“沒關係,不就是幾朵花嘛,安安喜歡就去摘吧。”
安安卻仰着頭,一臉的認真,“媽媽說了,不能摘,他們會疼。”
沈老爺子哭笑不得,“好,那就不摘。”
回去後,沈清瀾將這件事講給傅衡逸聽,傅衡逸摸了摸兒子的腦袋,“真是個笨兒子。”
安安捂着自己的腦袋,瞪着爸爸,“安安不笨。”小嘴嘟起,顯然對爸爸說他笨不高興了。
傅衡逸看着他,“你不笨誰笨?”
“安安不笨。”小傢伙強調,他的詞彙並不豐富,自然是說不過傅衡逸的,只好睜着大眼睛等着爸爸,但是眼睛都瞪酸了,傅衡逸也沒有什麼表示,安安小身子一轉,拿屁股對着爸爸,自己生悶氣去了。
沈清瀾看的好笑,傅衡逸就喜歡欺負安安,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養成的惡趣味,以前他可不是這樣的,對安安那叫一個疼愛。
“傅衡逸,欺負你自己的兒子,讓你的下屬看見了,你的面子不要了?”沈清瀾眸色淡淡,傅衡逸淡笑,“我這是教育他呢。”
沈清瀾呵呵,轉身離開了這裡,這個男人總是有理由的,她懶得跟他爭辯。
傅衡逸摸摸鼻子,看了一眼生氣的兒子和不想理他的老婆,轉身去追老婆去了。
因爲今天是沈清瀾的生日,晚上兩家人自然是要一起吃的,安安上午還在跟爸爸生氣呢,下午就忘記了,跟爸爸一起將生日蛋糕送給了沈清瀾。
“媽媽,這是我和爸爸做的蛋糕,祝你生日快樂。”安安說道。
沈清瀾看着精緻的生日蛋糕,上面的裱花是一家三口,爸爸媽媽牽着寶寶,很和諧,她的臉上掛着溫暖的笑意,在安安的臉上親了親,“謝謝寶貝,媽媽很喜歡。”
安安眉開眼笑,還得意地看了一眼傅衡逸,彷彿在說,看吧,媽媽親了我,沒有親你,媽媽更喜歡我。
傅衡逸讀懂了兒子的小眼神,覺得手好癢,他好想將這個小傢伙拖出去打屁股怎麼辦?
沈君煜送給沈清瀾的生日禮物是一顆裸鑽,還是藍鑽,純度很高,沈清瀾只要想想就知道肯定是溫兮瑤的主意,她的哥哥,除了房子和車子就沒送過她其他的禮物。
“媽媽,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安安又跑去給沈清瀾拿了一張紙,上面是一幅畫,依舊是一家三口的畫面,大概是不太會用筆,畫出來歪歪扭扭的,只能看懂大概的意思,這是安安下午找沈君煜,讓沈君煜教的。
“這是爸爸,這是媽媽,這是安安,媽媽,你喜歡嗎?”安安一臉期待地看着沈清瀾,沈清瀾原本還以爲安安就只准備了梔子花和蛋糕呢,沒想到還親自動手畫了一幅畫,要說不敢動是假的。
“媽媽很喜歡,這是媽媽收到的最好的禮物。”沈清瀾將兒子抱在懷裡。安安在沈清瀾的臉上親了親,“媽媽,我愛你。”
“我也愛你,我的寶貝。”
傅衡逸看着拍馬屁的某小孩,暗暗咬牙,這個小馬屁精。
晚上,安安賴在他們的房間裡不想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傅衡逸從浴室裡出來,看見霸佔了自己的牀位,還霸佔了他老婆的懷抱的某小孩,手又開始癢癢了。
安安看見爸爸出來,抱緊了媽媽的脖子,“媽媽,我要在這裡睡。”聲音不小,明顯是說給傅衡逸聽的。
傅衡逸咬牙,捏捏拳頭,真的好想將這個臭小子扔出去怎麼辦?
“老婆,他今年已經三歲了。”傅衡逸對着沈清瀾說了一句。
沈清瀾點點頭,“是啊,才三歲。”
好吧,這就是同意了安安睡在這裡。傅衡逸沒有辦法了,只能妥協,誰讓這是老婆的命令呢,不過這個混小子,自己難得回來一次竟然還敢跟自己搶老婆,傅衡逸覺得安安小朋友十分欠揍了。
他的眼神路落在安安的身上,安安往媽媽的懷裡縮了縮,看的傅衡逸又是一陣咬牙切齒。
半夜裡,沈清瀾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本能地睜開了眼睛,就看見傅衡逸正抱着安安往外走,沈清瀾叫住他,“你抱着他去哪裡?”
傅衡逸回道,“抱他回自己的房間,放心,我不會弄醒他的。”
沈清瀾:......這是弄醒不弄醒的問題嗎?只是不等她開口,傅衡逸就已經抱着安安出去了,他回來地很快。
“這次終於沒有小燈泡橫在我們中間了。”傅衡逸喟嘆。
沈清瀾呵呵,“傅衡逸,他是你兒子。”
“那也是男的,男女授受不親。”傅衡逸一本正經。
沈清瀾看着眼前幼稚的男人,終於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你幼稚不幼稚。”
“那也是因爲你才幼稚。”傅衡逸說的理所當然,一點也不覺得跟兒子爭寵是一件丟人的事情。
沈清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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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恩熙主動聯繫丹尼爾是在兩天後,丹尼爾正在君瀾集團和沈君煜商量着後續合作的事情呢,Y國的分公司主營珠寶,而克里斯家族也是做這一方面,他們現在既是合作關係,也是競爭關係。
看到金恩熙發來的消息,丹尼爾嘴角輕勾,對面的沈君煜好奇,“什麼事情這麼開心?”以前丹尼爾是沈清瀾的經紀人的事情,他們雖然見過不少次,但是算不上很熟悉,現在倒是因爲合作而熟悉了不少。
丹尼爾笑笑,看看時間,“剩下的合作就由我公司的總經理跟你交接,他可以全權代表我。”
“你這是打算回國了?”沈君煜驚訝。
“不是,打算給自己放個假,在京城裡待一段時間,過去的幾年總是在工作,也是時候休息了。”
沈君煜背靠在椅子上,雙手交疊在腿上,“怎麼感覺京城對於你來說更像是家。”這話純屬調侃,卻無意中戳中了丹尼爾的心思,對於他來說,克里斯家族就是一個龐大而腐朽的機器,充滿了鐵鏽味,沒有一絲的人氣,待在那裡久了,甚至讓他覺得自己也快要被同化了,這次要不容易來到了京城,自然是要休息一段時間的。
丹尼爾畢竟是在京城裡住了那麼些年,在京城裡是有房子的,倒也不用找什麼落腳的酒店,從君瀾集團離開之後,他就回到了家裡,先去洗了澡,又去換了套衣服,確保沒有問題了纔出門。
金恩熙約丹尼爾晚上喝酒呢,就約在魅色。
丹尼爾到的時候金恩熙也是剛到,這是他們的第三次見面。
金恩熙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緊身裙,畫着濃妝,與前兩次見面截然不同,丹尼爾的視線在她的裸露的背後上停留了一下,然後將西裝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
金恩熙挑眉,“今天不冷。”
“還是披上吧,萬一感冒了呢。”
金恩翻了一個白眼,六月的天,感冒,呵呵,卻也不去戳穿這個男人的小心思,眼睛裡閃過一絲笑意,“走,我們去吧檯。”
“不去卡座?”丹尼爾問道。
“卡座看不清全場,吧檯纔有意思呢。”
金恩熙坐在吧檯上,打了一個響指,“嘿,帥哥,給我來一杯伏特加。”
丹尼爾皺眉,“給這位小姐來一杯偏甜味的雞尾酒,伏特加給我。”
金恩熙看着丹尼爾,“丹尼爾先生,你平時也是這樣,不問人家的意見就給人家做主了嗎?”
“女孩子喝烈酒不好,還是少喝點。”丹尼爾溫和地說道。
金恩熙眼底浮現一絲疑惑,總覺得今晚的丹尼爾似乎很奇怪,難道說他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可是不對啊,她這兩天都沒去找他,就算丹尼爾相背後調查她,她相信他也查不到什麼,畢竟她現在的身份就是羅拉。
酒上來,金恩熙喝了一口,皺眉,這甜味的雞尾酒果然不是她的喜好,還是伏特加夠味,看着丹尼爾手裡的伏特加,金恩熙舔舔脣,丹尼爾留意到金恩熙的目光,喝了一口,“羅拉小姐,雞尾酒的味道怎麼樣?”
金恩熙突然靠近丹尼爾,語氣曖昧,“你要不要嘗一嘗啊?”她一靠近,丹尼爾就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金恩熙是從來不用香水的,丹尼爾心中原本堅定的想法在這一刻又有了片刻的動搖。
他微微後仰,拉開了距離,舉了舉手裡的杯子,“我比較喜歡喝伏特加。”
金恩熙切了一聲,“真是無趣。”
丹尼爾聽到了她的話,只是笑笑,並不接話,又喝了一口酒。
金恩熙的視線在舞池的方向掃了掃,眼珠子一轉,拉起丹尼爾說道,“光喝酒多沒勁,我們跳舞去。”說着拉着他去了舞池。
丹尼爾被動地跟在金恩熙的身後,隨着音樂在舞池中輕輕搖晃着身體,丹尼爾會的只有交誼舞,這樣夜場中的舞蹈是不懂的,金恩熙看他束手束腳的樣子,輕笑出聲,拉起丹尼爾手,在他耳邊喊道,“放鬆點,舞不是你這樣跳的,跟着我一起,我教你。”
她開始擺動着身體,她的身體很柔軟,也很靈活,漸漸的,周圍人停了下來,紛紛看着她跳舞,金恩熙一邊跳舞,一邊給丹尼爾拋媚眼,那魅惑的樣子簡直就是人間尤物,看得周圍的男人看丹尼爾的眼睛都紅了,恨不得取而代之。
丹尼爾臉上的笑意卻漸漸消失了,拉着金恩熙出了舞池,金恩熙一頭的霧水,“怎麼了?”
“羅拉小姐,你很喜歡萬衆矚目嗎?”丹尼爾的語氣有些衝。
金恩熙莫名其妙,“就是跳支舞而已,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丹尼爾心道,卻很快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要是羅拉就是金恩熙還好,要是不是,自己又有什麼立場來說這樣的話。
“抱歉,剛剛是我失態了。”丹尼爾說了一句,轉身走去了吧檯。
金恩熙一臉的莫名,跟在他的身後,“丹尼爾,你剛纔到底怎麼了?”怎麼突然就不高興了呢,這男人的心,比海底針還深。
丹尼爾沉默,拿起酒杯一口氣喝乾了杯中酒,“再來一杯。”
金恩熙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似乎玩笑開過頭了,正想說話,肩膀上就多另一隻手,然後一杯酒放在了自己的面前,“美女,請你喝一杯。”
金恩熙的視線先在自己肩上的那隻手上停留了一秒,然後移到了手的主人身上,是一個穿着打扮都頗爲講究的二十多歲的男人,臉上的表情吊兒郎當的,看樣子是個富二代。
“不怎麼樣。”金恩熙淡了神色,“還有,將你的手拿開。”
男人沒有將手拿開,反倒是想摟着金恩熙,“別這樣嘛美女,我剛纔看到你跳舞了,跳的真好,其實我的舞也不錯,一起跳一個?”
呵,調戲都調戲到她的身上來了,金恩熙的眼神一冷,就要給這個男人一個教訓,只是還不等她動手,男人的手就被拿開了,是丹尼爾。
“她說了不要你是聾了沒聽見是嗎?”丹尼爾的語氣很不好,聽的出是生氣了。
男人見狀,蠻橫地說道,“呵,想英雄救美?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樣?別以爲你長了一張外國人的臉老子就不敢打你了,要是不想捱揍的就給老子滾一邊去,不然我一定要讓你見識見識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聞言,金恩熙眼底一閃而過的怒氣,只是更快的卻是丹尼爾手裡的酒瓶子,砰地一下砸在了男人的額頭上,酒瓶子瞬間就碎了。
不過幸運的是男人的額頭沒有磕破,男人似乎也沒有想到丹尼爾說動手就動手,一下被砸懵了,等他反應過來,頓時就怒了,大喊了一聲,“兄弟們,我被欺負了,快點給我過來。
------題外話------
據說清瀾懷上了我就是親媽?前段時間你們叫我後媽來着(陰險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