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秦妍被帶走的時候不止還活着,身上的病毒也解了?”艾倫的聲音很冷,要是可以的話,他真想一槍崩了眼前的人。
伊登沉默,相當於是默認。
“果然是廢物,我當初怎麼會教出你們這樣的蠢貨?”
“你現在說這些也是於事無補。”伊登冷聲回了一句。
艾倫冷冷地看着他,伊登毫無俱意地回視,過了這麼些年,他們早已不是當初那些懼怕教官的人。
“呵呵,果然是長本事了。”艾倫輕笑,收回了目光,“去將金恩熙叫回來,記住,不能讓小七知道這件事,不然……後果你知道的。”
“知道了。”伊登冷聲回答,回到房間,他立刻給金恩熙打了電話,金恩熙正在和丹尼爾膩歪呢,聽到伊登的話,立刻將丹尼爾推到一邊,走到了陽臺上。
“好,我現在就去買機票。”
“記住,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安。”伊登叮囑,其實這件事也怪他,上次沈清瀾給他打電話讓他解決秦妍的時候,他因爲惦記着實驗結果,遲遲沒有動手,這才釀成了今天這樣的悲劇。
“丹尼爾,我有急事要離開一陣,你一個人在家裡要乖乖的哈。”金恩熙拍拍丹尼爾的臉,儘量表現得自然,丹尼爾和沈清瀾的關係很好,他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告訴沈清瀾。
“恩熙。”丹尼爾一把拉住金恩熙,“你又要去冒險是不是?”他定定地看着金恩熙的眼睛。
金恩熙噗嗤一笑,“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呢,伊登那邊的實驗結果出來了,我想去看看,順便幫他一點小忙,很快就回來了。”
“真的?”丹尼爾不相信。
“真的,我保證。”金恩熙舉着手,就差發誓了。
“那你早去早回。”丹尼爾說了一句。
“嗯嗯,不過這件事你可不能告訴清瀾,清瀾讓我查的事情我現在還沒查清楚呢,她要是知道我出去玩了,估計就該生氣了。”
“清瀾不是那樣的人。”丹尼爾淡淡地說道,忽然反應過來,“爲什麼不能告訴清瀾,恩熙,你到底想去做什麼?”
金恩熙心中暗歎丹尼爾的反應太快,臉上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笑眯眯的,“剛剛不是說了嗎,去幫伊登一點小忙,你要是不放心,就跟我一起去好了。”
最近丹尼爾在籌備喬納森在雪梨市的畫展,京城雪梨市京城兩地跑,根本沒有時間。
“好。你等我一下,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丹尼爾站起來。
“等等。”金恩熙一把拉住他,“我就是跟你開玩笑的,你還真打算去啊。”
“我當然是認真的,金恩熙,我不許你去做任何危險的事情。”丹尼爾神情嚴肅。
“我真的不是去做危險的事情,真的,你相信我。”金恩熙賭咒發誓,聽伊登的意思,應該是艾倫想讓自己去查管家和秦妍的下落,這一點根本算不上危險。
“不行,你要麼跟我一起去雪梨市,要麼我跟你去Y國,二選一,你選擇一個,你要是兩個都不選,我就去告訴清瀾。”不知道爲何,丹尼爾的心中很不安,這樣的情況是從來沒有過的,就算以前金恩熙去幫伊登,也沒有這樣的不安感,彷彿有不可預知的危險正在靠近。
“丹尼爾,你是想氣死我嗎?”金恩熙惱怒。
見金恩熙生氣了,丹尼爾的語氣頓時軟了下來,“恩熙,我只是擔心你,我不想再次看到你受傷的樣子,不去不行嗎?你在這裡同樣可以幫他們啊。”
金恩熙微微嘆息,這次她是非去不可,現在的秦妍已經是窮途末路,可是越是這樣越是危險,誰知道她會做出什麼樣的瘋狂的事情來,而且這次有艾倫在,事情會變得簡單很多,他們不會是孤軍奮戰。
“丹尼爾,你相信我,我還想跟你白頭到老,怎麼捨得就這樣離開。”金恩熙抱住丹尼爾,柔聲勸慰。
丹尼爾心中縱然是百般不願,最後還是親自將金恩熙送上了飛機。
後來,丹尼爾無數次地想起今天的事情,無數地在心中後悔爲什麼要讓金恩熙離開,要是自己堅持留下她,事情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那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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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軍區,家屬樓。
沈清瀾從醒來開始眼皮子就一直跳,她揉揉眉心,傅衡逸見到這一幕,問道,“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沈清瀾搖頭,“沒有,早上起來有眼皮子一直跳,心中有些慌亂,總覺得要出事。”
“你想多了。能出什麼事情,家裡很好,於曉萱順利生下了女兒,秦妍也解決了,你就不要自己嚇自己了。”
沈清瀾想想也是,搖頭失笑,“大概真是我想太多了。”
這段時間沈清瀾都在部隊裡陪傅衡逸,已經在這裡住了一個多星期了。
“爸爸。”臥室裡傳來安安稚嫩的嗓音,傅衡逸走進臥室,很快抱着某個寶寶出來了,他將兒子放進嬰兒學步車裡,然後就去做早飯。
“中午我會回來做飯,你記得買菜。”臨走之前,傅衡逸叮囑沈清瀾,沈清瀾點點頭。
安安跟爸爸揮手,傅衡逸伸手摸摸他的頭。
等傅衡逸離開之後,沈清瀾依舊不放心,一一給家裡和於曉萱打了電話,最後纔是金恩熙,金恩熙的電話沒有打通,沈清瀾想了想,就給伊登打了電話。
“安。”伊登儘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伊登,最近一切都好嗎?”沈清瀾問道。
“很好,我已經研究出那種病毒的解藥了。”
“秦妍呢,解決了嗎?”沈清瀾問道。
伊登的身子一僵,看了一眼艾倫,點頭,“嗯,已經解決了。”
知道秦妍已經死了,沈清瀾心底徹底鬆了一口氣,又跟伊登聊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她遲早會知道的。”伊登看着艾倫說道,這件事根本瞞不了多久。
“所以在她知道之前要找到那個叛徒和秦妍。”艾倫冷聲說道,“金恩熙什麼時候到?”
“已經在飛機上了,很快就到。”伊登回到,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們會跟艾倫合作。
金恩熙是五個小時之後到的,在來的路上已經聽伊登講了事情的經過,金恩熙眯眼,“伊登,你剛剛研究出病毒的解藥,秦妍就被救走了,這是不是太巧合了一些?”
從醒來之後,伊登就在思考這個問題,整件事確實巧合了,他更將解藥給秦妍用上,準備觀察了之後就解決了她,然後管家就帶着人到了,順便還拿走了全部的解藥樣本,這件事巧合過多了就成了陰謀。
難道說當初秦妍是故意落在他們的手上的?爲的就是讓他研究出病毒的解藥?伊登仔細想着抓捕秦妍的過程,確實順利地過分,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抓到了秦妍,可如果這一切都是秦妍的陰謀,那麼她怎麼肯定他們不會殺了她,而是留着她研究病毒呢?再者說,她又是如何肯定自己一定會研究出病毒的解藥呢?
伊登越想,腦子越迷糊,神情十分之複雜。
“這件事確實透着詭異,所以恩熙,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我知道,已經下飛機了,很快就到。”
金恩熙到了之後先去看了茜絲莉,得知她很有可能再也醒不來的時候,眼眶都紅了,“安德烈知道嗎?”
伊登搖頭,“還沒告訴他。”
“你應該告訴他的,這件事他有權知道。”畢竟隱瞞不是唯一的途徑。
“艾倫,你的身邊叛徒挺多,可見你做人是多麼的失敗。”金恩熙看見艾倫,語氣嘲諷,要不是管家的背叛,秦妍也不會被救走。
艾倫眼睛微眯,“確實,教出了一羣白眼兒狼。”他語氣淡淡。
金恩熙眼神微變,剛想繼續開口,伊登就插話了,“恩熙,時間要緊。”
金恩熙也知道現在時間緊迫,越早找到秦妍,纔有可能阻止秦妍的陰謀,她馬上進入了工作狀態,手指在電腦上翻飛,而在她的身邊還坐着幾個男人,這是艾倫找來幫助她的,有了他們的幫助,時間可以縮短很多。
“艾倫,我給你一個真誠的建議,隱瞞着安並不是個好選擇,告訴她,她起碼有了防備,不會被秦妍鑽了空子,現在不讓她知道,萬一秦妍找事情,她會措手不及的。”金恩熙一邊操作,一邊說道。
“那就在秦妍行動之前找到她,小七要是傷了一根頭髮,你們就去見上帝吧。”艾倫臉色陰寒。
“你。”金恩熙瞬間臉色鐵青,“艾倫,你簡直就是一個神經病。”
艾倫冷冷地看着她,金恩熙跟他對視幾秒,終究是收回了目光。
但是金恩熙的話也有道理,艾倫想了想,給傅衡逸打了電話。
當時傅衡逸剛剛回到家裡,沈清瀾帶着安安在買菜回來的路上,看見陌生來電,接起來,將事情經過聽完之後,傅衡逸一陣沉默。
誰能想到事情竟然出了這麼一個岔子,傅衡逸沉了臉,“我知道了,這段時間我會留意的。”
知道秦妍還活着,傅衡逸的心中頓時明白了今天早上沈清瀾不安的預感是對的。
“傅衡逸,你在想什麼,怎麼總是走神?”吃飯的時候,沈清瀾忍不住說道,剛纔她跟傅衡逸說了好幾句話都沒有得到他的迴應。
傅衡逸回神,“你剛纔說什麼?”
“我說,你剛剛在想什麼?”
“在想一份訓練計劃,你剛纔是想跟我說什麼事情嗎?”傅衡逸轉移了話題。
“我明天帶安安回家,我過來也有一個多星期了,該回去看看爺爺了。”
“多留一段時間吧,就當是陪我,爺爺那裡我去說。”傅衡逸溫聲開口。
沈清瀾側目,“傅衡逸,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粘人了?”
傅衡逸淡笑,“看來以前是我表現得不夠明顯,才讓老婆大人誤會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沈清瀾無語,她是這個意思嗎?不過話題成功被傅衡逸轉移了。
傅衡逸見她不再追問,算是默認了他留下來的建議,給她夾了一筷子菜,還不忘記給兒子餵食。
京城軍區到底比外面安全得多,雖然說沈清瀾現在住在大院裡,秦妍人輕易動不了她,但是凡事都有個萬一,在自己身邊看着他才能真正放心。
沈清瀾吃完飯,再次給金恩熙打了電話,這次打通了,“恩熙,你在哪裡?”
“我?我在Y國啊,京城呆膩了,出來走走,安,有事情讓我做?那我馬上回來。”
“沒有,就是沒有打通你的電話,有點擔心你,既然你沒事就行了。”沈清瀾說道。
金恩熙看了一眼伊登,伊登輕輕搖頭,金恩熙笑笑,“安,我很快就回來了。”
“嗯,不急,要是喜歡就在外面多待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我都在京城軍區,你要是聯繫不上我就給我留言。”
“好。”金恩熙掛了電話,艾倫知道沈清瀾在軍區,心中頓時有些不是滋味。沈清瀾去軍區自然是去陪傅衡逸的,雖然知道她愛的人是傅衡逸,但是每次想到沈清瀾會和傅衡逸朝夕相處,他的心中就嫉妒地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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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國某公寓內,誰也沒有想到秦妍竟然還敢留在Y國。
她躺在牀上,緊閉着眼睛,神情痛楚,臉色蒼白,她的牙齒咬着下嘴脣,直接咬出了血,管家進來,將一塊毛巾塞進秦妍的嘴裡,防止她忍受不了這樣的疼痛而傷害自己。
原本秦妍就被詭異病毒折磨地失去了人形,這段時間伊登又拿她做實驗,每天都往她的身體裡注射奇奇怪怪的東西,將她的身體弄得千瘡百孔,現在雖然病毒已經被解了,可是她也只剩下了最後一口氣,能活着已經是萬幸。
過了好久,等到身上的疼痛徹底過去了,秦妍整個人已經被汗水打透,她喘着粗氣,看着眼前的管家,眼神陰鷲。
管家低下頭,“夫人。我們的任務失敗了。”他留在艾倫身邊的目的就是爲了找出卡爾的骨灰,但是這麼久了,一點進展都沒有,現在艾倫已經知道他是秦妍的人,正在滿世界地通緝他,想要繼續探聽情報是不可能了。
“誰讓你救我的?”秦妍得知管家沒有找到卡爾的骨灰,反而來救她,很是震怒,她寧願自己被折磨死,也不願意死後都不能跟卡爾的骨灰放在一起。
“我得到消息,他們想要殺了夫人。”管家低聲解釋。
“所以你就擅作主張將自己暴露了?管家,我當初給你的任務是什麼?”秦妍冷聲質問。
“找到先生的骨灰,將你和他安葬在一起。”
“管家,原來你還記得。”秦妍笑容嘲諷,眼神冰冷。
管家不說話。
“出去。”秦妍冷聲說道。
“是,夫人。”
管家走到門口,秦妍叫住他,“回來。”
管家回來,站在秦妍的面前,聽到秦妍的計劃,眼睛裡閃過一抹幽光,“是,夫人,我現在立刻去辦。”
“你這次如果再失敗就沒有留在我身邊的必要了。”
“是,夫人。對了夫人,蘇晴失去聯繫了。”
“一個廢物而已,聯繫不上就聯繫不上了吧。”秦妍無所謂地說道,她只以爲蘇晴是死了,畢竟當初伊登是這樣告訴她的。
秦妍閉着眼睛,她的懷裡抱着一個相框,是卡爾的照片,她將照片貼在胸口上,喃喃低語,“對不起,我沒能找到你,但是卡爾,你一定要等着我,我堅持不了多久了,很快,我就會來陪你,你走慢一些,等等我,等我將最後的事情做了,我就去找你。”
她的身子早已經被掏空,身體的各項機能都在急速喪失,即便沒人來殺她,其實秦妍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原本她以爲會死在伊登的手裡,也做好了死的準備,只是心裡有些遺憾不能將沈家毀了,現在既然給了她最後的機會,她勢必不能放過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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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斯,你快點。”顏夕衝着身後的道格斯喊道,道格斯揮了揮馬鞭,快速地追了上來。
“小心點,這匹馬很野,萬一不小心被它甩下去了,有你哭的時候。”道格斯說道。
顏夕抓緊了繮繩,“道格斯,你小看我,我現在的馬術很好的,就連這裡的教練都說我學的好呢。”
“是是是,知道你馬術好,但是這樣也要小心。”
“知道了,道格斯,你最近越來越囉嗦了。”顏夕嘻嘻笑,雙腿一夾馬腹,就跑遠了,道格斯趕緊跟上。
“啊,玩兒得太痛快了。道格斯,我都不想回雪梨市了。”顏夕一邊摸着馬脖子上的鬃毛,一邊留戀地說道,這段時間她和道格斯是在世界各地旅遊,玩了一個又一個國家。
道格斯是個學識很淵博的人,跟着他會想學到很多的東西。
“喜歡的話我們就在這裡多待一段時間。”道格斯看着她臉上的笑容,寵溺的說道。
顏夕點點頭,一把抱住了道格斯的腰,“道格斯,有你真好。”
道格斯回抱着她,“你啊,每到這個時候嘴巴就特別甜,走吧,先去換衣服,等下帶你去吃好吃的。”
顏夕眼睛一亮,隨後又垮下了臉,捏捏自己的臉頰,“道格斯,你這樣真的會將我養胖的,你看看我,我最近臉上長了好多肉肉。”
道格斯將她的手拿下來,“女孩子身上有點肉纔好看,你之前就是太瘦了,看着讓人心疼。”
“嘻嘻,你這樣覺得嗎,那我們在這一點上算是達成共識了。”顏夕抱着道格斯的胳膊,眉眼彎彎。
吃完飯,二人回到酒店,“洗完澡就早點睡覺,明天我們去賭城。”酒店房間門口,道格斯叮囑道,“不要熬夜追劇,不然明天起不來我就自己一個人去了。”
“嗯嗯,我保證今天會早睡。”顏夕小雞啄米般的點頭,然後踮起腳,在道格斯的臉上親了一口,“道格斯,晚安。”
“晚安。”道格斯笑着說道,等到顏夕進去了,他才走進隔壁的房間。
第二天一早,道格斯和顏夕退了酒店的房間就朝着賭城出發了,“道格斯,我們身上的錢夠嗎?”站在賭城門口,顏夕小心翼翼地問道,要是因爲沒錢被趕出來,那就丟人了。
道格斯摸摸她的腦袋,“小玩的錢還是夠的,走吧。”
顏夕點點頭,跟着道格斯進去,他們從住的地方趕到這裡足足花了一天的時間,到了這已經是晚上了。
賭城裡很熱鬧,每張桌子上都圍滿了人,顏夕對這一切很好奇,東張西望的,這是她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
“有沒有想玩的,去試試。”道格斯將兌換好的籌碼交到她的手中。
顏夕搖頭,“這些我都不會。”
“沒事,我兌換的籌碼不多,就算是全都輸光了也沒有多少錢,各種玩法都去試試,要不然光看別人玩多沒勁。”
顏夕被道格斯說的躍躍欲試,道格斯將顏夕推到一個賭大小的賭桌前,“試試這個,這個最簡單。”
顏夕沒有急着下注,而是站在一邊看了一會兒其他人是怎麼玩的,等看明白之後,她纔看向道格斯,“那我試試?”
“嗯,試試吧。”道格斯鼓勵她。
顏夕擠進去,拿了幾個籌碼放在賭桌上,她壓的是小。
“啊,道格斯,我贏了。”顏夕很是興奮地說道。
道格斯笑容寵溺,“是,你贏了。還玩嗎?”
顏夕點點頭,“嗯嗯,我再玩一局。”她豎起一根手指,然後再次將籌碼連同剛纔贏來的,放了上去。
一連玩了三局,顏夕就對眼前的遊戲失去了興趣,道格斯拉着她去了其他的賭桌。
“道格斯,這個好玩。”顏夕指着一個賭桌上的遊戲說道,道格斯看了一眼,是紙牌,“要是喜歡就試試吧。”
顏夕眼睛微亮,“但是我想看你玩,今晚都是我在玩,你都沒有試過,這次你來試試唄。”
道格斯看向她,“想看我玩兒?”
“嗯嗯,你試試嘛,不是你自己說的,就算是輸了,也沒有多少錢。”顏夕只以爲道格斯是怕輸錢。
道格斯笑笑,在牌桌上坐下來,顏夕站在他身後,就看着道格斯玩,眼睛越睜越大,越來越亮,一臉崇拜地看着道格斯,等到一局結束,顏夕看着眼前高高疊起的籌碼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道格斯,你太厲害了,你告訴我,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嗎?”顏夕眼睛亮晶晶。
道格斯無奈一笑,“我也只會這一種,要是換一種,我就不會了。”顏夕是沒有見過真正的高手,就拿伊登來說,他曾經和伊登一起來過這個賭場,就看着伊登直接從一樓開始挑戰,一直到三樓才停下來,每一種他都玩的很好。
這座賭城一共是五層,據說四五層都是賭王級別的人才能上去的,而伊登則是告訴他,沈清瀾曾經闖到了四層,這還是沈清瀾保留了實力的結果,那時候沈清瀾才十五歲。
“別人我不管,在我眼裡,你就是最厲害的了,你還會什麼?”顏夕抱着他的胳膊,眉眼彎彎。
道格斯寵溺一笑,被自己心愛的人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感到高興,道格斯自然也不例外。
“還想玩什麼?”
顏夕搖頭,“不玩兒了,我就是進來體驗一下,現在體驗完了,我們就走吧。”
“好,那就走吧。”道格斯攬着顏夕的肩膀,帶着她去兌換籌碼,今晚非但沒有輸,反而還贏了不少,顏夕顯得很開心。
“道格斯,你以後要是不做心理醫生了,可以來這裡。”顏夕數着到手的錢,一臉財迷的樣子。
道格斯伸手刮刮她的鼻尖,“這點錢,至於讓你高興成這個樣子嗎?”
顏夕笑眯眯,“意義不一樣的。”
走到賭城門口,顏夕忽然捂住肚子,“道格斯,我想上廁所。”
道格斯往四周看了看,這附近根本沒有公廁,“廁所在賭城裡面,我陪你進去。”
“不用。”顏夕搖頭,“你只要告訴我方向就好。”
“這裡魚龍混雜,我陪你一起去,到時候我在外面等你。”道格斯堅持,賭城這樣的地方,三教九流都有,還是小心爲上。
顏夕敵不過道格斯的堅持,在他的陪同下去了廁所,“進去吧,我在這裡等你,有事你就喊我一聲。”
顏夕笑,“就是上個廁所而已,能出什麼事情呀。”她渾不在意。
只是道格斯這一等,就等了十幾分鍾,遲遲不見顏夕出來,道格斯掏出手機給顏夕打電話,結果音樂是從他手中的包包裡響起來的,顏夕根本沒有將手機帶在身上。
“顏夕,顏夕你好了嗎?”道格斯往女廁所裡喊了兩聲,顏夕沒有應答。
道格斯臉色一沉,拉住從女廁所裡出來的一個女人,“這位小姐,麻煩幫我個忙,我女朋友進去好久了,一直沒有出來,你能不能進去幫我看看她還在不在?她是一個Z國姑娘,留着黑色的長直髮,穿着一身淺黃色的連衣裙。”
女人穿着制服,應該是這裡的工作人員,聞言,點了點頭,片刻之後,女人走了出來,“先生,裡面並沒有人,是不是你的女朋友已經離開了而你沒看見?”
道格斯眼神微變,“不可能,我一直看着這裡,她並沒有出來。”這樣說着,他意識到了不對,直接衝進了女廁所,就像是那個女人說的,廁所里根本沒有人,但是他很肯定,顏夕一直在廁所裡沒有出來。
“你們這個廁所還有其他的出口嗎?”道格斯拉住女人問道。
女人搖頭,“沒有,這是唯一的出口,剩下的出口就是窗戶了。”女人指着廁所裡唯一的窗戶說道。
道格斯走到窗戶邊,看着窗臺上並不明顯的腳印,臉色頓時就變了,顏夕分明就是被人給擄走了,“我要見你們這裡的經理。”
女人微愣,隨後說道,“這位先生,我們經理現在很忙。”其實是根本不願意讓道格斯見,要是誰要求見經理都見,那經理豈不是要忙死了。
“我女朋友不見了,我有權懷疑是被人帶走了,我現在要求看監控錄像,查看我女朋友的行蹤,你們要是堅持不讓我看,那我就只好報警了。”道格斯的臉色很冷。
“先生,你先別激動,也許你女朋友只是趁你不注意先走了呢,你先聯繫一下你女朋友。”
這種情況在賭場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就在前幾天,一對情侶來賭場玩,女的進去上廁所,出來時見男朋友只顧着低頭玩手機,就連她出來都沒有察覺,女生惡作劇,直接就走了。等到男生回過神來,才察覺女朋友已經進去好久了,也懷疑是不是出事了,到處找女朋友。最後還是經理出面,查看了監控錄像,纔在一個賭桌上找到了玩的正嗨的女生。
女人只以爲道格斯也屬於這種情況。
這樣的話一聽就是託詞,道格斯拿出手機,作勢要打電話報警,女人見他還真的打算報警,趕緊攔住他,“先生,您先別急,我現在就給我們經理打電話。”
經理室裡,道格斯看着監控視頻,沒有在賭場的任何一個角落看到顏夕的影子,“這個廁所的窗戶出去是哪裡?”道格斯問經理。
“是後面的街道,通往好幾條主幹道。”一直到此時,經理也已經意識到了人真的在他們賭場丟失了,而且很有可能是被人擄走的,心中也有了一些着急。
他們賭場是賭城裡最大的賭場,安全措施也算的上是賭城裡最好的,這也是他們的優勢,結果現在人就在他們這裡丟了,這簡直就是紅果果的打臉。
“先生,需要我們幫你報警嗎?”經理態度很好。
道格斯看了他一眼,開始打電話,經理一聽,竟然是打給局長的,頓時對眼前這個穿着普通的男人充滿了打量,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認識警局的局長。
道格斯也是偶爾的機會認識這裡的警局局長的,算得上是有幾分交情,有了道格斯的這通電話,加上這件事確實嚴重,警察來的很快,但是查遍所有可以查的監控,除了拍到顏夕是被一個女人帶走的之外就再也查不到任何的蹤跡。
道格斯急了,給伊登打電話,想尋求伊登的幫助,但是伊登的電話根本打不通,沒辦法之下,道格斯只能給沈清瀾打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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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軍區,沈清瀾正在和章嫂子一起從菜場買菜回來,這次來軍區,她總算碰見了從孃家回來的章嫂子,只是章嫂子清瘦了不少,想來是父親的突然離世給她的打擊很大。
但是章嫂子臉上的笑容依舊,用她的話說就是她的父親最大的希望就是她能生活幸福,就算是爲了讓親人放心,她都要好好生活。
“妹子,你這次過來是打算常駐軍區了嗎?”章嫂子問沈清瀾。
沈清瀾搖頭,“沒有,只是在這裡陪副恨意一段時間,安安現在的年紀,有爸爸在身邊會好很多。”現在正是孩子性子塑造的關鍵時候,在這個階段,孩子的父親在不在身邊其實對孩子的成長是很有影響的,所以沈清瀾打算在安安一歲以前,儘量多跟傅衡逸相處。
“其實我倒是希望你能留下來,這樣我也能有個伴,平時找人聊天說話也方便。”章嫂子說道。
“嫂子,你平時要是沒事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們一起出去逛逛街,喝喝茶,你應該好久沒有出去跟朋友聚聚了吧?”
“還真被你說對了,我當初嫁給你章大哥之後就隨軍了,我在京城裡也不認識什麼朋友,孩子出生之後,我更是整天圍着孩子轉,就算是去商場,也是很快就回來了,算起來,我已經有五六年沒有看過電影了,上次走進電影院,還是結婚三週年紀念日的時候。”
“我平日裡在家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章嫂子要是無聊就給我打電話。”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不過等我家那連個孩子都上小學了,我就要出去工作了。”
沈清瀾側目看她,章嫂子笑着說道,“女人家經濟獨立很重要,雖然你章大哥對我和孩子都很好,目測也會繼續好下去,但是我依舊不想永遠靠着他。”
沈清瀾的眼底浮現一絲讚賞,對章嫂子這話很是認同,女人有了自己的事業,哪怕不能稱之爲事業,僅僅只是一份工作都能帶給女人莫大的自信,也不會整日裡都在柴米油鹽和男人是否愛她這樣的問題上糾結,將自己活成一個黃臉婆。
“章嫂子,你這個想法很好,我支持你。”
“妹子,嫂子還是羨慕你,年紀輕輕就取得了這樣的成績,你纔是真的有才華。”
沈清瀾笑笑,正要說話,手機就響了,是道格斯打來的,“嫂子,我先接個電話。”
章嫂子笑着點點頭。
沈清瀾剛剛接起電話,還沒來得及開口,道格斯就說話了,“安,顏夕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