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默瞪了一眼凌澤陽:“雨欣,你別幫他說話。不說工作還好,說到工作,我倒是要好好問你了,你到底是想幹什麼?之前好好工作難道不好?偏偏要去馮氏集團,你知道那個馮氏集團是怎麼樣一個公司嗎?那是一個黑道集團。你跟這樣的集團扯上,一輩子都洗不乾淨了。對這樣的公司,能離得多遠,就離多遠。我勸你,你趕緊換一份工作,別在馮氏集團工作了。”
凌澤陽忽地冷笑了起來:“別在馮氏集團工作?爸爸你說的倒是輕巧。你知道現在找一份工作多麼不容易嗎?我要是不在馮氏集團工作,那我去哪裡工作?你會幫我找一份工作?還是說去你的公司?哦,我差點忘了,你的公司是留給江深墨的,我凌澤陽連邊都沒有。既然這樣,那我找什麼工作,到哪兒工作,又跟爸爸您有什麼關係呢?”
聽到凌默這陰陽怪氣的話,凌默的氣立即不打一處來:“你說的是什麼話?那你的意思,你就是偏偏要跟我對着幹咯?我說的你就不聽咯?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什麼心思,你就是想跟江深墨比對不對?你就是想要藉助馮氏集團跟江深墨一爭高下,你的求勝心怎麼會這麼強?有必要嗎?他是你的親哥哥,親哥哥你知道嗎?兄弟兩個就應該要互幫互助。”
凌澤陽聽到凌默這番話,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親兄弟?互幫互助?哈哈哈——爸,你不會覺得這樣的話說出來很搞笑嗎?你這番話幹嘛來跟我說啊,你去跟江深墨說啊,江深墨還是哥哥呢。你跟我說有什麼用?對你來說,江深墨總是最優秀的那一個,既然這樣,我跟他怎麼可能互幫互助,都是他施捨我吧?我也不需要他來施捨,我有手有腳的,我自己找份工作養活自己還是沒有問題的。我幹嘛要依靠別人。”
凌默氣得氣都有些不順了:“你這都是說的什麼話?你腦子裡一天到晚就是想這些東西嗎?我是你的爸爸,我肯定是爲你好的。你現在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這些都很正常,但是你要把路走對。以前我光顧着自己的事情,的確疏忽了對你的管教。我也從來沒有管過江深墨。對你們兩個,我都覺得有些愧疚。所以我更加希望你們兩兄弟能夠好好的,你實在是太偏激了。你要好好冷靜一下。”
凌澤陽現在的情緒也有些激動,他已經完全聽不進凌默的話了:“我偏激?又是我的錯?爸,我叫你一聲爸,那是因爲尊重你。但是你能不能也尊重一下我?你能不能真的把我當成你的兒子看待?你的處事未免也厚此薄彼了。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你問都不問,就覺得這是我的錯,在你的心裡,是不是江深墨做的事情都是對的,而我這個兒子,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你願意花很大的工夫去了解江深墨,卻從來不會了解我一下。你把最好的東西都留給江深墨,而把錯誤都歸咎到我頭上,這樣對我來說公平嗎?”
凌澤陽沒等凌默回話就說到:“爸,也許在你心裡,我讓你很失望。但是我想說,你,作爲父親,同樣讓我覺得很失望。”
說完,凌澤陽頭也不回地回了房間,徒留凌默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盯着凌澤陽的背影。
凌默氣極反笑。
他看向了一旁的尚雨欣:“你聽到了嗎?他說我讓他失望——呵呵,一個兒子說父親讓他失望——哈哈,我養了他凌澤陽二十多年,我讓他衣食無憂,回過頭來,我爲他好,他居然說我讓他失望。難道我真的錯了嗎?”
凌默明顯蒼老了不少。
尚雨欣連忙安慰道:“伯父,凌哥哥他不是那個意思。他今天情緒不太好,你不要把這些話放在心上。凌哥哥也不是成心的。”
凌默冷笑了起來:“不是成心的?雨欣你不知道,他不是第一次說這番話了。看得出來,他對我已經積怨很久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居然成爲了這樣一個失敗的父親。我兩個兒子,一個對我失望,另一個,我都沒臉面對,二十多年,我從來沒有發現過這樣的一個兒子。我讓我的兒子在仇人的眼皮底下吃了二十多年的苦,你說我現在補償他一些,難道我錯了嗎?他凌澤陽對我怨,但是至少他沒有吃過什麼苦,我給他最好的衣食住行,我讓他的姑姑把一切給他安排好。但是江深墨呢?他事事都要自己動手,他每天遭受冷嘲熱諷,還要提防會不會被江恆給算計了。你說這樣對比過來,我多花點時間在江深墨身上,難道我錯了嗎?他難道一點都不能理解我嗎?”
尚雨欣說道:“伯父,凌哥哥可能是一下子不能接受這個結果吧。等到時間久一點就會好的,等他想明白也就好了。”
凌默聽了尚雨欣的安慰,嘆了一口氣:“也是苦了你了,你一直跟着他,偏偏這個孩子還是一個不讓人省心的。我是想讓你們早點結婚的,但是你也聽到這個混小子剛剛的話了,聽得我簡直想要揍他一頓。”
尚雨欣懂事的笑了笑:“伯父有你這番話就夠了。我願意等的。”
凌默看到這樣的尚雨欣,不由嘆了一口氣。
凌澤陽這傢伙也是一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
原本,他也以爲尚雨欣真的是一個驕縱的大小姐。
但是現在看來,尚雨欣不是很好嘛,壓根就沒有那種驕縱的感覺。
凌默搖了搖頭:“那好吧,這孩子我也管不了了,我還是早點回去吧。你等他冷靜以後好好勸勸他吧。”
尚雨欣點了點頭:“好的,那伯父你慢走。”
等到凌默離開了以後,尚雨欣給凌澤陽倒了一杯咖啡,緩緩地走到了凌澤陽的房門口,敲了敲門。
凌澤陽冷冷道:“誰啊?”
尚雨欣便道:“凌哥哥,是我,我給你倒了一杯咖啡。伯父已經離開了。”
聽到這話,凌澤陽這纔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