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見她父母,交代好後事麼?
如果她真是這麼想的,那她的如意算盤就打錯了!
他不會讓她見父母的,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阻止她。
在他狠戾視線下,初語只是扯了扯脣角,無力的合上了雙眼。
傷在舌頭上,醫生從醫藥箱裡拿出了藥粉。
“三少,還是您親自來幫初語小姐灑上吧。”
裴三少接過藥瓶,看了一眼,擰眉問:“怎麼用?”
“一天三次,用藥的前後半個小時不能進食,要是實在渴了,就用吸管少量的喝水。”
裴三少點頭,表示明白。
醫生收拾好醫藥箱,頗爲擔憂的看了一眼他滿是血跡的手,遲疑着:“三少,您的手……讓我先幫您包紮吧。”
“不用。”頓了頓,裴三少沉聲道:“藥和紗布留下,你可以滾了。”
醫生無奈的搖頭,把他需要的藥和紗布包括消毒水都留下後,才提着醫藥箱離開。
傭人嚇得人人自危,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裴三少懷裡抱着初語,一手把她歪向一旁的腦袋扳過來面向自己。
“言言,張開嘴,我給你上藥。”
初語脣瓣緊閉,咬緊牙關。
抗拒他的一切。
裴三少放下手中的藥,冷冽道:“把藥送上來。”
他抱起初語,立即起身上樓。
男人一腳踹開臥室,抱着初語放在了牀|上躺下,此時的她,嘴和下巴,包括衣襟上全是血跡。
他轉身,腳步匆匆進了浴室。
不一會兒,擰了溼毛巾出來。
坐在牀畔,細緻溫柔的替她擦拭乾淨脣角的血跡。
初語雙眼緊閉,或許她是想眼不見爲淨。
可是裴三少已經不介意了,只要她不離開,她無視他也好,抗拒他也好,他都可以接受。
嘴角,下巴,血跡一一擦拭乾淨,白色的毛巾已經染紅。
他隨手把毛巾放在牀頭櫃上,俯身就要脫她的衣服。
初語一手緊緊抓住他落在自己領口的手,“……別碰我。”
“言言,別鬧。我只是想幫你換衣服。”
“不需要。”
裴三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恰好傭人把紗布和藥都送了上來。
“你,過來。”
傭人戰戰兢兢的走上前,“三少,您,您有什麼吩咐?”
裴三少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雙眼緊閉的初語,脣角抿了抿,眸底劃過一絲沉痛:“你幫言言換衣服,速度要快。”
“是,三少。”
深深的看了一眼初語,裴三少轉身離開。
臥室門關上,傭人打開衣櫃,從裡面拿了一套睡衣,轉身就要替初語換上。
剛毅轉身,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坐起身,一瞬不瞬盯着她看的初語。
“啊!”傭人嚇了一跳,手中的睡衣掉落在地。
初語略帶歉意,“對不起。”
“沒,沒事。初語小姐,我現在幫您換衣服。”撿起地上的睡衣,傭人伸手要去脫她身上的衣服。
初語擡起手,抓住了她的手,“你轉過身去,我自己來。”
傭人緊繃着的神經,放鬆了不少:“好,那您自己來。”
傭人把睡衣放在她身邊,依言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