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她想不開,擔心她做傻事,更擔心她出意外……
這個社會這麼複雜,她一個小丫頭失蹤了,會面對什麼情形,誰都不得而知。
眼下,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和最短的時間找到她,確保她的安全。
車子在京都大街小巷不停穿梭,車速很慢,裴弘欽恨不得自己多長几雙眼睛,把四周全都掃描得仔仔細細。
一個角落都不肯放過。
尋找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於裴弘欽來說,都是在凌遲。
目前,警|方那邊,航空、高鐵、和車站,都沒有花骨朵的信息,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派出去的人手,每隔一段時間,就定時彙報最新消息。
然而,沒有一次,是讓裴弘欽欣喜的。
從上午到下午,從暮色西沉到華燈初上,已經一天了。
一天沒有找到花骨朵,裴弘欽的心,怎麼也淡定不了。
他無法再自我催眠,花骨朵沒事,花骨朵或許還在京都內,她或許只是迷路了……
然而,迷路這個藉口,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
京都是她從小生活的地方,每一條大街小巷或許她都去過,又怎麼會迷路?
裴部長來過電話,庭審早已經結束,初家兩口子判了17年,貪污案塵埃落定。
這些,裴弘欽已經不在意了,他最在意的是,那個小小年紀淨幹些不讓人省心的事的花骨朵。
“三少,人找到了!”
保鏢的電話打來,裴弘欽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他聲調不自覺的拔高,“什麼?!”
“三少,初小姐找到了!”
保鏢後面還在說着些什麼,裴弘欽已經聽不到了,腦子裡全被那幾個字塞滿,花骨朵找到了。
人找到了!
是真的找到了!
裴三少咧開嘴巴,笑得一臉傻樣,驀地,伸手狠狠搓了一把臉,打着方向盤調轉車頭,迅速趕過去。
花骨朵是在一條小巷子裡的垃圾桶裡找到的,保鏢找到她時,她還在瑟瑟發抖。
像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保鏢要把扶她出來,她恐懼的尖叫,又打又抓的,把保鏢臉上都撓出了好幾道血痕。
保鏢不敢再輕舉妄動,只是遞上水和麪包,讓她先吃一點。
料想她應該一天沒吃東西了,讓她先充充飢。
初語不接,水也不肯喝一口,躲在又髒又醜的垃圾桶裡,也不嫌惡心,身子蹲着,縮成一團,抱着自己。
那自我保護意識極強的姿勢,刺痛了裴弘欽的眼。
他站在垃圾桶旁,一手撐着垃圾桶邊緣,一手試探性的伸下去,想把她腦袋上的菜葉拿掉。
剛要碰到她,初語就驚恐的大叫,“走開……不要碰我!”
她身體以肉眼看得見的程度,在顫抖,聲音都抖得破了音。
裴弘欽之前,還取笑楚少爺小題大做,燕包子在淑儀班被水瀾芷欺負了,他就用雪獒欺負水瀾芷。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一旦你把那人放在心上,是容不得別人欺負她一分一毫。
哪怕是對她說一句重話,心裡也會疼惜萬分。
看得花骨朵這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