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語循着聲音走過去,林蔓一個人穿着單薄的裙子坐在地上,旁邊放着一把水果刀。
“小蔓。”楚沐語試着叫她。
林蔓聽到她的聲音,哭聲更大,擡頭滿臉的淚水:“沐語。”
楚沐語看着她滿臉的淚水,心裡一軟:“這是怎麼了?”
林蔓靠在她懷裡,嗚嗚濤濤的哭了很久。她擡頭:“沐語,我不知道怎麼辦了?”
“什麼事情?”楚沐語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沐語,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楚沐語看着她:“到底什麼事情,你告訴我,我好幫你想辦法。”
“我、我。”林蔓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懷孕了。”
“什麼?你懷孕了?”楚沐語驚訝地叫道:“誰的?”
林蔓害羞的低頭,雙手不停的搓着:“我不能說。”
“到底是誰的?”
“你哥的。”林蔓小聲地說了句,她看着楚沐語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得樣子說道:“你別告訴他,別告訴他,你陪我去醫院,我配不上他,我去把孩子打掉。”
林蔓說着便要起身,楚沐語聽到她要去醫院墮胎,便攔住她。
“小蔓,不要去。”
“不行,我一定要去。姜時羽說得對,我名不正言不順,就是個小三,這個孩子就是個私生子,他不配出生。”林蔓添油加醋。
楚沐語聽到是姜時羽說的,頭腦一熱,吼道:“你是傻嗎?我們傢什麼時候她說了算的?你等等我打個電話。”
她說着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楚母正在大廳裡看着羅嫂給她準備的衣服,她挑了又挑也沒有滿意的,擡頭姜時羽從樓上下來。她看着姜時羽不生不死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不陰不陽地說了一句:“還知道下來,不知道的還以爲死在房間裡了,沒教養。”
姜時羽聽得清楚,卻沒有打算跟她一般見識。
楚母的手機突然想起來,楚母看了下號碼,接起來:“喂,寶貝。”
電話那頭的楚沐語聽到母親的聲音:“媽,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姜時羽在不在?”
楚母看了眼姜時羽:“她在。”
“沒事,你讓她聽着也好。”楚沐語深呼吸一下:“媽,林蔓懷孕了,我哥的孩子。”
楚母先是愣了一下,緊接着又看了眼不遠處的姜時羽。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林蔓懷孕了,我哥的孩子。”楚沐語一字一句的有重複了一遍。
楚母總算是反應過來,她側目看着姜時羽的臉,心裡有些憤恨。
楚沐語聽她不說話,便繼續道:“媽,你知道姜時羽有都過分,她不知道跟林蔓說了什麼,林蔓現在鬧着要去醫院墮胎。”
楚母聽了這話,看着姜時羽轉身要上樓的架勢,便吼了一句:“你給我站住。”
姜時羽在樓梯上停了一下,又繼續朝上走。
楚母見她不理:“姜時羽,你給我站住。”
姜時羽停下腳步,楚母對着電話裡的楚沐語說道:“你
讓林蔓不要激動,我會給她做主,既然是我的孫子,就不會讓她沒名沒分。”
姜時羽豎起耳朵,算是聽明白了,電話那頭的人應該不是林蔓,就是楚沐語,楚母現在應該已經知道林蔓懷孕的消息。
姜時羽的心裡突然也靈光了許多,她走下來,端着水杯,站在樓梯口,聽着楚母輕聲地安慰電話那頭的人:“你跟她說,讓她放心,既然是我的孫子,我一定會讓她名正言順的進我楚家的門。”
“姜時羽怎麼辦?”楚沐語問道。
楚母看了姜時羽一眼:“她能怎麼樣?母雞會下蛋纔是好雞,這種不會生蛋的雞,要她幹嘛?”
她說着掛斷了電話。
姜時羽看着她,沒有開口。
楚母大步走過來,一巴掌扇在姜時羽身上,姜時羽的臉歪了一下。
“怎麼樣?爽了嗎?”姜時羽問道。
楚母開口:“你還有什麼話好說,自己生不出來孩子,就想讓楚家斷子絕孫嗎?”
姜時羽低頭微笑,楚家的人果然都是一個德行,楚母是這樣,楚沐寒也是這樣,他們都等着看她哭,看她痛苦,她偏不。
姜時羽擡頭:“說完了?說完,我回去了。”
她轉身要走,楚母在後面拉住她:“沒教養的,我讓你走了嗎?”
姜時羽用力甩了一下手臂,楚母見抓不住她,上前兩步,又準備去抓。
“姜時羽,你給我站住。”楚母吼道。
突然一個聲音插進來:“你們在幹什麼?”
楚父站在門口,看着楚母在樓梯上吼叫,姜時羽也看到他,轉身叫了一句:“爸,你回來了。”然後轉身上樓。
楚母見她上樓,便又要去追。
“你給我站住!”
“你給我站住!”楚父在她後面說了句,楚母眼睜睜地看着姜時羽上樓。
楚母憤恨地從樓梯上下來,楚父白了她一眼,走進客廳。
楚母站在樓下直直地盯着姜時羽房間的門,恨不得破門而入。
姜時羽進了房間,關上門,靠在門上大口喘氣,剛纔如果不是楚父回來,估計楚母還不知道會對她做出什麼。
她拍了拍胸口,轉念又想到林蔓懷孕的事情,這個家裡應該很快就會知道了。
姜時羽躺倒牀上,閉上眼睛,楚沐寒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回來了,他們之間似乎比以前更加無法挽回了。
“太太,吃飯了。”羅嫂在外面叫她。
姜時羽坐起來,說了句:“好,我知道了。”
她聽着外面悉率的衣服聲消失。
她才起身,開門。楚母和楚父已經坐在客廳裡,楚沐語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他們看到姜時羽下樓,便一起看過來。姜時羽看着他們,突然發現楚沐語和楚母最像得地方就是每次看她的眼神,彷彿他們之間的仇恨已經是世仇。
姜時羽冷笑。
“這麼大少奶奶,還需要別人叫纔下來吃飯是不是?”楚母開口道,聲音卻不敢太大。
楚父在一邊瞪了她一眼,她立刻閉上嘴巴。
“吃飯!”楚父說了句。
姜時羽坐到桌子上,她動作不大,只是埋頭吃着自己面前的幾樣菜。
過了一會兒,楚父突然開口道:“沐寒呢?”
姜時羽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她埋頭更大力的刨着碗裡的飯。
楚母見她不回答,便插嘴道:“他工作忙。”
“工作忙?工作忙就能不回家,他別以爲我不在公司就不知道他在外面搞那些花花腸子。”楚父的碗筷摔在桌子上說道。
楚母對着姜時羽翻了個白眼,見她一句話都不爲楚沐寒說,很不等上去掐死她。
“取了個這麼個一個悶屁放不出來的媳婦,又不知道體貼人,誰願意回家?要是我,我也不願意!”楚母酸溜溜地說道。
楚沐語在一邊幫腔道:“就是,一句人話都不會說。”
姜時羽不理會她們,繼續吃飯,只是手上的動作慢了許多,她突然對她們的看法有了些興趣,聽一聽也無妨。
楚父聽了他們的話,擡頭姜時羽,見她只是低頭吃飯,並不反駁,也不做聲,心裡不禁佩服這個媳婦的肚量。
“要是娶你們,也沒人願意回家。”楚父說的是實話,他娶了楚母的時候便是知道她的性子,所以他也不願意回家。
楚母聽他不幫着自己,心裡有些委屈:“她有什麼好?”
“就是,爸,我纔是你女兒。”楚沐語怒道:“你怎麼幫着她,更何況她上次被綁架,徹夜不歸,連哥都不知道她去哪裡了。”
“對,萬一跟別人,或者被綁匪……”楚母話說了一半,裡面的意思在做的幾個人卻都一清二楚。
姜時羽的手擡在半空中,夾菜的動作不知道是該前進還是該後退。
楚母說:“我們家可不要這樣的媳婦,這樣不潔的媳婦,我們要她做什麼?”
姜時羽心裡升起一絲涼意,不潔,她被綁架是拜楚沐寒所賜,他不救她,到最後這些都可以怪到她頭上。
“對,她如果真的被那什麼,傳出去也不好聽,到時候對我們家的名聲也不好,而且我還沒嫁人。”楚沐語接茬道。
姜時羽實在聽不下去了,“啪”的將碗筷放在桌子上。
楚母不陰不陽地說了句:“說你還有脾氣了,說兩句都不行?”
姜時羽深呼吸,沒有說話,她用力的捏着碗筷,那力道幾乎將碗筷捏碎。
“姜時羽。”楚沐語連名帶姓的叫她:“我媽跟你說話,你能有點教養不?”
姜時羽擡頭盯着楚沐語看,楚沐語接觸到她的目光突然閉上嘴巴。
楚父也聽不下去了:“你們兩個說得這麼有什麼用?你們打什麼注意我不知道嗎?”
他停頓了一下,看着斟酌了一下語句:“時羽,你不要放在心上,她們口不擇言,你也不要往心裡去。”
姜時羽看着他,沒有開口,只是微微點頭。
“你們以後少說話,多做事,聽到沒有。飯都堵不住一門的嘴。”楚父訓斥楚母和楚沐語道:“你們給我聽好了,這話我就說一遍,我這輩子只認時羽一個兒媳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