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斯澈一個健步衝上去,拉住男人的衣領,右手揮拳,大家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男人已經倒在地上。
他的嘴角留着一絲血跡,轉頭惡狠狠地看着許斯澈:“你是老幾?敢打老子。”
許斯澈不緊不慢地拍了拍手,拿着放到那人面前:“看清楚了,這是錄像,給你兩分鐘永遠的從姜醫生面前永遠的消失。”
“憑什麼?”那男人從地上爬起來,本來就沒有許斯澈個子高,還踮着腳尖湊上去。
“好。”許斯澈只說了一個詞,他按了幾個按鍵:“那我們就只能派出所見了。”
那男人一看許斯澈的架勢是真的要打電話,便起來有些害怕:“好,我走。”
許斯澈看着那人走的急,也就沒追。
“你沒事吧。”許斯澈轉身看着姜時羽問道。
姜時羽的手心冒着冷汗,她用力的搖了搖頭:“沒事。”
許斯澈抓住她的手腕,過了幾分鐘:“心跳這麼快還沒事。”
姜時羽甩開他的手:“你來做什麼?”
“我不來,你不就出事了。”
姜時羽聽他的話覺得有幾分道理,她擡頭剛好看到白護士她們圍在外面。
“姜醫生,你沒事吧。”白護士關切的問。
姜時羽微笑着搖了搖頭:“沒事,你們都散了吧。”
白護士沒有多說,只是轉身離開,她剛走出幾步,姜時羽便聽見一陣笑聲。
真是怕什麼,來了什麼。
她轉身,許斯澈離她只有幾釐米的距離,她甚至能聽到他的呼吸聲。
姜時羽後退了一步:“你老是跟着我幹什麼?”
“你哪隻眼睛看着我跟着你了?”許斯澈笑着反問,一副痞痞的模樣。
姜時羽皺着眉頭:“你可以走了。”
“姜醫生,我剛纔怎麼說都救了你,你能不能對我好點。”
姜時羽繞開他:“你離我遠一點。”
許斯澈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默默的笑。
姜時羽看着他的笑容,只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你沒有別的事情嗎?”
“有。”
“那你不快去,還留在這裡幹嘛?”姜時羽下了逐客令。
許斯澈大步走近她:“姜醫生,你要不要感謝我一下?”
姜時羽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坐下來看自己的東西。她擡頭便看到外面有幾個人趴在門上偷看,她們見到姜時羽擡頭,便又躲了回去。
姜時羽有些氣憤的起身,推着許斯澈就出了門。
“出去。”姜時羽將他推到門外,外面圍了一羣人,見姜時羽出來,便四散開來。
許斯澈被姜時羽推了出去,姜時羽用盡全身力氣關上門,卻還是聽到門外的議論聲。
“姜醫生還真是厲害,什麼樣的人,她都能招來。”
“她跟她那個老公早就名存實亡了,我聽說昨晚她老公還帶着小三當着她的面親熱。”
姜時羽將那些話都關在門外,沒有理會。
晚上下班的時候,姜時羽走的很晚,她下班的時候,樓道里已經沒有幾個人了,她就像是躲了一天的鴕鳥,終於從沙子裡把頭露出來。
她走在空曠的走廊裡,沒一個細小的聲音,都讓她膽戰心驚。
“姜醫生。”白護士的聲音突然傳出來。
姜時羽停下腳步,動作有些僵硬:“白護士。”
“你還沒回去?”白護士問她。
“這就走。”
白護士有些不好意思:“上午的事情對不起奧。”
姜時羽沒有開口。
“姜醫生……”白護士開口有些結結巴巴:“你……”
姜時羽知道她想要問什麼,她只覺得無比尷尬。
“白護士,我還有事先走了。”姜時羽急忙要走。
白護士急忙說道:“姜醫生,我也是關心你。”
“謝謝你的關心。”姜時羽沒有跟她多廢話,轉身就走。
回到家,楚母和楚沐語居然都不在,姜時羽倒是落了些清淨。她獨自上樓,姜時羽走進洗手間,脫掉衣服,打開水龍頭。
熱水從她的頭頂留下來,直觀而下,姜時羽閉上眼睛,感覺着水流。
她的耳邊突然響起白護士的話。
“姜醫生,你真的沒事嗎?”
她真的沒事嗎?她自己也不清楚,原本昨天發生的事情已經夠醫院裡的人茶餘飯後一個月了,今天許斯澈又來了那麼一出,她在醫院的明輝說呢過,不知道已經被傳成了什麼樣子。
她洗完澡,打開筆記本,她坐下來,在文檔上寫了三個字“辭職信”。
春天的一早,樹梢帶着綠意,在風中搖曳,鳥叫都沒有八卦來得早,姜時羽辭職的消息傳遍了醫院的每一個角落,只要姜時羽一出現,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她身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就彷彿姜時羽身上有什麼魔力一般。
姜時羽開始還有些尷尬,她不用擡頭就能感覺到衆人的目光,可是後來她突然想到不過是辭職而已,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她又沒有做錯什麼,便也就覺得沒什麼,擡頭挺胸從大家中間經過。
“姜醫生你真的要走?”一個年級大的病人她的手問道。
姜時羽擡頭看她,心裡卻有些難過:“嗯。”
“那我以後找誰看病?”
“你可以找其他的醫生。”姜時羽溫柔地笑道。
病人一把拉住姜時羽的手:“姜醫生,我就覺得你看得好不想找其他醫生。”
姜時羽安慰式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大媽,沒事。我們醫院還有很多很好的醫生,比我好的也多的是,你以後也可以找別人看病。”
那個病人見姜時羽並沒有留下的意思,便低頭,暗暗落淚。
姜時羽嘆了口氣,沒有多說話,轉身就走。
她剛出門,便遇到了路遇白,這裡是腦科,婦科的路遇白一定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
他一臉的嚴肅:“姜醫生,我有事情找你。”
“啊。”姜時羽見他一臉的嚴肅,愣了幾秒:“有什麼事情,就在這裡說吧。”
路遇白左右看了看:“你要辭職?”
姜時羽微微一笑,這應該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對,你知道了。來給我送別?”
路遇白看着她一臉堅挺的笑容:“你非要這樣嗎?”
“哪樣?”姜時羽心裡知道
他在說些什麼,卻不明說。
路遇白盯着她看了幾秒:“時羽。”
姜時羽打斷他:“不要在這裡說了。”
她怕自己忍不了會哭,可是她不想讓別人看到。
路遇白點頭,轉身就走。
姜時羽跟着路遇白進了走道的角落裡,兩個人面對面站着,突然就沉默了。過了很久,姜時羽開口:“遇白。”
“你真的要辭職?”路遇白打斷她問。
姜時羽愣了幾秒,默默點頭:“是。”
“就因爲那件事情?”路遇白的聲音有些高亢。
姜時羽沒有回答,只是苦笑,連路遇白都聽說了,看來事情不是一般的傳播速度。
路遇白卻瞭然了:“那件事不是你的錯,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有關係。”姜時羽打斷他:“不是我的錯,可是和我也脫不了干係。”
路遇白拉住她:“你爲什麼非要把別人的問題強加在你自己的身上。”
“不是別人的問題,都是我自己的問題。”姜時羽低頭微笑:“你忘了,他是我丈夫。所有的流言也都不是假的,所有的事情都是真實發生的。畢竟不可能空穴來風。”
路遇白沉默了,確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空穴來風:“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還沒想好,總是想找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重新開始,但是好像不太可能。”姜時羽的話十分無奈。
路遇白盯着她的臉看了幾秒:“我認識一家醫院,也在本市,地方不算大,條件可能一般,但是我還算認識幾個人,我可以幫你介紹。”
“遇白。”姜時羽想要拒絕,可是轉念又想到,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拒絕的。
“不要拒絕我,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這些事情也是我應該做的。”
姜時羽猶豫了一下,她點了點頭:“好,謝謝你,我試試。”
“那我把地址給你。”路遇白笑着說,他的臉上掩飾不住的笑容。
初春的天還有些清冷,姜時羽收拾好東西,走得時候已經是傍晚,夕陽拖得一道長長的紅光在醫院的走廊上。
路遇白的效率很高,給了她地址,下午她下班之前就接到了面試通知,她走得不急不慢,似乎一切都成了順理成章,也沒有人出來送行,除了下午路遇白表現出的那點不捨。
姜時羽每一步都走在光影裡,她的影子在走道里拖了長長的一道,看上去有些淒涼,卻又絕美。
姜時羽去路遇白介紹的醫院面試是第二天的事情,醫院不算大,名字取得倒是挺好,長慶醫院。
姜時羽跟裡面的負責人見了面,姜時羽還沒有多說,只是說了自己是路遇白介紹來的。
負責人便急忙說:“那便沒什麼問題,您什麼時候有空過來上班?”
姜時羽聽了有些發愣:“什麼時候都有空。”
“我們醫院小,沒有那麼多的事情,但是來的病人都些貴人,姜小姐沒有什麼問題吧?”
姜時羽微微有些愣神:“沒有問題。”
“那姜小姐下週一能來上班嗎?”
“可以的。”姜時羽覺得事情順利的有些不太真實:“不需要面試嗎?”
她反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