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那天你見到過誰了?”姜時羽注意到姜小時劇烈起伏的情緒,坐到姜小時的牀邊,拍着他的後背,安撫他情緒的同時,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在姜時羽問出問題之後,姜小時的瞳孔收縮的更爲劇烈了,雙眼茫然的看着虛空中的一點,滿臉通紅,兩隻手胡亂的比劃着。
“小時,你不要激動。”沒想到姜小時的反應這麼大,姜時羽按住他胡亂揮動的手,柔聲安撫着。
姜小時突然大力掙脫,迅速向門口跑去,奪門而出。
急忙追上姜小時,姜時羽卻被姜小時大力推倒,撞到一邊的櫃子上,巨大的聲響引來了還在休息的張姐。
“小姐,這是怎麼了?”張姐扶起摔倒在地上的姜時羽,看着房間內凌亂的樣子,緊張的詢問道。
姜時羽死死的盯着房間的通道,站起來之後,繼續向前邊追去。
“小時,你到底怎麼了?”眼睜睜看着姜小時進入琴房,姜時羽焦急的叫喊,趴在琴房門上,努力的掰門,看向裡邊。
“小姐,小姐你不要激動,傷了身子,你手都破了……”張姐見到姜小時的脾氣一發不可收拾,疾步走過來,用力的掰開姜時羽死死的扣在門上的手,不停的勸解。
姜時羽不死心的不鬆開,用力的向裡邊呼喊:“小時,你到底見到什麼了?”
張姐這是第二次見到姜小時情緒失常了,很快的鎮定下來,放棄勸解姜時羽,迅速拿來醫藥箱,給姜時羽的還扣在門上的手塗上藥。
“嘶”因爲酒精的刺激,姜時羽手上傳來一絲劇痛,扣在門上的手也迅速放下。口裡還在不斷的勸解着:“小時,我不問了,你出來吧!”
之後,琴房裡突然飄出了流暢悅耳的琴聲,姜時羽以爲姜小時沒事了,臉上的表情迅速放鬆,想起還有備份鑰匙,吩咐張姐,“張姐,你去把備份的鑰匙拿來。”
突然,悅耳的琴聲變的越來越急,直到最後成爲沒有音調的嘶啞,姜時羽放下的心馬上提了起來,“小時,小時……”
終於處理好事情,把自己的爺爺奶奶交給蘇許安排,一整天沒見姜時羽的許斯澈,驅車向姜時羽的家趕來。
剛到,許斯澈就聽到了一陣悅耳的琴聲,隨即放鬆身體,閉上眼睛傾聽着,沒想到突然變爲嘶啞難聽。
接着隱約傳來姜時羽有氣無力叫喊的聲音,許斯澈迅速打開車門,拿出備份鑰匙,直衝樓上。
“先生”張姐下樓,剛好碰到焦急的向樓上跑去的許斯澈,疑惑的看着擦着自己身體飛奔上樓的許斯澈。
“時羽,你怎麼了?”扶起有氣無力,攤坐在地上的姜時羽,許斯澈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關心你詢問。
調整好狀態,姜時羽強撐着露出一抹笑容,“沒事,小時在鬧小脾氣呢。我怎麼勸他他都不出來。”
姜時羽描述的輕描淡寫,許斯澈的聽出來了她對自己的隱瞞,依舊柔聲道:“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我的肩膀隨時給你靠。”
姜時羽聽的漫不經心。
“嗯,我請遇白過來吧
,也許他能把小時叫出來。”姜時羽雙眼放光的看着面前的人,想起之前路遇白和姜小時相談甚歡的樣子,低頭撥出電話。
姜時羽動作迅速的許斯澈來不及阻止。
鈴聲響了幾聲之後,馬上被接起:“時羽?”那邊傳來路遇白不確定的問句。
“嗯,是我,小時突然又情緒失控了,你快點過來。”姜時羽迫不及待的說出,沒注意到一邊許斯澈盯着她手機的不滿。
路遇白還有些懵懂的私思緒瞬間清明,“嗯,好,我馬上過去。”迅速的說完,路遇白從牀上彈跳而起,帶上醫藥箱,車鑰匙,向姜時羽家裡趕去。
姜時羽放心的呼出一口氣,手中的手機滑落在地。
許斯澈撿起姜時羽的手機,偷瞄了一眼剛纔姜時羽撥出的電話號碼,在心裡默默記下。
“好了,別擔心了。”把姜時羽摟到懷裡,察覺到姜時羽身體出現一瞬間的僵硬,許斯澈的眼中劃過一絲懷疑。
這時,琴房裡邊雜亂無章的琴聲停下,整個別墅,寂靜無聲,靜的姜時羽都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
擡頭盯着許斯澈的線條剛硬的側臉,想起楚沐寒對自己說的話,姜時羽在心裡暗示自己,他不會騙我的,對吧。
難道時羽知道了什麼?許斯澈臉上掛着溫柔的笑,回望姜時羽。
叮咚,門鈴聲驚醒了對申深情對視的兩人。
姜時羽在許斯澈的目光中,羞紅她臉頰,許斯澈尷尬的別開眼。
“時羽,小時怎麼了?”路遇白提着醫藥箱,和張姐打了一聲招呼,馬上向樓上跑去。
“遇白,你來了。小時還在裡邊,一直沒比出來過。”姜時羽臉上的羞紅迅速退下去,焦急的起身,拉着路遇白向琴房的門口走去。
許斯澈亦步亦趨的跟在兩人的身後,不發一語。
“門怎麼鎖上了?”路遇白用力的拉着門把,還是沒能打開,轉身問向身邊不斷催促自己的姜時羽。
姜時羽瞬間恍然大悟般的叫着樓下的張姐:“張姐,備用鑰匙了呢?”
“剛纔鑰匙已經給先生了。”
先生?許斯澈?姜時羽環顧四周,尋找着許斯澈的身影,“鑰匙呢?”姜時羽理所當然的向許斯澈伸手。
許斯澈上前一步,掏出口袋裡的鑰匙,“終於想起我了嗎?”
他的口中帶着一股濃重的怨氣,自從路遇白到了之後,姜時羽就只顧着和路遇白討論,一直沒搭理許斯澈。
“額”面對突然孩子氣的許斯澈,姜時羽拿着鑰匙的手瞬間僵硬的定格在哪裡。
“時羽,小時……”路遇白隱晦的提醒,現在最爲重要的事情是先照顧姜小時,引來許斯澈冰冷的眼神。
姜時羽把鑰匙遞給路遇白,習慣性的站在路遇白的身邊,後邊不斷散發的冷氣。
他這是在吃醋嗎?想到這裡,姜時羽的心裡泛起一陣甜蜜。
姜時雨偏過頭,就看見角落裡的許斯澈臉色陰沉,薄脣冷漠地抿成了一條線,身上散發出冰冷和不滿。
姜時雨雙手
交叉着疊在胸前,也很着急,兩頭都要兼顧。
這邊路遇白也還在一旁催促着自己,姜時羽輕輕一跺腳,折回到了許斯澈的身邊,懊惱的垂落下了頭,語氣小心翼翼:“斯澈,我一直都有想到你的,小時他……”
也是生怕了許斯澈會不開心,姜時羽極力想作出解釋。
“好了。”頭頂傳來輕飄飄的一句,許斯澈打斷了她的話,搶先道:“我知道的。小時現在是最重要的,你先進去看看他,我在外面等你。”附在姜時羽的耳邊,聲線低沉,透露着幾分的溫柔。
姜時羽一顆懸着的心也在隻言片語的安撫下慢慢的沉落下來了。轉過頭,眼神裡面欲言又止,卻輕易的被許斯澈的一個微笑化解了。
許斯澈對着她招了招手:“去吧。”
姜時雨悄聲的走進房間裡面,反手將門輕輕的扣上。
房間裡面的一切都是花白着的,空氣裡面瀰漫着藥水的味道。小時平躺在琴房裡邊的大牀上,緊閉着雙眸。
而一旁的路遇白正按着他的靜脈,將針裡面的液體慢慢的注入到他的身體裡面。
路遇白粗黑的眉皺在一起,神情專注。
房間裡面太過沉靜,沉重的呼吸聲顯得十分的凸凹。
“暫時沒什麼事情了,你也不用太擔心了。”路遇白輕輕地將針頭從小時的身體裡撤回,細心的替他掖好了棉被。
姜時雨半響後才“恩”了一聲。可眉頭卻依舊緊皺着。
心裡面隱約的感覺到了幾分的不安,似乎冥冥之中就是有些什麼事情在裡面,可是她卻又探不清。
路遇白從牀邊上站了起來,身材消瘦。一雙手插在白衣的口袋裡面,視線隨意散落着。
房間的燈光自上而下,稀稀疏疏地打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
路遇白開口輕聲的說道:“小時現在的身體還在慢慢的恢復,偶爾情緒波動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的。”
深呼了一口氣,路遇白繼續說道:“你要想現在的小時已經要比當初的狀況好很多了,說不定再過段時間,完全恢復都是有可能的。”
姜時雨一直都沒有接話,可路遇白知道她在聽。
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路遇白忍不住插了一句:“其實你不用太……”語氣微微一頓,“不用太自責的,小時隨時都有好的可能。”
“我知道的。”姜時雨這才擡頭看了他一眼。
扯着嘴角,故作輕鬆的說道:“我一直都在等的,等小時完全康復的那一天。”
說話的時候,她的視線有意無意的落在了牀上的人身上。“其實我應該對你說聲謝謝纔對的,麻煩你了。一直都那麼幫着我照顧小時,也是因爲有了你,小時才能恢復的這麼快的。”
路遇白笑了笑,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片刻後,還是以一個微笑化解了。
“應該的。”
許斯澈在外邊百無聊賴的看着別墅的各處,等待的時間太過漫長,最後許斯澈忍不住進去,就見到了路遇白和姜時羽深情對視的一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