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金紅色頭髮的外國男人滿臉興奮地對他們說道：“吧啦吧啦吧啦~”
舒夢研恍然大悟地應道：“吧啦吧啦！”
趙誠/方偉剛：“？”
“他好像說他們分別是導演、攝影師和化妝師。”舒夢妍充當翻譯地轉頭給兩人解釋道。
她的話得到了接機那位工作人員的認可。
因爲廣告的開頭在晚上，今天又正好是週四，如果改期到明天晚上拍，或許會碰上週五航班旅客多。
最好能在今晚把開頭拍好。
所以，他們纔會提前在這裡候着。
趙誠和舒夢研都沒什麼問題，反正他們在飛機上休息得很好，可以隨時開工。
“這個大鬍子是導演，衝上來打招呼的藝術指導，最後面的那個是......”接機員給他們一一介紹道。
趙誠觀察到，其餘人看上去都挺友好的，唯獨那個大鬍子導演。
接機員在介紹大家互相認識的時候，在場幾個人都熱情地跟趙誠握了手。
只有這個大鬍子導演，好半晌才面無表情地伸出手，似乎很不情願的樣子。
但輪到舒夢妍時，又笑逐顏開。
這就很明顯了，他是對趙誠不滿意。
“你看出來了嗎？”方偉剛又是不聲不響地突然問道。
“嗯，看出來了。”趙誠的腦波立馬跟他對上，連問都不問就點點頭。
“別小看這大鬍子，他是fa國很出名的文藝片導演，一個得過大獎的人，而且是卡地亞的御用導演，基本每次出新產品，都是經他手拍的廣告。”
“但他的脾氣也是出了名的臭，不管什麼大牌明星，只要他不喜歡，那都是一概不理的。”
“不過，並不是因爲你不合他的眼緣。”方偉剛解釋道。
“亞太地區可不止咱們華夏一個國家。”
“大鬍子原本相中的，是一個泡菜國的著名男模兼演員。”
“他認爲，只有那個男演員才能拍出他想要的感覺。”
“大鬍子本來已經準備對那個男演員發出合作邀約了。”
“誰知【vigour】系列手錶的總設計師突然跳出來攔路了。”
“也就是我們上次見到的那個銀髮老爺子，老爺子看了你跳的鬼步舞，就非要你不可，將他的計劃打亂。”
“所以，他現在給臉色你看，也很正常，而且已經是最溫和的表現。”
“假如你剛纔拒絕下機馬上開工，說不定當場就對着你摔劇本，甚至破口大罵。”
趙誠蹙了下眉問道：“那聽起來，他這個人還挺愛計較的，待會兒要是我演得還行，他會不會故意公報私仇地NG？”
方偉剛搖了搖頭，繼續說：“那倒不會，這個我還是敢肯定的。”
“據我收集回來的情報，大鬍子日常是個很稱職的導演。”
“他拍電影拿到的大獎，全是貨真價實的，而且審美水平也很高，不然也不可能成爲卡地亞的長期合作伙伴。”
“我猜測……”
“他之所以會不爽老爺子用你替換掉泡菜國的男演員，估計是覺得你太年輕，演得肯定不夠那個男演員好。”
“至於外形，你是百分百符合的。”
“因爲大鬍子看中的那個泡菜國男演員，也是高帥偏壯碩的類型。”
趙誠摸了摸下巴的鬍渣子道：“也就是說，只要我演得好，他就會心服口服地叫爸爸。”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方偉剛給出了肯定答覆。
“你要儘量把自己的脾氣收斂，別動不動就罵人，即使他聽不懂也一樣。”
“還有，要記住一件事，你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趙誠了，你是要成爲巨星的人。”
“大鬍子是你第一個合作的國際導演，絕對不能給他留下任何壞印象，不然國際之路就很難走了。”
“而且他是fa國本地人，有成爲戛納電影節評委的天然優勢，說不定以後哪天就碰上他了。”
“總之，千萬千萬要把笑容掛在臉上。”方偉剛像老母親一般地叮囑他。
“行啦，知道了。”趙誠無奈地答應道。
不得不說，自從方偉剛這個當上他的經紀人之後，他覺得自己的脾氣真的一天比一天好。
畢竟，天天有個人在耳邊重複說同樣的話，耳朵都聽得起繭子了，總會聽進去一些。
“吧啦吧啦。”大鬍子走到趙誠面前指手劃腳地交代造型師。
說話的全過程，都沒正眼瞧過一下趙誠，這下誰都能看出他的偏見了。
就連神經大條的舒夢妍，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吧啦～巴拉巴拉（導演，不如你像剛纔給我講戲那樣，給他也講一下，我可以當翻譯呢）。”舒夢妍笑容甜甜地建議道。
她雖然不明白來龍去脈，但想做點什麼緩和兩人關係。
導演和演員，最好的交流方式莫過於‘你拍我演’，其次就是講戲了。
可大鬍子直接擺手拒絕了她，並且還說‘他不會自己看劇本嗎’之類的話。
舒夢妍有點點沮喪，她比較喜歡和睦的關係，感覺那樣拍出來的作品會更好更流暢。
而且，趙誠剛剛把麪條讓給她了，她覺得不能白吃人家的。
趙誠沒聽明白他倆的對話，但從肢體語言和表情也能猜出舒夢妍應該是想幫他。
“導演的喜惡，跟演員的演技是沒有直接關係的，不要緊。”
“別人的看法並不會影響我的發揮，放心吧，搭檔。”趙誠語氣輕鬆地說道。
“真的嗎？”
“你出來拍戲好像才一年，我記得我剛出道一年的時候，被人在背後說幾句都委屈得不行，何況是這樣當面表態的。”
舒夢妍仰起好看的小臉望向趙誠，表情寫滿了前輩模樣的關心。
“真的，我心理承受能力特別強大，不信的話，你待會兒看看就知道了。”趙誠語氣非常篤定。
剛說完這話，驗證機會就來了。
造型師告訴大鬍子，趙誠的化妝工作已經全部完成了。
大鬍子面無表情地瞄了兩眼，沒說什麼。
一甩手，就讓大部隊往之前選好的目的地前進。
卡地亞【vigour】系列的手錶廣告，正式開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