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兩個人的約定,是她的夢想,她一定記憶猶新。
莫奇從他的房間拿來了一本略有年代感的紅皮漫畫書,遞給了慕雲皓。
慕雲皓看着這本被他翻了無數遍的漫畫書,縱使他每次都是小心翼翼地翻閱,可依舊有折爛的痕跡。
當年韓冰夏爲了陪他過生日,總會帶來很多很多的漫畫書給他,兩個人躺在寬大的綠色操場上,安靜地看着,感覺一切的美好都是圍繞他們兩個人轉的。
面色僵硬的男人深情的看着那本書,打開首頁的位置,沉靜地寫下了一串文字,爾後,又反覆的看了幾遍,才重新給了莫奇。
一直站在旁邊的莫奇怔怔地看着慕雲皓,微微皺起眉頭說道,“少爺,您這是……您是不是想到了什麼方法?”
慕雲皓陰鬱着一張沒有情緒的俊臉,空洞的目光中無形中閃現着絲絲神采,冷啞着低沉的嗓音說道,“想辦法讓冰夏看到這本漫畫書。”
慕雲皓說着便站了起來,徑自衝着浴室走去,因爲慕氏集團出事的原因,這兩天的慕雲皓,變的更加的頹廢萎靡,走到鏡子面前,目視着鏡中顯得十分憔悴的男人,蒼白的臉頰,乾澀的脣瓣,凌亂的頭髮,完全沒有從前那個溫暖輕柔的美好模樣。
男人有條不紊地脫掉了身上略帶灰漬的白襯衣,猛地一下打開了蓮蓬頭,冰涼的冷水如傾盆大雨降落在他燥熱的身體上,任由水流不斷的沖刷着他厭惡的那個他。
冰夏,你一定會去的,我一定會等到你。
見自己最愛的女人,他一定要呈現出最完美的自己給她看。
冷冷的水從頭襲向他的全身,洗滌着內心深處他厭惡的那個自己,暗傷的男人就這樣背靠冰涼的牆面,用冷水刺激着自己全身的神經。
本市的夜晚,今日竟然有皎月懸掛在空中,漂離的秋風中散發着濃濃的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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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奇帶着兩個人,駕駛着車輛來到了韓家別墅。
果然如慕雲皓所料,整個別墅的外圍幾乎被一羣黑衣保鏢站滿了。
“你們在外面觀察,有什麼問題及時通知我!”莫奇一邊給同行的人說着話,一邊換上了同那些保鏢一樣的服裝。
走下車的莫奇,在夜晚上看去,倒也與他們沒有什麼大的差別。他面無表情,鎮定自若地衝着韓家別墅走起,果然那些人並沒有攔截他,反倒讓他輕而易舉地進到了別墅院內。
莫奇利用自己的所能,很快找到韓冰夏經常出沒的地方,靜悄悄地將那本漫畫書放在別墅院中的石桌上。
慕雲皓交待過,不管韓家別墅裡任誰發現了漫畫書,都會知道是韓冰夏的最愛,然後一定會交給她,這樣她也就能注意到自己留的信息了。
莫奇按照慕雲皓做了這一切後,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回到慕家老宅的時候。
慕雲皓乾淨利落地坐在陽臺的一角,眺望着無邊無際的黑夜,隻身一人的大別墅,冷清的讓人心慌。
郭晴打電話來說想要陪陪他的時候,卻也被她婉言相拒了,他說他想靜靜。
只是,一個落寞的男人獨自沉靜在這暗黑幽長的深夜裡,總莫名讓人心疼的慌。
“少爺,已經辦妥了。”莫奇一回來就跑去稟報了。
“嗯,你先下去吧。”慕雲皓仍舊兩眼放空似的望着黑夜,麻木的面容上沒有絲毫的情緒。
“那您?”
“我沒事……我想一個人靜靜,不用擔心我。”慕雲皓牽強的扯出一絲笑容,只是那雙憂鬱的眼神騙了他,不管如何僞裝,都是說不出來的哀傷和痛苦。
這**,慕雲皓等的很煎熬,他也從未像此刻一般,抱着必死的心情一般。
漫長的黑夜,幾家歡喜幾家憂。
明千川很晚纔回到別墅,因爲姚佩凝的出現,以及慕家的事情,壓在他心頭的事情也不比任何人少。
明千川走近別墅的時候,並沒有直接回到屋內,一個人在別墅外的院中散着步,時不時地望着黑夜。
冷冽的男人,陰沉着一張臉,冷漠如水的眼眸看不出任何絲毫的情緒和溫度,明千川不自覺走到了那張石桌前,那本鮮紅的漫畫書像夜晚空的星星一樣,照亮在了男人幽暗的眼睛。
“這個笨女人,看漫畫書也會忘記,”明千川拿着漫畫書,嘴角噙着笑意,徑自走到了客廳。
開門“吱呀”的聲音,讓坐在沙發上吃夜宵的女人驚了一下。
“我還以爲你不回來了呢?!”韓冰夏瞅了他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
明千川笑着朝她走了過去,將手中的漫畫書送到了她的眼前,冷蔑地說道,“你的最愛,你怎麼捨得丟在外面?!給!我幫你帶回來了!”
韓冰夏用眼睛的餘光看了他一眼,什麼?!那不是!?韓冰夏急忙放下手中的湯碗,奪走了他手中的漫畫書。
女人怔怔地看着那本書,心不由地緊張起來,這不是她小時候送給雲皓的嗎?怎麼會在院子裡?難道是有什麼事情嗎?
“你發什麼呆呢?!”明千川看着女人一動不動的盯着那本書,有些疑惑地問道,“天很晚了,我去洗個澡,等下,好好休息。”
“哦!你去!”韓冰夏冷不丁地回了一句,她現在的心思已經全被漫畫書吸引了,等明千川離開了以後,她迫不及待地翻開了漫畫書。
果然,那一行整齊乾淨的字跡露在了女人的眼中,她清楚這是慕雲皓的字跡,他一定是有什麼事想要見她,卻一直不到,無奈之下才通過此種方式找她。
慕雲皓想在明天上午十點來別墅外等她。那個時候,明千川已經去了公司,她完全有機會。
韓冰夏下定了決心,將那本漫畫書收好,一個人回到了臥室。
洗浴好的明千川,披着一件白色浴巾回到了臥室,壞笑地看着她,溼潤的髮絲流着水珠,看起來格外的誘~惑。
“今天怎麼這麼乖?!”明千川嘶啞着冷邪嗓音問道,邊說邊朝她走了過去,“是不是在等着我啊?!”
韓冰夏尷尬的面容上露出一絲淺笑,心事重重地看着靠她愈來愈近的男人。
“你想幹什麼?!天都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