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喬怔了怔,不等楊夕夕走出辦公室,就迅速繞到辦公桌拿起電話,撥通了顧小年的手機。,
看着顧喬緊張的樣子,楊夕夕有些不解,不過還是走出辦公室,替她關上了‘門’。
鈴聲響了幾下,被不疾不徐接起妗。
不等對方開口,顧喬已提高音調,呵斥道:“顧小年,你最好跟我說清楚,你現在在哪?!”
凌厲的聲音讓話筒那邊沉寂了一下跬。
不過,顧小年還是晃着腦袋,一如既往討巧賣乖:“媽媽,我現在在飛機上,飛機馬上要起飛了,中午正好可以到達S市。對了,我剛纔打你手機,你關機了,我就打了你公司電話。你同事有沒有告訴你,我們中午在上島咖啡見面?”
“……”
顧喬沉默一陣,深吸了好幾口氣,纔不至於讓自己脾氣徹底爆發:“顧小年,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外婆,你敢給我說謊,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你來幹什麼?你一個人怎麼來?”
“……”
顧小年也沉默了一陣,而後,賣乖的聲音明顯弱了幾分,但依舊晃着小身體說道:“我沒有說謊,幼兒園今天放假,我想你,我未來的爸爸說可以帶我來見你,我們就來了。”
“你未來的爸爸,你哪來的未來的爸爸?!”
顧喬整個人幾乎要抓狂了。
但事情發展至此,她只得‘揉’了‘揉’太陽‘穴’,耐着‘性’子道:“你讓他接電話,媽媽跟他說幾句。”
“他去廁所了……對了,媽媽,她們不讓我在飛機上打電話,我先關機了,別生氣,我們中午再見。”
說着,不等顧喬有所反應,話筒裡就傳來一陣嘟嘟嘟的掛斷聲。
顧喬一愣,轉而立即給樑巧如打去電話,旁敲側擊問顧小年的行蹤。
樑巧如對着顧喬嚴肅的口‘吻’莫名了一陣,還是如實回答:“哦,年年啊,今天他們幼兒園老師有什麼培訓,他們放假一天。剛纔,年年說出去找他們同學玩了,你找他有事,可以打他手機試試。”
想了想,又覺得不對:“你這大清早的,找他幹嘛,他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
“沒,沒什麼事,只是隨便問問。”
顧喬連忙矢口否認。
她可沒忘記上次顧小年失蹤,樑巧如驚慌失措的模樣,如果讓她知道他現在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不知道又要擔心成什麼樣。
結束與樑巧如的通話,顧喬又打電話給了小姨媽樑慧珍,跟她說明情況之後,讓她在不驚動樑巧如的情況下,去家裡找找看。
樑慧珍聽完之後,也嚇得夠嗆,掛了電話,就直接給曲震浩打電話說了情況,而後,拉着最近沒課,在家休息的曲曉月就往顧喬家裡趕。
一個上午,顧喬都坐立不安,期間給顧小年打了電話,都處於關機狀態,樑慧珍那裡也沒有什麼動靜。
熬了兩個小時,顧喬實在忍不住,向張悅玲請了三個小時的短假,就直接往飛機場趕。
在機場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查了Y城最近到達S市的航班,在出口處又等了很久,幾班可能的飛機都沒有看到顧小年的蹤影,顧喬嚇得臉‘色’發白。
最後想到他提起的城南上島咖啡館,顧喬立刻想也不想地打了車,又往那邊趕。
機場離城南一個小時裡,顧喬再一次體會到了上次到顧小年失蹤的那種煎熬。
她咬了咬牙,暗自下定決心,如果這次逮到他,絕對不會像上次那樣輕易放過他。
車子到達目的地時,時間快接近中午十二點鐘。
顧喬付了錢,立刻衝進咖啡館,一個個座位地找過去,依舊沒有發現顧小年的身影。
在一個巨大的‘花’藝盆栽後,她卻發現了許久不見的故人。
他一身灰‘色’休閒西裝,獨自坐在一個被陽光遮擋的角落,眼睛不時瞄着對面的掛鐘,清俊的面上是一陣焦急之‘色’。
察覺到顧喬的目光,他側過頭。
見到是她,他面上一喜,立刻起身,大步走了過來:“顧喬!”
“班長,你怎麼在這裡?”
顧喬吶吶地有點回不過神,她記得他們高中班長蔡子
昂自醫學院畢業之後,就一直在Y城的省立醫院裡做外科醫生。前年碰到他時,他還抱怨自己快忙成三頭六臂了。
蔡子昂則頓了頓,一臉奇怪地看向她,而後,斟酌着道:“你表弟沒有告訴你?”
“……”
顧喬愕了愕,腦海中好像有什麼念頭若有似無滑過。
見顧喬一臉詫異,蔡子昂想起那個‘精’靈古怪的小孩,有點回味過來是什麼意思。
他想了想,邀請道:“你先過來這邊坐,我跟你慢慢講。”
也明白過來眼前這個人可能跟自己的孩子今天失蹤的事情有點關係,顧喬下意識點了點頭,耐着‘性’子,跟着坐了過去。
見顧喬一臉迫不及待的模樣,蔡子昂替她點了杯黑咖啡,組織了下語言,就徑自說開去:“你還記不記得前年我們遇上的時候,你帶着你表弟?我當時看他長得非常可愛,面相跟你又有幾分相似,就記住了。上個月十一放假前,我代我同事坐‘門’診,看到你小姨丈帶着他來包紮手臂,就把他認出來了,他的傷口還是我包紮了。他也把我認不出來了,但好像對我有點排斥。後來,你小姨丈帶他換過幾次‘藥’,我見第一次是我經手的,而且都是熟人,就都由我來換。一來二去,我和他就慢慢熟起來,我見他‘挺’乖巧懂事,還偶爾給他買幾本漫畫書,小孩子喜歡不得了。
他知道我要來S市參加一個學術研討會,他就一定要求我來見你。他說,你知道他的傷口一直由我照顧,想當面感謝我。我想着反正是老同學見面,不當一回事,就按約定的過來了。現在看來,不是這麼回事……”
“……”
聽完後,明白是怎麼回事的顧喬當即無語好一陣,而後,突又想到另外一個嚴重的問題,連忙焦急追問道:“那年年呢,他有沒有跟你一起來,他現在在哪兒?”
蔡子昂被顧喬明明是他親戚,卻來向他打聽孩子行蹤的做法‘迷’‘惑’了一陣,不過還是思索着道:“我們最近的聯繫是在三天前,難道他沒有在家?”
聞言,顧喬一陣木然,整個人像被‘抽’走靈魂一樣,拎包裡的手機恰在此時響了起來。
顧喬一頓,連忙掏出接起,小姨媽如釋重負的聲音立刻通過話筒傳來:“喬喬,你不用擔心,年年找到了,他和一個小夥伴在公園裡玩,手機摔壞打不通了,我們現在就領他回家。”
顧喬全身一鬆,一顆提着的心瞬間落回了原處。
簡單說了幾句掛掉電話,蔡子昂見她一驚一乍的模樣,替她又續了一杯咖啡,關心道:“你沒事吧?”
顧喬就着他推來的咖啡啜了一口氣,放鬆地搖了搖頭:“沒事,就是被那小鬼頭坑了。”
聞言,蔡子昂想到顧小年什麼,笑了起來:“確實是個人小鬼大的傢伙,我替他包紮的時候,他一個勁地問我有沒有‘女’朋友,還信誓旦旦地說要給我做媒。這個小的人,竟然都懂這些了。”
“……”顧喬一陣尷尬,心裡考慮着回去,怎麼也把這小孩給教老實了。
“對了,聽說陳靜也在S市,你有沒有跟她聯繫?”
卻不想,蔡子昂下一個瞬間話題一轉,臉上的笑容被一抹沉凝所替代。
顧喬愣了愣,重新看向蔡子昂。
而後,搖了搖頭,回答道:“沒有,自從畢業後,她也沒有跟我聯繫。”
蔡子昂瞬間沉默了下來。
片刻後,似思考了很長時間,又好像早有了決定,他重新擡眸,認真地看着她,“我在S市要呆幾天,我給你電話,這幾天,你能不能‘抽’個空,幫我約一下她,我……想見她?”
顧喬再次怔愣,而後思考了一下,嘆出一口氣,回道:“你這又何必呢?”
別煩,陳靜是個重要人物,還有年年跟他爹的隔空對手戲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