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林曉染和何盼睡一間,自己正好多出來,顧喬剛要答應,旁邊的林曉染卻一把攥住她,給她用力使了個眼『色』。比·奇·中·文·網·首·發
顧喬卻寬慰地拍了拍林曉染的手,微笑對項雪點頭:“可以的。播”
“好的,那一言爲定!”
項雪仿似沒有看到她和林曉染之間的小動作,得到顧喬的答案,立刻高高興興又轉過去,繼續和其他同事討論。
林曉染朝顧喬重重翻了個白眼,眼睛便往窗外飄去,一副懶得理她的模樣跫。
……
兩個小時後,車子正式下高速,到達公司預定的C市溫泉酒店。
此時正逢秋季旅遊旺季,溫泉酒店又臨近附近著名景點,下車望去,遊人如織,熙熙攘攘。
公司行政部統一在酒店大堂辦了入住手續後,大家立刻像放出籠子的鳥,興奮地拖着行李箱找對應的入住房間。
顧喬同樣被一臉興高采烈的項雪拖行着,找到房間。
會議有兩場,分別是下午的全體動員大會和明天早上的各部門分會。
其餘時間可自由安排,明天下午三點鐘準時打道回府。
由於行程安排緊張,顧喬和項雪在房間裡稍作休息,就去用餐。
在餐廳裡碰到了林曉染和何盼,林曉染還對她聽勸的行爲還耿耿於懷,只撅着嘴,在一旁不做聲。
倒是何盼和項雪兩人嘰嘰喳喳一陣商量。
兩人還約定明天上午會議結束後,大家一起去泡溫泉。
幹完正事後,才能全身心放鬆地去玩。
顧喬覺得安排不錯,就答應了。
……
下午二點鐘,全員大會在酒店的容納百人的豪華會議廳正式開始。
會議由行政部總經理賀敏翹主持,慕琛做了不過簡短兩分鐘的開場辭,就讓一衆總經理上去分別做季度彙報。
雖然公司早提倡精簡會議,但難免有幾個說話不利索的。
一通流程走下來,任是顧喬這樣有耐心的人,也忍不住頻頻走神,目光不自覺開始往『主席』臺那抹高大身影上走。
慕琛今天仍然穿了一身慣常的黑『色』高級手工西裝,但身高的優勢讓他坐在同樣一身西裝革履的精英中,仍有鶴立雞羣之效。
他眉目平靜,以一個尋常的姿勢彎坐着,雙手交握於桌面上,目光專注地盯着手上的會議章程,似在傾聽又似思考,安靜中透出讓人心服的內斂與沉穩。
何盼見狀,忍不住對顧喬咬耳朵:“喬喬,你男人是不是帥呆了,全場幾乎所有的女『性』都在盯着他打發時間,可他穩如泰山,自巋然不動。你們現在在彆扭啥,如果對你好,就乖乖從了吧,兩人要是真心,什麼檻過不去?”
顧喬垂了垂眸,沒有回答。
會議持續了三個小時。
大家出來時,個個像被抽去了精魂一樣,耷拉着腦袋。
思及明天的硬仗,顧喬和項雪在餐廳吃了飯,就直接回房間準備明天的PPT演講。
也許是太清楚慕琛嚴格的工作要求,項雪一向脫跳的『性』格沉靜了許多,一個晚上,只是十分緊張地問她工作上的事情。
兩人準備到晚上十點鐘就關燈睡覺了。
不知過了多久,顧喬朦朦朧朧間,突然被一陣陣低低的呻『吟』聲吵醒。
她坐起身,擰開臺燈,只見旁邊的牀位上,項雪正以一個自我保護的姿勢蜷縮着身體,嬌小的臉上五官扭做一團,額頭汗水岑岑,蒼白的嘴脣更是痛苦地低嚀着什麼。
心中一陣『迷』『惑』,顧喬掀開被子走到她身邊,想探一探她的額頭。
項雪卻如受到襲擊一般,立刻揮手用力打開了她,全身不受控制顫抖起來,嘴裡的字也漸漸清晰起來:“哥,不要,求你了,不要……”
顧喬滯了滯,下一刻立刻伸出手,關切而焦急地晃着項雪手臂:“阿雪,你醒醒!快醒醒!”
被用力晃了幾個來回之後,牀/上的人終於停止了呻『吟』和顫抖,呼吸緩慢地步入正常。
沒過一會,
她徑自翻個身,輕輕的嘟囔一聲,又無知無覺地睡了過去。
顧喬此時才輕喘出一口氣。
她在牀邊坐了一會,見項雪徹底睡穩了,才起身走到衛生間,擰了『毛』巾出來。
仔細將項雪臉上的汗漬擦乾淨,幫她又順了順被子,顧喬看了一眼指向12點的手機,纔再次疲憊的躺回自己牀上,直至濃濃的睡意席捲意識,彷彿做了一場不大不小的夢。
……
第二天,顧喬是被衛生間傳來的不絕入耳唸叨聲吵醒的:“我的天!我這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怎麼這時候來,一定是剛從美國回來,水土不服,導致生理紊『亂』?!”
顧喬頓了頓,從牀頭拿了西裝外套披到身上,走到衛生間旁敲了敲門,提起嗓音,試探地問道:“阿雪,你怎麼了?”
項雪一口哭喪的腔調立刻從裡面傳了出來:“喬喬姐,我大姨媽來了,您帶衛生棉了沒有……”
“我的生理期剛過,沒帶。”
顧喬頓了頓,轉問道:“很多嗎?”
“對啊,我都不敢從馬桶上站起來了。”項雪繼續沮喪。
顧喬掏出手機看了一下屏幕上七點鐘的時間,對項雪說道:“會議八點鐘開始,還有一個半小時,來得及,你彆着急,我去幫你買。”
“謝謝喬喬姐!”項雪的聲音立刻一陣感激。
“不客氣。”
顧喬『揉』了『揉』睡眼,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連牙和臉都沒來得及處理,拿了錢包就直接衝到了酒店總檯。
見她們沒有預備此類的衛生用品,又跑到風景區的一個小門店,終於在那買到,並於半個小時內趕了回來。
將它交給項雪時,項雪終於如逢甘『露』般地活了過來,
顧喬見狀,想了想,還是就把昨晚她說夢話的事情告訴了她。
而後猶豫問道:“你夢中的那個‘哥’是慕總吧?”
“當然,我就這樣一個哥,肯定是他。準是這幾天,他給我造成太大的心理壓力,怕今天開會被他批,結果他跑到我夢裡來了!”項雪不甚在意地揮揮手。
顧喬一陣『迷』『惑』,那語氣可不僅僅是害怕。
項雪卻突似想到了什麼,不舒服地扭了扭身體,對正在洗臉的她,又說道:“喬喬姐,大姨媽來了,我得洗個澡,否則渾身不舒服,時間不夠,我早飯就不吃了,你自己一個人去吧。”
“好的。”顧喬暫時收起思緒,點了點頭。
收拾好自己,顧喬拿上今天的會議文件,就獨自奔去餐廳。
用完餐還有半個小時時間,顧喬一人不緊不慢地散着步,從酒店的中心花園繞到對面的會場去,權當會議前的放鬆。
這個時候,暫居酒店的旅客大部分已經開始活動,四周隨處可見正準備出發的旅遊團。
顧喬看在眼裡,不由得羨慕了一陣。
自工作以後,除了隨公司出遊,她都不知道多久沒出去轉了。
邊想邊走,在經過一座小型的假山時,顧喬突聽到裡面傳來一陣稚嫩的低泣聲。
顧喬頓了頓,轉進去。
一個大約兩歲左右的小男孩正獨自彎坐在一顆石頭上,抹着眼睛哭泣,口齒間模糊地喊着:“媽媽--媽媽--”
他一身牛仔裝有些狼狽,尤其腳肘處還磕出了一個口子,顯然是剛摔倒。
大致看出是怎麼回事,顧喬彎身走進去,蹲到小孩子跟前,替他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微笑地看着他:“小朋友,是不是跟媽媽走丟了,跟阿姨去找警察叔叔,好不好?”
小孩子睜着淚眼朦朧的大眼瞄了瞄顧喬,嘴巴一張,又哭開了:“不要,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見孩子不好溝通,顧喬決定先將他抱到酒店的總檯,讓他們處理。
現在人販子那麼多,放孩子在這裡很危險,她又有會議要開。
顧喬又哄了幾句,抱起他跟他玩了一下,他果然不哭了。
一路上,他還磕磕絆絆地給顧喬唱兒歌。
顧喬看着他乖
乖巧巧的模樣,聯想到顧小年,心中不自覺柔軟了幾分。
到達酒店總檯,總檯的服務生立刻報警、廣播,連着調監控查找。
顧喬見事情差不多妥當,想放下孩子重新轉回去,沒想到,一鬆開,他突然“哇——”一聲毫無預兆地哭了起來。
任顧喬和旁邊的人怎麼哄都無濟於事。
顧喬只得抱着他又轉了兩圈,見他再次安靜下來,準備交接給旁邊的酒店服務生。
那小孩剛脫離她的懷抱,又“哇——”一聲哭了起來。
顧喬太陽『穴』開始脹痛。
陪伴他們的一個景區大媽見狀,心思柔軟地對顧喬勸道:“小姑娘,如果你沒什麼事,就陪陪這個小孩吧,也用不了多少時間。說不定他就找不到他媽了,這麼小的一個孩子,路都不會走幾步,怎麼可能帶他來景區爬山,肯定是他媽把他丟了。這些事,在我們景區見得多了!”
似乎聽懂了大媽的話,孩子頭一仰,哭聲瞬間撕心裂肺地提高了好幾個調。
顧喬本想跟她解釋,但聽到後面的話,心裡莫名難受,就耐下『性』子,將小孩子抱在懷裡細心地哄着。
也許察覺到顧喬的善意,孩子重新安靜了下來。
這樣過了十幾分鍾,手機響了起來。
她接起,林曉染刻意壓低了的聲線立刻響起:“顧小喬,你找死啊,還不快來,會議時間到了,大家都等你了。”
顧喬看了看懷裡哭累了的孩子,回道:“你們先開吧,我有重要的事,十分鐘後馬上過來。”
“我們來景區最重要的事就是開會,你別搞錯重點,而且,慕總現在就在我們這一組……”
“曉染,我先掛了,再說下去,我半個小時都趕不過來。”
顧喬兩下一權衡,率先掛掉了電話。
林曉染和何盼又打了幾個,顧喬沒接,只一徑地哄小孩子入睡。
十分鐘後,顧喬把哄睡的孩子交給酒店服務生,拿起文件,以最快的速度,跑向會場,推開會議室的門,只見坐在六位財務部主管以錯愕的目光看着她。
主位上的張悅玲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旁邊的慕琛則雙腿交疊,抱臂看着她,平靜的臉上情緒不明。
空氣似乎在一瞬之間凝滯。
顧喬垂了垂眸,向他們抱歉地彎了彎身,迅速地組織語言正準備道歉,正對着她的慕琛卻已沉靜地吐出兩個字:“理由。”
毫無感情的話下意識讓顧喬垂下頭。
她的聲音沒有了平時的清脆:“剛纔碰到一個走丟的小孩一直纏着我,我看他可憐,就陪了他一會。”
慕琛輕笑一聲,雙腿錯開,走到她跟前,啓脣:“那顧主管,下一刻,人類滅亡,你是不是要去救?”
顧喬一頓。
“宇宙毀滅,你是不是也要去救?”
顧喬垂下眸子。
“顧主管,‘結果定義’這一課,你到底是沒學,還是忘了?!”
“慕總,我……”
顧喬張了張口,還想解釋什麼,慕琛毫無情緒的話已如一巴掌一巴掌甩了過去:“你知道景區人多,容易發生意外,就應該早點出發,你既然接下這個孩子,就要保證結果不出意外!結果你什麼都沒做,就將這個會議當成一個玩兒似得,說遲到就遲到了!顧主管,你心中到底還有沒有一點時間概念,讓在場那麼多人等你!我還記得你已經不是第一次遲到了,工作態度的工作態度到底擺在哪裡!”
顧喬終於垂下頭,抿緊了脣。
項雪見狀,忍不住開口替顧喬說話,“哥,喬喬姐遲到,我有一半責任……”
“還有項主管,你又是怎麼回事?你來已經一個月了,該熟悉的也應該全熟悉了,一堆預算報表卻做的連你自己都看不懂,你交給我又想表達什麼,是想考驗我的智商,還是考驗我的耐力?!”
慕琛卻槍頭一轉,直接對準了她。
項雪啞然地張了張嘴。
一直靜坐的張悅玲見慕琛波及得越來越廣,終於站起身,替她們擋箭:“慕總,項雪的事,我會跟她
說,這會還是先開下去吧……”
慕琛看了一眼張悅玲一副委婉的神情,又下意識睨向顧喬一臉執拗的表情,想了想,轉身重新走到位置上不語坐下,只是面上仍帶着化不開的嚴肅。
會議開到十多分鐘的時候,慕琛徑自起身,轉去了其他會場。
在場的人瞬間終於偷偷鬆了一口氣,唯有顧喬仍斂着眸子,抿着脣。
兩個小時後,部門會議終於正式結束,大家走出各自的會議廳,都像死過一回一樣。
林曉染見原本不多話的顧喬整個會議一聲不吭,上前幾步,關切地攀上了她的肩:“你沒事吧,別把慕總的話放在心上,聽說他開會的時候,就是這個得理不饒人的樣子。”
“他這哪是得理不饒人,簡直是胡說八道!連喬喬的工作態度都要懷疑,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多天是在加班,都加給鬼了啊!喬喬,我收回昨天的話,這個慕琛那麼刻薄,你要不得!”
何盼上來,搭住她另一邊肩,抗議道。
林曉染見狀,捅了捅何盼的肚子,咬牙切齒道:“你少說一句話,會死啊!”
而後,重新攏了攏肩說道:“我們打了那麼多電話都是慕總授意的,你要接一通,慕總的脾氣也不至於那麼差,你不知道,當時你不接的時候,他臉『色』有多難看。”
顧喬抿起的脣泛起一絲蒼白。
……
幾人交替着安慰間,林曉染和何盼直接拖着顧喬去餐廳吃中飯。
剛到門口,卻恰好迎面碰上被一羣公司高管簇擁而來的慕琛。
何盼和林曉染正準備醞釀着怎樣的情緒打招呼時,顧喬卻直接一臉淡薄路過他,徑自去打自助餐。
林曉染和何盼怔了怔,下意識看了對方一眼。
將顧喬一臉較勁看在眼裡,慕琛怔了怔,眸子卻清淺了幾分。
這頓飯,顧喬只胡『亂』扒了幾口,任何盼、林曉染如何勸阻都無濟於事。
吃完飯後,按照原來的計劃,三人去泡溫泉。
顧喬本想拒絕,但終拗不過林曉染和何盼人,被拖了過去。
下午時間,溫泉除了他們公司的同事,人並不多。
何盼和林曉染拉着顧喬,從門口的活水溫泉,一路跑,一路玩,直至在一個玫瑰花瓣溫泉池才坐了下來。
在池裡泡了十來分鐘,林曉染有點頭暈,爬出來,正打算提議回去,轉身卻看到披着一件白『色』衣袍的慕琛順着鵝卵石鋪成的小道,正和幾個高管在霧氣濛濛中走來。
慕琛見到她們顯然也是一愣,而後,目光下意識移向那個正背對着他顧自閉目養神的嬌紅『色』小身影。
林曉染見狀,想了想,對顧喬說了句“我們有急事,待會來找你”,就立刻攥起正趴在岸邊享受的何盼,往慕琛相對的地方跑去。
慕琛周圍的人認出溫泉中的背影,也都識趣地紛紛轉到別的地方去。
轉眼間,一個巨大的溫泉坑就剩下一裡一外兩個身影相對着。
顧喬正頭頂着一條白『色』『毛』巾,整理着上午紊『亂』的思路,感覺氣氛有些不對,下意識轉過頭。
卻只聽得“噗通——”一聲,一陣水花和着一具古銅『色』的胸膛晃過眼前,慕琛半身沉到了自己跟前。
顧喬滯了滯,下一刻立刻轉身想逃,慕琛卻健臂一撈,將她從身後完全禁錮在了懷裡。
感覺熾熱的肌膚瞬間炙烤着自己,顧喬臉一紅,拼命地掙扎起來,卻是怎麼都不開口說一句話、不看她一眼。
將顧喬始終擰着勁的表情看在眼裡,慕琛手臂輕輕一手,壓制了她所有的動作。
而後,優美的脣線貼着她白瑩精巧的耳朵,沉啞問道:“早上生氣了?”
“……”
顧喬愣了愣,卻以最快的速度按上他的臉頰,試圖推開他的頭:“沒有!”
“你沒生氣的時候可不敢對我這樣。”
慕琛將她的手腕一扣,壓制在了她腹中,嘴巴重新貼向她的耳畔逗着她,胸腔發出一陣愉悅的震動聲。
顧喬整個人卻
像被盯在了原地,呆住了。
換做以前,任是慕琛怎麼罵自己,顧喬都不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
工作那麼多年,她早已習慣了上級各種有理無理的挑刺。
何況慕琛罵得有理有據,是她沒有做好充分的估計,讓那麼多人在等她。
這種行爲在工作中如何都不算敬業的表現,儘管她老是加班。
但即使明白這一點,她仍然無法接受慕琛用那樣的態度針對自己,彷彿心裡扎着一根刺。
此時此刻,她終於明白過來。
因爲以前的慕琛對她太好,她腿不好,他就無微不至地照顧她,她上下班不方便,他就像及時雨一樣出現,她工作一大堆,他就拐着彎幫她……這幾乎超越了好的程度,達到了寵。
而當她慢慢習慣他這種方式的寵,卻突然生生受了他一巴掌。
哪怕他再有道理,巨大的心理落差卻終攪得她有些憤憤不平。
她現在的脾氣,來源於他慣出來的。
意識到這些,顧喬突然間莫名心慌,慕琛的聲音卻已一段一段飄了過來:“顧小喬,我們不要再拗氣了,好不好?關於之前你列出我們無法在一起的原因,我都可以回答你。你說的世界觀,我沒發現到我們之間有什麼巨大的不同,我不是天生的慕家二少爺,是一步步爬上來。走到今天,所有你關於平凡人的認知,我能感同身受。
關於我母親,你應該已經知道她比較排斥你,但我同樣說服了她不要拒絕,只要不拒絕,就有接受的方法,不是嗎?關於我的身世,唯有這一點,我無法改變,可我也不想生在慕家,當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這些話不同於他往日硬朗利落的作風,如融化的巧克力絲絲縷縷滲入她的心,將它捂得又甜又燙,讓顧喬的腦子更加混『亂』,慕琛已一側頭,再次乘勝追擊道:“怎麼樣,如果實在不行,先把我這男朋友身份轉正,我們試一看,如何?”
說着,晃了晃走神的顧喬。
顧喬立刻臉一紅,又無措地掙扎了起來,但慕琛如銅牆鐵壁般,怎樣都紋絲不動。
感覺他身上讓人暈眩的肌肉起伏,和着眼前熱氣瀰漫的溫泉,無聲較量摩擦間,又引動不該有的yu望,顧喬腦子一陣陣發暈,不由得用手肘頂了頂他堅硬的胸肌,發急道:“你先放開我?!”
“你的意思是答應了?”慕琛緊了緊她柔軟的腰肢,追問道。
“你先放開,我考慮考慮!”
顧喬咬牙切齒地丟下這句話,正準備再掙扎幾下,慕琛卻突然放開她,掰着她單薄的肩膀,將她整個身體旋過來,直接對上了他的深眸:“要考慮多久?”
慕琛坦直的目光讓顧喬如被沸水燙到一樣挪開眼。
頓了片刻,她咬咬牙回答:“半個月。”
“好。”將顧喬退到極限的模樣看在眼裡,慕琛爽快地點了點頭。
……
回程的路上,顧喬斷斷續續地向何盼和林曉染講了剛纔的遭遇。
何盼一陣錯愕之後,吶吶回道:“喬喬,這是‘霸道總裁愛上我’的節奏嗎?”
林曉染一臉無可救『藥』地對何盼翻了個白眼,沉『吟』了片刻,突問道:“你這次不是敷衍慕總吧,真想好了嗎?”
顧喬點了點頭,思索着道:“現在想想,抵抗對慕總的心意,未必比接受他容易。何況,如他所說,這些總是試過才知道。如果不行,也可以讓自己徹底死心。”
“其實,這幾個月接觸下來,我也覺得慕總不錯,只是不知道他後面的慕家怎麼樣?你i好好考慮一下,實在不行,就當自己還年輕,再談一場戀愛。”林曉染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顧喬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
在考慮期間,顧喬跟慕琛約定過,除非必要,這段時間都不準干擾她,留給她足夠的空間。
她要好好想一想怎麼處理顧小年和慕母的事情。
到了星期一上班,顧母樑巧如又打電話過來,跟她嘮叨小姨丈的事情。
她說,小姨媽這幾天整天失眠,小姨丈東拼西湊借錢,人瘦了一圈,表妹曲曉月上完學
回來,也只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到吃飯時間不出來。
她急得一陣上火。
顧喬想,她老媽明知道她們沒什麼辦法,卻再而三的打電話過來,大概是發泄一下有忙幫不上、無能爲力的焦慮感。
她又安慰了一陣,順便告訴她下個月說不定回家,讓她沉重的心情稍微好轉了點。
跟顧母打完電話,顧喬覺得擇日不如撞日,沉思片刻,咬咬牙,翻出高凱光的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一陣悅耳的彩鈴之後,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