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喬想了想,如果明天不主動加班,確實沒什麼事,就搖了搖頭。
“那明天下午,我帶你去見幾個人。”慕琛捏了捏她削蔥般的小手,約定道。
…妗…
這一天,何盼和林曉染仍沒有和好。
中午時,何盼回絕了顧喬的約請,直接和她們自己部‘門’的人去吃飯跬。
下午在文印室碰到林曉染,顧喬權衡了一番,把慕琛今早說的話,跟她說了一遍。
林曉染邊將一疊廢棄的文件往碎紙機裡塞,邊沉默着聽着。
知道顧喬把話講完,她才停下手中的動作,無奈地看向顧喬:“可是喬喬,現在的問題是何盼不理我。”
停頓了片刻,她邊繼續往碎紙機裡塞文件,邊碎碎念道:“何盼那個人,我真不知道怎麼說她,神經跟根細絲一樣,還老裝出大大咧咧的模樣,害得我以爲她有多強大的抗摔打能力,一不小心就把話說重了。”
看到一向強勢的林曉染終於認錯服軟,知道兩人有破冰的可能,顧喬心情輕鬆了許多。
她安慰地拍了拍林曉染的肩膀,順勢將一份複印的文件拿出來,說道:“再強大的內心也經不起這樣感情的砥礪。何況,你們那麼多年‘交’情,你還不瞭解她的脾氣。她平時就沒心沒肺的,哪能真正把你的話往心裡去,她只是自己跟自己擰着呢!”
“喬喬,我知道。”
林曉染輕嘆出一口氣。
頓了頓,她乾脆把所有的文件一股腦塞進碎紙機裡,雙手拍了拍,‘挺’直腰,一臉豁出去地說道:“算了,看在她有情傷的份上,姑娘我就紆尊降貴上她辦公室去認個錯。然後發動我哥的人脈,給她找個高富帥歐巴,看不氣死喬遠翰那個渣。”
話落,朝顧喬揮揮手,踩着八釐米的高跟鞋,就行走如風地閃了出去。
顧喬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覺笑了出來。
……
很快到星期六。
中午在慕琛那而吃過飯,他就親自開車,載着顧喬向二環繞去。
適逢週末,一路上,路況不錯。
不過二十分鐘,車子就抵達一家高級‘私’人會所的地下停車場。
當站在這家‘私’人會所‘門’口,顧喬微微納罕了一下,可還是很快恢復到了尋常模樣。
在S市那麼久,她自是知道這家赫赫有名的銷金窟。據說這家‘私’人會所頗有歷史,而且不隨便對人開放,會員不多,但個個都是非富即貴。
顧喬雖然沒有機會進過,卻對有錢人一擲千金的奢靡作風耳熟能詳。
慕琛看出顧喬微的不適,摟了摟她的肩膀,無奈說道:“其實,我也不太喜歡這裡,但大家習慣了這邊聚,一時間找不到地。”
很快,顧喬就看到慕琛口中所說的大家。
總共三個人,與慕琛差不多年紀,坐在這家會所角落臨窗的位置,正和一位身穿白‘色’無袖長裙的漂亮‘女’孩子湊成一桌,在打牌。
其中一位,顧喬還在報紙財經版看到過,是S市有名‘私’人銀行,羅氏銀行的繼承人羅明軒。
他一身白‘色’襯衫,嘴裡叼着根菸,目光懶散地看着手中的紙牌,頗有些雅痞的味道。
見到慕琛走過來,他捻煙在桌上的菸灰缸裡彈了彈,對他招呼:“呦呵,阿琛來了,正好三缺一,來得正是時候。”
說着,朝對面的‘女’孩招了招手,“小晴,你過來我身邊坐,把座位讓給這位鼎鼎大名的慕二少爺。”
聞言,張依晴側頭睨了慕琛一眼,又落在顧喬身上。
見顧喬也打量自己,禮貌地點了點頭,就依着羅明軒的意思將拍放到桌子上,按着‘胸’口的V字領,側身一跨,坐到了羅明軒身邊。
坐在他左邊,正盯着牌雙目放光的徐長勳見狀,立刻推了推羅明軒的肩膀,皺眉道:“快,這盤牌打完再讓出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中打什麼小九九,就你那一手爛牌,我一定贏得你連‘褲’衩都不剩!”
“老徐,你今天不能說話斯文點,瞧阿琛給我們帶誰來了!”
他對面顯然也‘摸’了一手爛牌的錢紹遠也立刻放下,幫羅明軒的忙。
“你這
個畜生,別想給我‘插’科打諢,快快快,快把牌拿起來!他今天就是帶天皇老子來了,我也要把牌打下去!”
說完,徐長勳還從桌子地下踹了一腳錢紹遠和羅明軒。
徐長勳眼疾手快地將腳一手,順利躲過,錢紹遠一個下盤不穩,瞬間跌進了沙發。
“丫的,你這小胖勳竟然使手段‘陰’我!”
下一刻,他立刻從沙發裡爬起來,順了一杯紅酒要往他嘴巴里灌,徐長勳立刻推回去,要重新去灌他。
他們玩鬧間,慕琛眉目不懂,只淡定地走到沙發旁,摟着顧喬坐下。
而後,他朝路過的服務生要了兩個被子,替顧喬和自己斟滿紅酒,點了一根菸‘抽’着,邊拿起剛纔張依晴的牌。
看了一會,他將牌遞給顧喬,湊着她的耳朵,說道:“會玩嗎?”
顧喬的注意力正被旁邊徐長勳和錢紹遠兩人你來我往的打鬧所吸引,見慕琛湊近,餘光下意識掃到對面羅明軒和張依晴打量的目光,耳朵微微發熱。
而後,她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紙牌,見洗牌的方式是S市本地最尋常的紙牌玩法,點了點頭。
“那我先‘抽’一根,你來跟他們玩。”
慕琛舉了舉手中的煙,溫暖乾燥的大掌貼住顧喬纖細合度的腰,讓她跨過自己的大‘腿’,自己則站起來跟她換了個位置。
羅明軒看着他們倆的互動,一手下意識摟住張依晴的肩,粗糲的指腹在她圓潤的肩頭上摩挲。
一旁正依靠體重優勢把錢紹遠按在沙發上蹂/躪的徐長勳見慕琛有打下去的意思,則當即重新站起來,坐回自己的位置,重新拿起了牌。
目光無意識地看了顧喬一眼,微微一怔,立刻看着慕琛,笑眯眯地吼開了:“阿琛,你太不夠意思了,帶了個美‘女’來,也不介紹介紹。”
慕琛微彎身,將一截菸灰剔落在桌子中間的菸灰缸,順勢將一疊小甜品拿道顧喬的面前,道:“我怎麼好意思打攪你跟紹遠打情罵俏。”
顧喬正在喝一杯慕琛叫服務生端上來的涼白開,聞言,頓時咳嗽了一聲。
慕琛立刻換過那隻‘抽’煙的手,幫顧喬順背。
徐長勳一張顯‘肉’的臉立刻漲成了豬肝‘色’。
他往正在爬起來的錢紹遠‘腿’上又踹了一腳,氣急敗壞道:“他娘/的,鬼才跟他打情罵俏,他那是皮癢了,渾身欠削!”
“徐長勳你妹,你再敢對我動手動腳,我就打電話給你老爹告黑狀,讓你在部隊裡滾個幾年,榨‘成’人幹!”
錢紹遠終於也忍無可忍地朝他小‘腿’上踹了一腳。可徐長勳看似笨重,身手卻敏捷地很,雙‘腿’往沙發上一縮,就逃過了錢紹遠的襲擊。
而後,向顧喬呵呵一笑,腆着臉道:“美‘女’,我先做自我介紹,我叫徐長勳,我爺爺跟阿琛的爺爺是拜把子兄弟,我在美國留學時,跟阿琛念得是同一所軍校,說起來也算是好兄弟。”
聽徐長勳這麼一說,顧喬當即明白過來慕琛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眉眼含笑地睨了表情依舊沒什麼變化的慕琛,顧喬微笑地向徐長勳點了點頭,道:“你好,我是顧喬。”
“臥/槽,你就是顧喬!”
徐長勳從沙發一起,像見到鬼一樣,震驚無比地看向她:“你就是景同說得那個小喬妹妹,追了三個月連手都沒有牽到的顧喬。大嫂,請容我一拜,收下我的膝蓋!”
說着,雙手鞠着,向顧喬端端整整正正地行了個大禮。
顧喬被他誇張的模樣一逗,當即笑出了聲。
慕琛邊捻着煙,邊踢着桌‘腿’,不疾不徐地奚落他:“你就這點出息。”
“哥,這不能怪我,主要是你的歷史太輝煌了,你以前走到哪裡不是一票美‘女’倒戈,投懷送抱。突然出現個‘女’的,沒被你‘迷’得暈頭轉向,還能扛住你三個月的猛烈攻勢,我簡直對自己的三觀都產生動搖了!”徐長勳拍了一下桌子,嚴肅無比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