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很涼,如浸在冬日的雪水中。
這就是她深愛過的男人,這就是她苦等了二十幾年的男人,真的值得嗎?
這一刻,她很茫然。
冷宗凱根本不信,只有那小子纔想的出這樣狠招,用離婚這樣的招數來分走他一半的身家,遠遠超過他能得到的三分之一。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這個女人,目露不屑,“說吧,開出你的條件。”
冷母的心口一陣劇痛,眼前閃過無數星星,但說出來的話清冷無比,“離婚,我要分你一半的財產。”
冷宗凱怒不可遏,沒想到她是這種人,算是他瞎了眼。
“不可能,那是冷家祖傳的財產,不是夫妻共同財產。”
冷母挺直後背,直直的站在他面前,不肯示弱,“那就打官司吧,打個十年八年,我耗得起。”
她表現出來的韌性,讓冷宗凱大皺其眉,強壓下怒火,耐着性子跟她講道理。
“我明白,你對我做出的決定很不滿,財產分成三份,兩個兒子各分一分,但這是有法律依據的……”
不等他說完,冷母面罩寒霜,大聲怒斥。
“兩個兒子?都是我和你生的嗎?冷宗凱,你真的厚顏無恥,我兒子的東西憑什麼給一個野種?”
她忍了二十幾年,忍的吐血,忍的精神失常,結果得到的是這種結果,她能不憤怒嗎?
冷宗凱看她眼神,像看着一個不講道理的瘋子,“對我來說,都是我的兒子,身體流着相同的血液。”
冷母被徹底激怒了,在他眼裡,她就這麼不堪嗎?
“是嗎?那當初爲什麼沒直接讓野種姓冷?”
冷宗凱怔了怔,驚愕萬分,有些不敢認眼前的女人了。
“你變了,變的我不認識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那麼善良,那麼溫柔,甚至願意接納仲煜回家……”
輕亭聽到這裡,倒抽一口冷氣,揉了揉耳朵,不是吧?怎麼會傻到這種地步?
正是所謂的善良包容,才讓這個男人越發的肆無忌憚,爲所欲爲,理所當然,沒有一絲愧疚。
愛一個人愛到這種地步,太可怕了。
打死她,她也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若是男人變了心,那就揮揮手,一拍兩散,轉身離開,哪怕一輩子找不到更好的,也絕不屈就。
冷母如萬箭竄心,痛的渾身發麻,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狂流不止。“那是我傻,腦子壞掉了,爲了一個不愛我的男人丟棄自尊,只想討你的歡心,想跟你好好過日子,如今才發現,我真的傻的沒藥可救。”
爲了兒子,她不能再這樣傻下去。
爲母則強,爲了兒子的利益,她要拼一把。
冷宗凱不由惱羞成怒,“你到底怎麼變成這樣?陌生的我都不認識你了。”
冷母淚流滿面,卻哈哈大笑,“你何曾瞭解過我?在你眼裡,我只是冷家的一個名貴擺設,對你的愛,被你踩在腳底下踐踏,而我只是清醒了,你這種人不配我愛,爲你要死要活,不值得。你的心裡只有那個賤人……”
“啪。”巴掌聲猛的響起,響徹室內。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