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偃墨予生氣了
白心染有些囧了。過了兩年的田園生活,她險些都忘了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穿越者,方纔隨口的那麼幾句,只是出於潛意識的職業習慣罷了。哪知道這男人像是抓到她什麼不可告人的把柄一樣,那雙眼過分的深邃難懂,仿若那X掃描儀,能穿透她胸口看到她跳動的心臟。
自己的來歷她肯定不會說出口,可是該怎麼解釋自己一個村姑懂得如此多的?
垂着頭,白心染翻動着腦子,努力的想着能唬住人的辦法。
“說話!”她一臉的狡猾全都被偃墨予收入眼中,黑眸一沉,不由的逼迫道。
“……”
“本王問你話,你可是沒聽清楚?告訴本王,你是如何懂得辨屍的?”
“……”
修長的手指有些不耐的掐住她尖削的下巴,略微一擡,讓她對着自己緊繃的俊臉,不放過她眼底的任何情緒。
白心染皺起了眉,看着他一副不罷休的摸樣,頓時沒好氣的將他推開,隔着一段距離站定,撇嘴道:“我是聾子,沒聽到你說什麼。嘴巴也是啞的,沒法回答你!”
他以爲他是誰啊?憑什麼追問她的事!
大爺就了不起了?
一旁的血影嘴角暗抽。那些說王妃是傻子的人,那纔是真傻。那些說王妃是廢物的人,那纔是真廢物。
在她看來,這個王妃不但膽識過人,且能言善辯,還懂得許多常人不懂的東西,身手也不賴,做事也極有頭腦……
感覺某個主子身上乍現寒氣,血影低着頭,默不知聲的一手抓着一隻人腿,將兩具‘屍體’拖向了外面。
看着對自己疏離又冷漠的女人,偃墨予是真差一點就上去將她扭住打一頓板子了。
這些日子以來,他就不相信她沒有一點感覺!除非她的心是石頭做的!
他事事遷就着她,處處爲她考慮,生怕她受到一分一毫的傷害,可是她倒好,什麼事都隱着瞞着,就算他追問,她也可以冷漠的拒絕。
繃着俊臉,他半眯着眼,雙手在袖中攥得死死的。
良久,他一甩袖,轉身,大步離去——
“……?!”白心染原以爲他會揪着那個問題不放,她都做好跟他幹一架的準備了。哪知道人就這麼走了。
望着那負氣而去的背影,她眼睫顫了顫,心裡突然悶悶的,有些難受。
死男人,臉皮不是挺厚的,這樣就生氣了?
她突然想將他抓回來……可是,讓他回來又怎麼解決?她還是沒想到對策啊!
直到血影出現,白心染才收拾好有些鬱悶的心情,朝她問道:“到底是如何回事,你可否跟我說說?”
看着只有她一人,血影稍微有些詫異。
點頭,她如實說道:“王爺在酒裡給他們下了‘幻夢散’。”
“‘幻夢散’?”白心染不解,同時好奇心也被勾了出來,“那是什麼東西,有何作用?”
“‘幻夢散’乃是聖醫自制的一種迷藥,人一旦服過,腦中所想之事就會成爲幻覺。”
白心染摸着下巴,儘管血影說的很簡潔,可她還是聽明白了。
“就是說那祖孫倆以爲這桌菜有毒,然後服了‘幻夢散’之後,她們就以爲自己真的中毒了,所以也就‘死翹翹’了?”
血影點頭,算是默認。
白心染偏着頭,很是不解:“可人沒死,那死狀怎麼如此逼真?”連屍斑都出來,特麼,太玄乎了!
血影默了默,搖頭:“小的也不知。”
白心染看了她一眼。也對,這藥又不是她發明出來的,她肯定不懂這其中的道理。
“你說那‘幻夢散’是聖醫配製的,那聖醫是什麼人?”古代雖然落後,可有太多東西連她這個現代人也沒法參透,就比如說輕功,她也會,可是她解釋不清楚她是怎麼會的。反正是這具身子的原主所學的。
那啥‘幻夢散’,更是懸的讓人不驚訝都不行。能配製出這種東西的人,那絕非一般人,在藥理上不是天才就是鬼才。
就在白心染等着血影給她解說一下這麼個奇人時,血影卻突然說道:“王妃,聖醫的事您還是問爺吧。”言外之意就是她無可奉告。
“……?!”白心染有些失望。她知道血影不是個喜歡嚼舌根的人,她可以與自己談話,可談話的內容絕對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連血影都不敢妄自談論的人,這聖醫看來是真的與衆不同。
可是要她去問那個男人……他都生氣走了,她去哪問啊?
唉~
好不容易自己找到點感興趣的事,結果又泡湯了……
“對了,那祖孫倆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三日之後。”血影如實回道。
看着躺在地上的白翰輕,面色平和,沒有異樣,她擡手指了指:“他也是受了‘幻夢散’的影響?”
血影搖頭:“白大人是被王爺劈暈的。”
聞言,白心染嘴角抽了抽。
想到什麼,她突然又問:“我之前聽到你說那‘幻夢散’有解藥,若是不吃解藥會如何?”想必應該有什麼副作用纔是,否則那男人怎麼會拒絕給她們服用。
“回王妃的話,醒來之後會上吐下瀉三日。”
噗!
白心染嘴角狠抽:“……?!”
那男人,是不是太陰了一點?
老巫婆一把老骨頭了,吐三日拉三日,會不會直接進棺材啊?還有那白心碧,這麼一朵嬌花,他腫麼一點憐愛之心都木有呢?
……不過,她喜歡!
……
白翰輕當天下午就醒了過來。聽聞自己的母親和女兒一直暈迷不醒,他急急忙忙趕去,且還讓張氏找了大夫來府中,可是怎麼都無法讓人甦醒。回想起中午那桌酒菜,他頓時就有了幾分明白,這顯然是有人在酒菜裡做了手腳。
就在他準備去承王府的時候,突然管家拿着一封書信交給他,說是承王府送來的。他匆匆打開一看,頓時又驚又怒,不僅沒去承王府,還讓到府中替母親和女兒診治的大夫離開,並告訴下人,今日之事不得外傳。
賀蘭氏和白心碧祖孫倆從昏迷不醒到醒來之後上吐下瀉,五六天時日,前幾日還稍微好些,後幾日不但把自己折騰得快不成人樣,連帶的把自個身邊的丫鬟婆子也折騰得夠嗆。
時間就在這祖孫倆的折騰下匆匆晃過,轉眼到了初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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