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兒躲在樹後,看着前頭馬路邊上擁吻的情侶,渾身的血都要衝腦子了。
狗!男!女!
許墨兒拎着包就往上衝,走近了甩着包帶狠狠往親的正起勁的情侶頭上一砸:“洛時赫!莫依依!你們這兩個賤人!”
洛時赫沒想到許墨兒會突然出現,嚇了一跳,愣在當場:“墨兒……你……”
莫依依被許墨兒砸了個正着,怒氣衝衝的捂着腦袋:“許墨兒,你神經病啊!你知道我是誰麼!你敢打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許墨兒倔強的擡着頭,強忍着心中的酸楚,冷笑道:“我當然認識你!舞蹈系的莫依依嘛,我記得你不是有男朋友麼?怎麼學舞蹈的劈腿都這麼厲害?我男朋友的滋味好不好啊!”
”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我早就是單身了!“莫依依氣焰很是囂張:”你男朋友早就不愛你了,你拿什麼跟我爭!我有錢有顏,你給我提鞋都不配!是個男人都知道應該選誰!“
許墨兒緊咬着牙關,眼尾赤紅的瞪着一直沉默的洛時赫。
洛時赫不敢看她,扭過頭去,說道:“墨兒對不起,你很好,但是我接受不了你的家庭,依依能給我想要的一切……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就不瞞你了,我們分手吧。”
“聽到了沒有!”莫依依濃妝豔抹的臉上全是鄙夷:“整個學校誰不知道你是貧困生,你媽還是個啞巴!是個男人都不會要你!我勸你識相點趕緊滾吧!”
許墨兒緊緊攥着拳頭,傍晚的陽光透過樹叢的縫隙碎金一般灑在她單薄卻倔強的身上:“洛時赫,你給我記住了,不是你甩了我,是我覺得你們兩個太噁心不要你的!”
說完許墨兒微擡着下巴像只高傲的天鵝轉身就走,背影十分灑脫,可臉上的神情卻徹底繃不住了,眼淚無聲無息的落了滿臉。
她恍惚的走在路上,過往跟洛時赫甜蜜的過往跟電影一樣在眼前閃過。
她跟洛時赫從大一就在一起了,戀愛了整整四年,眼看畢業要結婚了,他卻突然態度越來越冷淡,總是拿實習公司臨時有事作爲藉口跑出去,今天她起了疑心便悄悄跟着他,想看看他到底要去幹什麼,卻沒想到看到了這一幕。
她越想越難過,恍惚間走到了一間酒吧門前,這是她從來沒有踏足過的地方,因爲洛時赫不喜歡女生喝酒。
一想到這些,許墨兒就覺得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打她的耳光,嘲諷着她的傻,
她像是想故意證明什麼一樣,賭氣的推開酒吧的門,要了一打啤酒,一瓶一瓶的往下灌。
她的意識在酒精的作用下漸漸模糊,她踉蹌着站起身想去洗手間,卻跌跌撞撞的推開了男衛生間的大門。
一推門,她埋頭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裡。
她醉意朦朧的擡起頭,眼前男人的臉在她眼前晃成了無數重影,根本什麼都看不清,只依稀辨認出這個人穿着跟酒吧保安同色的衣服。
許墨兒打了個酒嗝,酒勁一個勁往上涌,她豪邁的拍了拍眼前男人的胸膛:“保安大哥,你看我長得好看麼?”
季星之哭笑不得的看着懷裡醉成一團的女人,她白嫩的臉上滿是紅暈,杏眼中蒙着一層水霧,櫻脣微嘟,明豔中又帶着幾分憨態,莫名讓他心中一動。
許墨兒見男人不說話,又拍了拍他:“保安大哥!我問你呢!我長得好不好看?”
保安?季星之無奈的笑了笑,他居然被這隻小醉貓認成了保安。
“好看又怎樣?不好看又怎樣呢?”季星之故意打趣她。
許墨兒晃着醉的沉甸甸的腦袋,說道:“你要是覺得我好看,我就嫁給你!不好看的話,那你就走吧。”
季星之啼笑皆非的抱着許墨兒,早上還被奶奶放話說找不到媳婦就不準進家門,晚上就有人送上門要嫁給他,有點意思。
許墨兒醉醺醺的靠在季星之的懷裡,無意識的拿臉蹭着他的胸口,嘟囔道:”不過我很窮的哦,我從小就沒有爸爸,我媽媽是個聾啞人,保安大哥,你跟我在一起我什麼都給不了你,但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季星之作爲季家的唯一繼承人,活了二十五年,從來都是被人不停地索求,索求錢財索求權利,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想給他什麼,還是用這樣脆弱懵懂的姿態。
季星之的心突然就軟的一塌糊塗,他抱着許墨兒,輕輕低頭在她耳邊說了句:“漂亮,你很漂亮。”
許墨兒嘿嘿傻笑着,在季星之臉上狠狠親了一口,滿意的往季星之懷裡縮了縮,徹底醉死過去。
季星之無奈的抱起許墨兒,走出酒吧,一直守在門外的司機看到一向不近女色的季總,突然抱了個女人出來,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了。
季星之懷抱着許墨兒上了車後座,剛想吩咐司機開回家,又突然想起許墨兒嘴裡的保安大哥,惡趣味的笑了笑,轉而對着司機說道:”我記得你是單身自己住對吧?房子條件怎麼樣?“
“是啊,自己租了個一居室。條件一般啊,那個小區很老了。”司機疑惑的回答道。
“好,開車帶我去你家,我借用一下,你把你的東西先搬到季宅的客房,你先住在那。”季星之輕描淡寫的說道,渾身的氣度卻帶着不可抗拒的威壓。
司機雖然不懂季星之想幹什麼,但還是順從的答應下來,將季星之送到自己家後,歡天喜地收拾好行李搬去了季宅。
季星之將許墨兒放倒在牀上,想起身去睡沙發,許墨兒卻緊緊挽着他的脖子不肯鬆開,無奈下,季星之只能抱住許墨兒躺在牀上。
黑暗中,少女獨有的奶香氣縈繞在季星之鼻端,竟讓他沒由來的產生一種安心,就這樣抱着許墨兒相擁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