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七裡並沒有發現慕碩謙的不對勁,而是一個勁兒催他快喝湯。複製網址訪問
慕碩謙在她殷勤的注視下往嘴裡送了一勺湯,湯很好喝,他卻從中嚐到了嘴裡的一絲苦澀。
“多吃南瓜,對胃好。”顧七裡又往他的碗裡夾了幾塊南瓜。
慕碩謙聽話的全部吃了下去,吃完後還眼巴巴的瞅着她,顧七裡愣了下,不過馬上就笑了,又夾了些菜到他的碗裡,還將一塊紅燒肉直接塞進了他的嘴巴。
他的食量一向不大,每次和他一起吃飯,她都覺得自己像一隻貪吃的豬。
可他今天晚上吃得特別多,只要是她夾的菜,他都乖乖的吃了,中間還添了一碗米飯,喝了兩碗湯。
顧七裡在水池刷碗的時候,他走進來從後面抱住了她的腰,貪焚的嗅着她頸間的香味兒。
顧七裡被他溫熱的氣息吹拂的有些發顫,嗔怪道:“別鬧,我刷碗呢。”
“你刷你的。”
廢話,他這麼抱着她又是親又是啃的,她的手都軟了,怎麼有力氣刷碗。
爲了打發這隻癩皮狗,顧七裡將洗乾淨的碗放到一邊的料理臺上,指了下晾曬架上的乾毛巾,“那你把碗擦乾淨。”
慕碩謙紋絲不動,依然抱着她的腰。
“做家務的男人最帥了。”顧七裡回頭親了他一下,“乖。”
慕碩謙這才鬆開了手,拿起乾毛巾擦拭那些碗碟,他擦得十分仔細,一邊擦還一邊斜着眼神看着她。
顧七里正在擦吸油煙機,就聽那男人衝着她挑起眉梢問:“我帥嗎?”
她撲哧一聲笑了,朝他豎起大拇指:“帥瞎了我的眼。”
他心滿意足的繼續擦碗碟。
“慕碩謙,你幫我一下,這裡我夠不到。”顧七裡指了指油煙機的最裡側。
他將毛巾掛好,接過她手中的抹布,她夠不到的地方,他只需要輕輕擡一下手臂,連伸直了都不必。
顧七裡笑看着他一點點擦拭着吸油煙機上的油漬,心滿意足的抱住了他閒着的那隻手臂。
她喜歡這樣的感覺,她做不到的,他可以幫她做到,她的短處,他負責彌補。
兩個人一起收拾好了廚房,顧七裡便去洗澡了。
慕碩謙去酒窖選了一瓶紅酒拿到臥室,顧七裡從浴室裡出來時,正看到他站在落地窗前,一隻手端着紅酒杯,一隻手插在褲袋裡,正望着窗外的小院子出神。
她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擡起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本是想嚇一嚇他,沒想到慕碩謙竟然紋絲不動,像是根本沒有察覺到她的存在。
“慕碩謙?”顧七裡繞到他面前,用手指輕輕彈了下他的杯子,杯中的液體晃了晃,他才猛然收回飄遠的神思,看到她後,眼神微微凝滯了一下,不過馬上就浮出笑意:“洗完了?”
“是啊,你在想什麼,都想得出神了。”
“沒什麼,就是在想這兩棵葡萄樹什麼時候才能開花結果。”他將目光轉向窗外,那兩棵樹還小,不過已經枝葉繁茂,生機勃勃。
“有我們這樣悉心照顧,開花結果只是時間問題,最重要的是要有信心。”
“你說得對,只要有信心就一定會開花結果。”慕碩謙將手中的酒杯擱在桌子上,“我去把酒存起來。”
“去吧。”顧七裡爬上牀,拿過手機刷起了朋友圈。
有一個高中時的同學要結婚了,她在朋友圈裡發了九宮格的婚紗照,而且一發就是十幾條,她的手機都被她刷屏了。
慕碩謙回來時,顧七里正在翻看那些婚紗照,她的這個同學長得並不出衆,可是化上妝穿上婚紗立刻就像變了一個人,特別是臉上的笑容透着濃濃的幸福感,讓她看起來真是美極了。
“看什麼呢?”慕碩謙低下頭看過來。
“一個同學結婚了,剛畢業就結婚,真的好早,上學時,我跟她關係還不錯呢。”她說完纔想起來,自己好像沒畢業就結婚兩年了,簡直太與時俱進了。
慕碩謙看了眼那些婚紗照,目光突然變得有些莫測難懂。
“想要嗎?”
“啊?”顧七裡留完了言已經在翻看下一條朋友圈,米其正在曬她剛剛取得的跆拳道黑帶五段,她立刻點了一個贊,所以,慕碩謙突然說了這三個字,她有些恍惚,半天才回過神,側着臉問他:“想要?想要什麼?”
她的眼睛明亮如星,讓他忍不住沉淪其中,聲音也隨着柔軟下來:“婚紗照。”
顧七裡這次又愣了半天,有一種狂喜和激動在內心瘋狂的攪着,她眨了兩下眼睛,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
他們的婚姻當時只是契約,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她已經覺得無比的幸運,雖然每一個女孩都向往着童話般的婚禮,顧七裡卻不敢奢求太多,她怕自己的貪得無厭會讓這場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變得脆弱。
慕碩謙把她的心情盡數收入眼底,他抱着她緩慢而認真的說道:“很抱歉我暫時不能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但是婚紗照的話,只要你喜歡,我們就去照,想照多少就照多少,外景的話,你想去哪裡,海邊?薰衣草?或者是金字塔……”
他一連串說了好多地方,每一處都是顧七裡所向往的。
她說:“可不可以都去啊?”
“這麼貪心?”
“不貪心點怎麼行呢,我這一輩子就照這一次婚紗照啊,當然越多越好了。”
顧七裡還在想像着自己穿婚紗的樣子,他火熱的脣已經覆了下來,沒有立刻攻城掠地,而是輕柔的碾磨着她的脣瓣,沙啞的聲音從中溢出:“這可是你說的,一輩子只照一次。”
一輩子只照一次的婚紗照,一輩子只嫁他一個人!
顧七裡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望進他深不見底的眼眸,櫻脣動了動:“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他的眸色又深了幾分,重重的吻上了她。
一室旖旎。
連續兩次的激。情,顧七裡累到了,窩在他懷中不久後就沉沉的睡去了,慕碩謙拿來紙巾清理了一下便從被子裡退了出來,同時將薄被往她的身下掖了掖,屋子裡開着空調,她的睡姿一向不好,晚上蹬被子的時候都是他替她將被子重新蓋好。
慕碩謙站在牀邊看了她好一會兒才俯下身親了下她的額頭,轉身去了書房。
他站在窗前,拿出電話撥了了一個號碼。
“馬上查一下,法餐廳最近有沒有需要出差的工作。”
蕭然還沒有睡,正坐在電腦前整理明天會議的資料,接到大BSS的命令,他立刻開始翻查。
兩分鐘後,蕭然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謙少,劉副經理在A城那邊需要一個幫手,A城的法餐廳在最近要對外營業了,可能會比較忙,他需要一個熟悉業務的人去幫忙。”
慕碩謙沉默了片刻,似下定了什麼決心:“安排夫人過去。”
“是,我知道了,我馬上安排。”
蕭然掛了電話,心中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平時謙少恨不得二十四小時同夫人粘在一起,怎麼突然間要派夫人去A城出差呢,這一走最少一個月,他能耐得住相思之苦?
他懷疑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可他只是負責服從命令做事的,謙少到底有什麼打算,他是不能過問的。
蕭然心中的這個問號還沒有得到解答,慕碩謙的電話又打了過來,他立刻擺正了心態,認真的問道:“謙少,還有什麼要交待的?”
“檀溪那邊的房子,你明天派人打掃一下,牀單被褥之類的都換上新的。”
“知道了,謙少。”
掛了電話,蕭然的心中又多了一個問號。
檀溪的別墅是謙少很久之前就買下來的,沒有人住,但也不對外出租,就一直閒置在那裡,偶爾會讓人打掃一次,這次他要換牀單被褥是不是說明那裡將要有人入住了。
他跟在謙少身邊時間不長,但也不短,有整整的五年,可他從來不曾看到他和任何一個女人有過親密的接觸,可一邊是把夫人調走,另一邊讓他收拾別墅,他不得不把這二者聯繫到一起。
謙少難道在外面有人嗎?
蕭然被這個想法狠狠的刺激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晃了晃腦袋繼續工作,謙少的私事跟他無關,把明天的會議資料準備出來纔是正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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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七裡一上班就被齊美惠叫去了辦公室,經過欒藝的那件事,齊美惠看她越發的不順眼,可是公事公辦,她也不能拿顧七裡怎麼樣。
“劉副經理那邊缺個助手,你被調過去協助工作,爲期一個月。”她倒是巴不得顧七裡離她遠遠的,眼不見爲淨。
這個調令來得有些倉促,顧七裡忍不住問:“這是齊經理你的意思?”
齊美惠抱着雙臂,冷冷的看着她:“如果真是我的意思,我就會直接把你調到國外去,永遠都別回來,最好是死在那裡。”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就算你想這麼做,慕碩謙也不會同意,所以,你也只能坐在這裡做做白日夢吧。”顧七裡不顧齊美惠黑成了鍋底的臉,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她對調令沒有意見,可是調令不是齊美惠下達的,那麼就是上層領導下達的,上層的命令多數都要經過慕碩謙的批准,沒有人敢輕易調動她,那麼只剩下一種可能,這件事是慕碩謙的意思,是他要調她到A城去。